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别急,现在才刚开始,先热个身。
我也想让你尝尝家破人亡、鸡犬不宁的滋味,不管是你爱的还是爱你的,都会慢慢一个一个地消失,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救不回来。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有太多疑点,我们还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周之岚都是个嫌疑人。
“那我去跟她聊聊吧?”沈黎薇一脸愁容,“或许能从她那儿套出点儿有用的信息。”
“行。”她这么一说,薄应淮就同意了。
她和周之岚是闺蜜,同性之间比异性之间顾虑少一些。
薄应淮的同意在沈黎薇的预料之内,她笑了笑,“我一会儿就去。”
“咱们下楼吃饭吧,保姆已经做好饭了。”
“好。”
“哎呀!”沈黎薇正打算从薄应淮腿上下来,他却突然站起来,把她像公主一样抱了起来。
“你吓死我了。”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太可爱了,薄应淮故意捣蛋,突然颠了颠,假装要让她掉下来。
“哎呀!”沈黎薇感觉到危险,赶紧紧紧抱住他。
她松了口气,转头一看,发现他嘴角挂着笑容,“薄应淮,你都这么大了还吓唬我!”
这人,真是爱玩花样!
薄应淮说着对不起,但笑得那么开心,沈黎薇不用看都知道他根本不是真心的。
她本来想趁他下楼梯的时候也去逗他一下,手还没伸过去呢,脑子里的念头就先回来了。
她在搞什么鬼?难道是想和他闹着玩儿吗?
沈黎薇,你得清醒点,薄应淮和薄家都是你的敌人,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他给迷惑了呢!
沈黎薇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她对自己刚才不小心忘记了原本的目标感到厌恶。
不能再这样温水煮青蛙了。
吃饭的时候,薄应淮想继续抱着沈黎薇,但她不同意,说这样传出去不好看,硬是和他分开坐了。
还隔着好几个座位呢。
吃完饭歇了一会儿,沈黎薇就出门去找周之岚了。
她的车刚开出大门没多久,后面就跟着另一辆车。
薄应淮一直保持着和沈黎薇的车一段距离。他还是不放心,怕出什么意外。
他担心的不只是周之岚,还有黎薇。
看到沈黎薇把车开进了周之岚的家,薄应淮就没再跟上去。他在离大门大概二十米远的地方停下车,边抽烟边等着。
奶奶突然晕倒了,真是奇怪,而且正好是在婚礼上发生的。上个星期她体检报告还显示身体挺好的,就算有点小问题,平时多注意点也不会出啥大事。
到底是有人捣鬼还是她自己身体的问题,现在还不清楚。
薄应淮抽了两根烟,觉得差不多了,就下了车,走过去的时候还特意让风吹吹身上的烟味。
最外面的大门开着,薄应淮没太在意,还是慢悠悠地往里走。
他不能走得太快,不然会被黎薇看出点什么来。
发现门口的大门没关,薄应淮愣了一下,“门怎么没关?”
“我进来了啊。”他嘀咕了一句,推开了门。
是黎薇刚才忘记关了吗?还是周之岚家的佣人?
薄应淮没把这小事放在心上,他一踏进门口,蛰伏在别墅外面的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话传到了沈黎薇长发遮住的耳机里,她突然站起来,靠近了周之岚。
“周之岚,我们朋友一场,我只是想劝你回头是岸,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薄应淮一进客厅就看到沈黎薇坐在地上,捂着脸,看起来很受伤,失望地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周之岚。
她脸上有明显的红印,嘴角还流着血,衣服领口乱糟糟的,显然是刚被人欺负过。
这情况一看就明白了。
“周之岚!你对黎薇做了什么!”薄应淮惊讶极了,他赶紧跑到沈黎薇身边,把她抱在怀里,生气地质问着面无表情的周之岚,“黎薇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奶奶突然昏迷的事,我知道外面谣言很多,你可能一时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就算你们之间有矛盾,你也不能这么对她!”
薄应淮的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周之岚,他完全相信周之岚伤害了沈黎薇。
“薄应淮,我啥也没干,更没打黎薇,这一切都是她在演戏。”周之岚皱着眉头,硬邦邦地为自己辩解。
她该怎么说呢?说沈黎薇挑了个好时机,在薄应淮来的时候冲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又胡乱地弄乱撕扯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听起来很荒谬,但周之岚还是实话实说了。
“不可能!黎薇无缘无故地诬陷你干嘛?”薄应淮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根本不信周之岚这烂借口。
黎薇才不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招数对付他们,毕竟她和她还是好姐妹。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周之岚被泼了一身脏水,面对别人的指责,她已经见怪不怪了,重新坐回了座位,“薄应淮,你得清醒点,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的沈黎薇,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不再是我的好姐妹黎薇,更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了。”
沈黎薇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她靠在薄应淮怀里,“周之岚,你现在这副样子和当初否认害奶奶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她转过头,不想再看她。
“彼此彼此。”
周之岚家里没有装监控器或者监听器这些侵犯隐私的东西,当时客厅里就她们两个人,没有别人看见,她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火已经烧起来了,怀疑的种子也种下了,沈黎薇没再多说什么,对还在跟周之岚争论的薄应淮说:“应淮,我们回家吧。”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看着她浮肿的脸,薄应淮心疼了,“好,我们回去。”
“周之岚,这事儿咱们改天再谈。”他留下这句话,抱着沈黎薇走了。
门一关,客厅里只剩周之岚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她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感觉累坏了。
“岚岚,我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家里终于有了新的声音。
周之岚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嗯,眼睛都没睁开。她就想安静一会儿。
这一连串的陷害不可能是偶然的,如果说老夫人是碰巧,那沈黎薇呢?
她肯定是算准了薄应淮会来,算准了麻烦会引到她身上。
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周之岚心里一惊。
她突然睁开眼睛,就看到毕鹤靠在她旁边,额头正贴着她的额头,“我陪你一起。”
她刚才听家里的钟点工讲过了。薄应淮信沈黎薇,当然也信他的岚岚。
岚岚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周之岚嘴唇动了动,心里有点儿想法,但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
她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和安心。
她明白,在毕鹤这儿,她就算不解释,也能得到他的信任。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连她自己都感动了。
不过这美好的感觉没持续多久,薄应淮的一条短信就打破了:【奶奶醒了】
老夫人刚好醒过来,他们可以去问问那天发生的事了。“老夫人醒了,我们去看看她吧。”
“好的,我这就去开车。”毕鹤立刻决定,然后出门了。
他们俩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发现老夫人的床边已经坐着薄应淮和沈黎薇了。
他们几个都记得不到一小时前的冲突,但站在老夫人面前时,都默契地没提起这件事。
毕鹤不想让自己的女孩比别人差,他一直紧紧牵着周之岚的手,主动问老夫人,“奶奶,您还记得岚岚离开后,您昏迷前见过谁,做过什么事吗?”
“因为现在知道的只有岚岚和您单独在一起过,所以外面传是岚岚对您下的手。”毕鹤问得很直接,以前周之岚都会小声提醒他自己来问,但今天她没有。
她还跟着解释了一下。
“对啊,那天还发生了什么事?”薄应淮对这事也挺上心的。
沈黎薇坐在他旁边削苹果,他们聊完了,她也就没必要插嘴了。
他们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他对此很有信心。
这事是她亲手办的,别说留痕迹了,连当事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事儿,周之岚就别想甩锅了。
听着一连串的问题和困惑,老夫人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是因为岚岚害我,真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