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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义、姜云嫦也是突然挑眉,觉得儿子这句话问得对。

面对一家三口的目光研究,为玉潜意识退了半步,放下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放在腰间,微微低下头,垂下眸,想要避开他们的探究。

瞧着有点谦卑,还有一丝与他们身份地位上的划分,就好像,她真的只是一个婢女,

只是还未说出口的话极为重要。

姜云嫦叫她,“为玉,抬起头。”

为玉听着就抬起头,只是对上姜云嫦眸光,刹那间就立刻移开。

“为玉……”姜云嫦声音软下来许多,“我和你干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管你是不是宁家的遗孤血脉,相处多年,我们早就当你当作家人看待了。”

当初谢知义和她商议了许久,要不要等着家里孩子们长大了,将为玉的身份告诉,亦或者给为玉安排别的身份。

思来想去,还是谢老太太发话,说的外面人护着,哪有自己人护着安心,也不要放在谢家老宅了,接到国公府来,对着家里孩子就说,是老宅的表亲,慢慢相处着,不是亲人也胜似了。

谢老太太这的法子也非常奏效,为玉初来乍到虽有拘谨,慢慢地也和膝下四个孩子打成一片。

只是眼下……

“为玉,是不是谢老三欺负你了?”姜云嫦突然问。

为玉:“没有!”

“那就是了。”姜云嫦睨了眼谢与归。

“先说正事。”为玉拉住姜云嫦的手:“国公府没人对不起我,是我骗了你们,很是愧疚,不敢面对你们。”

“你这孩子,有什么不好面对的,不管将来发生何事,你都记住了,你是我和云嫦的干女儿,咱们夫妻只有你一个干女儿,不管你以后如何打算,我和你干娘都会替你安排妥当。”

为玉点头,“我刚刚的意思,眼下我们手中证据够多,可以让谢三直接进宫去问陛下,面对这么多铁证,陛下要么告诉谢三一些东西偃旗息鼓,要么就会下杀手,现在陛下敢对国公府唯一的男丁下杀手吗。”

谢与归:“陛下不是能威胁的。”

“谢双还在北地,你怕什么?”为玉横他一眼。

谢与归:“如此一来,陛下还会给我来一句,怎么,你们国公府是要和北地的宁家余孽拜把子,来对朕不利了?”

为玉:“他都这样说了,你辩驳也没什么用,反而越描越黑,你就看着他呗。”

说着,为玉也是有点气,“你真觉得丁家商号是要杀陛下吗?若真的只是单纯杀陛下,当日在大内,丁瑕瑜真的拼死一搏,是否换新天也未可知啊。”

“现在怕的就是,丁瑕瑜是要给西戎人开路,若真的通过哪条专门给北地修建的官道而来,京城如何,大齐(记得确定)又该如何?”

“北伐五年,大齐已经消耗太多,不管是兵力还是财力,即便现在兵力仍有,可比起强盛时能比吗?”

“没有时间了,丁瑕瑜已经回去了,倘若谢双没有抓到他们的把柄,谢浮光存在的意义之一,不就是拿捏谢双吗?”

“谢双是不信任现在的国公府,是会真的在安宁太平还对谢家老宅一如往昔的,可他新谢浮光啊!”

为玉着急的都没察觉自己已经开始直呼其名了,“我在谢家老宅待过,都是孤儿寡母啊,不,更多的都是女子,男子大一些都会送去学习兵法,都是靠着国公府的接济。”

虽然只是待了一段时间,可记忆很清楚。

女子们都穿着泛白陈旧衣裳,每个人脸上都是哀伤。

“所以,一定要和陛下说清楚,即便陛下不肯说,也能让陛下抽调人马在京城周围,不,别听我的,我不懂这些,总归……”

为玉说着,突然跪下,“宁家主人到底做过什么,我不清楚。”

“只是他们救过我的命,所以,至少,至少我希望,扣在他们头上的黑帽能少一些罢了。”

