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知道姜家是律师世家，她以后走律师这条路，可能少不了跟姜家打交道，她跟着老太太过去混个脸熟对她将来的事业，总归是有帮助的。
老太太一向对她好，这趟去姜家，说不定也是为了她。
付老太太从收藏室里挑了几件礼物，安排陈管家送他们去姜家。
姜老太太一看到付老太太，别提有多高兴了，两人当了几十年好朋友，嫁了人之后，儿子儿媳都去得早，同病相怜，关系是一天比一天好。
池烟礼貌地喊了一声：“姜奶奶。”
姜老太太慈眉目善，马上招呼池烟过来坐，还忍不住夸了一句：“烟烟生了孩子，身材一点也没变，比之丰腴了一些，看起来更漂亮了，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一胎生两个，让我现在嫉妒死你奶奶了。”
付老太太最欢喜的就是老付家人丁兴旺，这会儿心情好到不行。
秋日阳光明媚，姜老太太在院子安排了茶点，跟付老太太在外面一边吃茶，一边聊天。
姜老太太待人处事得体，担心年轻人跟她们两个老人家在一起不自在，让人去叫姜泽下来，陪池烟说话。
付老太太连忙说：“我家烟烟没嫁给我们南城的时候在考律师执照，跟你们家姜泽肯定能聊到一块儿，还能让姜泽指点提点她考证的事。”
“刚好我家老头子也在，要不给让他们三人去书房喝茶，咱们两个老太婆说说体已话。”
池烟很是佩服姜老太太，她安排得很好，姜泽虽然是付南城的好友，但她一个女人单独跟姜泽坐一起聊天也不是那么回事，姜老爷子一起的话，自然是没得说。
池烟被支进别墅里之后，付老太太凑到姜老太太跟前，低着嗓子说：“有件事一直憋着我心里，说了怕你伤心，没敢提。”
“我们老姐妹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知道我性子急，就别勾着我了。”
“当初烟烟嫁到我家，我就觉得看着眼熟，后来才想起来，她长得特别像你故去的儿媳妇。”
虽然付老太太跟姜老太太关系好得跟亲姐妹似的，付老太太也不能直接说你家的孙女不是亲的，池烟长得有点像，还有泪痣，你去查查dNA，万一不是，那岂不是糗大了。
这种事，还得姜家自己去办。
姜老太太怔了一下，而后轻叹一声。
“老姐姐，我也不瞒你，善雅不是我的亲孙女，当年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抱错了孩子，自从我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脑子里就冒出烟烟的长相，可惜，她是池家的亲女儿。”
池烟是池家认回来的私生女，池家那边肯定做过亲子鉴定，不然不可能轻易把外头的孩子带回家。
因此，姜老太太还是非常婉惜，连点盼头都没有了。
“真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要是要孙女流落在外，过得好还行，过得不好，你得多糟心啊。”
姜老太太心里难受。
“善雅从小听话懂事，我和老头子都很喜欢她，可毕竟知道了还有个亲孙女不知去向，这心哪，跟刀子戳了似的。”
付老太太跟着难受起来。
“烟烟虽然是我孙媳妇，但我可是把她当亲孙女看，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前不久，池家那边说，她不是池家的亲生女儿，也不知道池家是怎么回事，自己认回来的女儿还能搞错。”
姜老太太立刻来了精神，“老姐姐，你说烟烟不是池家的亲女儿？”
“是啊，烟烟在池家可是受着委屈长大的，我一想到她受了罪，就对池家那两口子没一点好感，所以满月宴也没安排他们坐贵宾席。”
付老太太瞅着姜老太太陷入了沉思，就知道这事儿入了姜老太太的心思，她且等着姜家那边的结果吧。
池烟在客厅里跟姜老爷子聊得挺好，许是年纪大的人，都喜欢年轻人陪着，姜老爷子见池烟十分熟悉婚姻法，便问：“等你将来拿了律师执照，打算往哪方面发展？”
“自然是当律师。”
“有选好主攻的方向吗？”
池烟摇了摇头，她觉得当律师，只要跟法律相关的案子，应该都可以做。
姜老爷子笑道：“我这个过来人，今天就提点你一把，咱们国家的法律很多，一个律师想面面俱道，那是很难的，不如主攻一个方向，把那个方向的律法吃透，只接那一类的案子，是很容易脱颖而出的。”
池烟怔愣了片刻。
这才领会到姜老爷子的意思。
俗话说，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一个人，选择了一个事业，朝着一个方向努力，总有一天，会拿到结果，有些人，一会儿想做这个，一会儿想做哪个，很容易一事无成，而同一个行业里，又有许多分类，主攻一个方向，花费时间少，效率又高，自然是更有机会出头。
“姜爷爷不愧是业内的泰山北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姜老爷子笑道：“所以，目标要早定啊。”
“嗯，谢谢姜爷爷，我比较喜欢婚姻法，未来会往离婚律师上发展。”
姜泽在一旁，立刻摸了摸鼻子。
池烟要当离婚律师，还不得为离婚的事，跟付南城死杠啊。
呵，真是有好戏看了。
池烟和付老太太在姜家用过午晚才走，临走前，姜老爷子给了池烟一张名片，告诉池烟，如果将来想当律师，可以到他们姜家的律师事务所上班。
待姜泽也去上班后，姜老太太赶紧把池烟喝牛奶的杯子拿过来，找了个自封袋装起。
姜老爷子愣了一下，说：“你在搞什么？”
姜老太太小声道：“刚从付家老姐姐口中得知，烟烟不是池家的亲女儿，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咱们儿媳妇吗？而且她左眼下，也有一颗泪痣。”
姜老爷子立刻扶了扶老花镜，看着姜老太太。
“还别说，真是像，我以前没注意过，还有她也想当律师，这不是遗传了我和她爸爸吗？验，马上验。”
“好咧，我去找咱儿子的胎发。”
深夜，华灯耀眼。
夜色酒庄。
姜泽跟付南城碰了一杯酒，说：“你老婆还是有点能耐，今天跟你奶奶去了我家一趟，把我外公哄得挺开心，我外公给了她一张名片，说她想当律师的话，可以到姜氏上班，南城，你在外头截人家的前程，人家可是在后方又找到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