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查他干什么?对他旧情复燃了?
沈雁回很不理解。
秦颂:我呸!鬼才对他旧情复燃,我查他的行程是想从他那儿拿到点我想要的东西。
沈雁回想了想,猜测道:是唐明理说的那几张微信截图?
秦颂:是。
要想洗清裴行之骚扰男的黑锅,光靠唐明理的那段录音是完全不够的。秦颂必须拿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才能把秦思思的脸用力打烂!
沈雁回: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叫人去给你查。
秦颂:谢谢你!
沈雁回没再回她。
可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沈雁回,你为什么还愿意帮我做事?当初说好了我们是交易的,可现在只有你一个在履行交易,我这边却一点也没有帮上你。
沈雁回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秦颂都拿着平板画好耳环的大致框架了,才看到她的信息弹出来。
——秦颂,我和你的身份不一样。我是沈氏集团的独生女,对你来说可能难如登天的事,于我而言却挥挥手就能解决。你给我开的条件太简单了,我随便花点钱就能轻易完成。但你不同,你要去说服一个无比讨厌我的人对我滋生出一些好感,这可是花钱也解决不了的事。
——这两次的连接失败我其实早有预料,所以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这笔交易是我亲口答应的,我不会因为短短的几次失败就将其中止。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你现在欠下的,以后都会一点一点的还给我。
——秦颂,别高兴得太早了,等日后裴行之真对我生出了好感,你可就笑不出来了。
沈雁回一连回复了四条信息,秦颂一条一条的仔细看完,却偏偏就笑了出来。
——沈雁回,我不可能会有笑不出来的那一天。因为裴行之哪怕真对你生出了好感,也不会是你认为的那种好感。
——你还是不了解他,能挣到一点保命的好感度或许就是你的极限了。
沈雁回:别太早下结论,极不极限的要以后才能知道呢。
秦颂:那就看你的本事吧,反正我只会帮你赚点保命的好感度。
沈雁回:知道。不说了,秦思思那边的事来消息了。我先去处理一下,好了再找你。
秦颂:谢谢。
聊天到此结束,秦颂收起手机,继续专注的画图。
裴行之只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醒来后就立马给叶辞打了个电话,商量用人的事情。
秦颂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又偷偷摸摸的干着自己的活儿,只默默陪伴,并不出声打扰。
沈雁回的动作很快,两天后,她就收到了陆以白最近三天的行程安排。
她在几个地点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一个不那么刻意的地方。
“小萱今天不上班,我叫她陪你一起去吧,你们单位那么远,我有点不放心。”
临出门前,裴行之把秦颂圈在怀里,腻腻歪歪的用自己的鼻子去蹭她的脖颈。
秦颂被他蹭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没忍住抬手挡住了他的脸。
“小萱的休息日已经被周利民提前预定了,我不能让她陪着我一起。”
“周利民预定了?”裴行之微压眼眸,张嘴一口咬住秦颂的掌肉,但几秒钟后又松开,心疼的在那一串热乎的牙印上亲了亲。
“他说预订就预订?他算个什么东西。”
鼻梁上的眼镜有点硌手,秦颂摸着不舒服,便直接动手替裴行之摘了下来。裴行之的眼前顿时糊上一层朦胧,只有秦颂素白的脸是清晰的。
他喜欢这种独一的清晰,看向秦颂的眼神瞬间更专注了。
秦颂摸着他纤长的睫毛,将上午裴令萱发微信告诉她的事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了裴行之听。
“前两天,小萱跟着周利民去了隔壁市出差,意外发现周利民的手脚有点不干净。”
裴行之故意眨巴着眼睛,用自己的睫毛去戳秦颂的手指:“怎么个不干净法?”
秦颂先是勾唇坏笑,再轻轻张嘴,说了四个字。
“偷税漏税。”
裴行之是个生意人,一听这个词就知道周利民是怎么回事了。
“哦?”他斜斜的挑起一边的眉,表情立马就变得有趣起来。
“所以小萱是想揪出他违法乱纪的证据,把他送去蹲大牢?”
秦颂点了点头:“能送就送,送不了让他掉一层皮也解气啊。”
“可以。”裴行之十分赞同。
秦颂看了眼时间,觉得自己不能再耽搁了,便一下子从裴行之的怀里出来,提着包就往外面跑。
“诶——”裴行之瞪大眼睛,看她的背影从清晰迅速转成模糊,有些委屈的小声道:“你还没有亲我呢……”
秦颂走出医院,直接打了个车去了云城市中心。
沈雁回发过来的情报上说,陆以白今天中午在市中心的某家高级餐厅里有一场饭局。所以秦颂便打算在这儿制造一场偶遇。
市中心无论何时都很繁华,秦颂下车以后,就去餐厅附近找了个位置坐着,静等陆以白的出现。
约莫两个小时以后,陆以白的随身助理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秦颂凝神看了几眼,确定陆以白的助理是在往外走,并且身后还跟着不少西装革履的人,这才赶紧从包里掏出眼药水,往自己的眼睛里狂点了好几滴。
眼药水并不刺目,秦颂滴上以后用力眨了眨,它就立马像是眼泪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陆总可真是好本事啊……”
陆以白在众人的簇拥下从餐厅里走出来,笑容淡淡的听着这些烂大街的奉承,只偶尔应和两句。
“陆总,那个人好像秦颂啊。”
突然,随身助理小陈凑在他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他先是一愣,随后猝然抬头,顺着小陈的目光朝右手边的露天咖啡厅看去。
咖啡厅的边缘角落里,一个背影单薄,但孕肚明显的女人独自坐在桌前,。她既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干别的事情,就这么愣愣的发着呆。
陆以白看不见她的正面,却能从她的身形断定她就是秦颂。
“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陆以白皱了皱眉,眼神里有疑惑,也有戒备。
小陈摇头:“不知道,但我看她抹了好几下眼睛,好像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