该是宁家夫妇的罪孽,是她们自食恶果,可多的就不要再有了。

“丁瑕瑜,真正的宁为玉已经癫狂了,她经受了什么我们无法感同身受,可他想要报复一切是真的。”

“她在西戎军中待过,西戎对北地十郡一直虎视眈眈,倘若真的让西戎军队进来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不能才太平了,就让北地十郡的百姓民不聊生,不能打仗,西戎军队倘若入城,北地会荡然无存的……”

“我信谢双,我信所有为了北地抛头颅洒热血的将领,可我害怕这位天子认为只是一个北地,只是几万人,只是一个数字,嘴里说着为了大局,为了他心中所谓的取舍,放弃一城百姓,这种事,朝堂做的不少……”

谢与归将她拉起来,弯腰给她拍了拍膝头,拍着她背脊,问谢知义,“大哥是不是知道什么,他不能死的东西?”

他记得到,谢双和谢知义秘密谈过话,也旁敲侧击来问过他,但他压根听不懂,因此谢双就不多言了。

谢知义点点头,事到如今,没什么不能一家人知道的。

“有一份我大齐在西戎的细作名单,名单存在陛下也知道,只不过落在你大哥手中后,已经更替过多个版本,是最机密的存在,是我让他谁都别说,哪怕是日后妻儿也不能。”

说着,谢知义又沉下眸。

“其实,还有个可能,名单上的人已经死干净了,你大哥觉得没必要再派人去送死了,因此才对外说,已经更换过人,谁都不告诉。”

“这是我猜的,可你大哥的德行,是的的确确干得出这种事的。”

“那么,这就是做事丁瑕瑜通敌的证据,这份名单只有谢浮光知道。”为玉满脸都是泪,“不能让西戎人再来了,绝对不能。”

谢与归交代了几句,姜云嫦还是不放心,让谢知义跟着去,父子同心其利断金。

为玉在姜云嫦的安抚下渐渐情绪平稳。

姜云嫦亲自给她擦干净脸颊,“别怕,西戎人不会来的,谢双分得清轻重,北地的百姓也不是蠢人,即便心中觉得宁家案是朝堂之过,可……”

“好孩子,我都明白。”姜云嫦声音柔和,“你忘记了,干娘的家也是将门呢,不过是在西边,西边那地方,只要没人守着了,就会被占领,那边日子苦得很呢,心甘情愿守在边关的将领,都不是孬货。”

为玉点点头,依旧是认错,“骗了你们,是我不对,你们不计前嫌,我更是无言面对你们。”

姜云嫦看嬷嬷端着饭食进来,“一家人不说见外话,来,都是你爱吃了,多多少少用一些。”

姜云嫦给她夹菜,“不要什么都想着自己承担,不要觉得,嘴上不叫我们干爹干娘,以后出事了,就能把我们都撇出去。”

这点小把戏还能看不穿?

“皇帝自然是乐意你这样做的,反正留着国公府还有大用,可,我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为玉要不认,那她认为玉就是了。

为玉眼前又开始模糊。

“老三很稀罕你,我也知道你觉得老三蛮不错的,喜欢什么的,肯定没老三对你的多,但是也觉得,有我们护着你,给老三做媳妇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我依旧是那句话,你真的不想嫁,就不嫁,明白吗?”

自己偷听了墙角受不了,让人姑娘委屈。

为玉:“顾家女……”

“顾家女,是谢家祖老的意思,等着这次谢双回来,你看我怎么给你出气。”

为玉咋舌,“你要和谢双对着干?”姜云嫦是胆子大,可她还是很有脑子的啊,怎么突然就说出这种话了。

“我疯了?我和那孩子对着干,我这牙留着老了还能吃点好的。”姜云嫦顿了顿,小声给为玉说。“给谢双告状啊,让他去收拾谢家老宅的人。”

为玉:“可我听说,一开始谢双是不肯去北地帮忙的,觉得一去肯定很多年不回来,也是被谢家老宅逼着去了。”

“……”姜云嫦沉默了下,把话头引开,“咱们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吃饭。”

姜云嫦边陪着为玉吃饭,边把顾家女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后,为玉眨眨眼,姜云嫦也头疼,“顾家在文官里面举足轻重,顾家女不是长命模样,因此想着娶回来,等着她死了,再把你扶正,这样宗亲都没说法。”

“谢三本就不喜欢宗亲那些老古董,因此就说再议,再议就被理解成了没拒绝,没拒绝再理解一下就是可以这样做。”

的确是可以再议的,因此谢与归的婚事,八成朱崇升也要来热心肠一下,倘若发现娶的是个远房表姐,若是去查,恐怕是要出大事的。

因此,她和谢知义当时也做出了错误的举动,也说的是再议,甚至她还以为没话说,随便夸赞了顾家女几句。

最后就变成了,她很喜欢顾家女。

说着都是叹息。

“我只是觉得,这对你,对顾家女都不公平。”

“结果,顾家女私下来拦我的路,说的她愿意结下这门亲事,说顾家看似厉害,其实家里哥哥弟弟都扶不起来,若是能够因他嫁给了国公府,能够给顾家续命几年,也是乐意的。”

“我谁都不可怜。”姜云嫦补上一句,“我反正也是个做媳妇的,谢家的宗亲也不会让我多插手干预,如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估摸着顾家那头也要观望了。”

为玉:“我也不喜欢谢家宗亲,特别是老宅的几个,嘴里都是大道理。”

姜云嫦笑笑,“你看,所以咱们多合得来。”

等着用晚饭,为玉毫无睡意,姜云嫦习惯每日都在府中溜达溜达,为玉就陪着她。

“都记不住上次你这样陪我是多久了。”

为玉记得住,就说:“世子夫人出嫁前了。”

说着谢汀兰二人都是一阵沉默。

为了一个男人死了。

留下一群至亲不停地思念她。

“你们都在的时候,府邸多热闹。”姜云嫦拍了拍挽着她胳膊的为玉,“我们活着的人,要朝前看,都要活的好好的。”

为玉:“谢三和四姑娘都会好好的,夫人和老爷不要多想。”

“没准,浮光也没事呢……”姜云嫦轻声说,“他啊,最是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个小混球,本想着让他考了功名就在京城当官,结果想着去战场,说的这才是国公府后人该有的样子……”

“上次回来,就说要我给他做几身新衣裳,我说给他好好找料子来着,结果一直就拖着,拖着,现在我做好,若是他能回得来,我就亲自给他穿上,若是回不来,我给他烧过去,也是一样的。”

为玉在谢浮光的事上不敢乱开口安慰。

她在撒谎,只是林不移手里东西的出现,佐证了丁瑕瑜的说辞是吓得,什么一发现就死了。

只是,张争鸣为什么也会这样说?

说着这里,为玉就主动拉着姜云嫦换了一条路、

最后二人去了谢与归的院子。

盼哥儿是跟着谢与归住的,小孩儿还是非常认人。

盼哥儿已经长牙了,现在已经开始到处爬,有时候还能撑着旁边稍微站起来一下,但是马上就会一个屁股坐下去。

瞧着姜云嫦来了,咿咿呀呀的要她抱。

“这孩子很活泼,都是外甥像舅舅,瞧着有点浮光的德行。”

为玉摸了摸盼哥儿的脑袋。“我带着他回侯府走走吧,到底现在绕不开世子爷,为了孩子,以后两家人总是还要继续往来的、”

盼哥儿以后是要继承平阳侯府爵位的呢。

姜云嫦嗯了一声,“我和老爷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谢三不乐意,争鸣每次来都没让他见着,到底是父子,如何能够不见呢、”

“以后这儿子要怎么折磨老子,不都是他老子自找的吗。”为玉就说,“不用隐瞒,以后坦白告诉盼哥儿就是了,他自己来绝对,如何在侯府过日子。”

盼哥儿抓着姜云嫦的步摇,笑地露出小牙齿。

为玉觉得,他笑起来,特别像谢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