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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走向书架,从上面取下来一个长方形的大号文件夹,把叶南音为他画得那幅人像素描小心地放到里面,夹好。

对叶南音说:“等上班后,我让秘书拿去装裱,这画就送给我了,以后就放到我办公室里。”

接着,走去大班台前,开始整理资料。

不到十分钟,两人便下楼坐车,往餐厅驶去。

为了映衬中秋节的古典氛围,今天贺柏琛特意选了一家古香古色的,具有华夏浓郁色彩的酒楼。

叶南音喜欢美术,自然也对这样红砖碧瓦的建筑感兴趣。

这家餐厅不是虚于表面,在外立面涂一些朱红色的漆,草草了事。

而是实打实地按照古代建筑风格进行装修的。

据说,这家酒楼的老板,曾斥资千万,历时一年,才打造了今天这里的一切。

看来,他应该也是一个懂艺术,又喜欢艺术的人。

平时,这里会吸引不少文人雅士前来光顾。

很多生意人看环境好,也愿意来这里谈生意。

每天客人都络绎不绝。

下车后,两人踏着青石板铺就的悠长小径,缓步往大门走去。

小径两旁被茂盛的绿植包围着,植被吐露出带着青草芳香的氧气,让人吸入肺里,不禁感到心旷神怡。

两人挽着手走着,像马上就要进入世外桃源一般。

走近大门,抬头看去,只见门上有一块黑色的牌匾,上面雕刻着“念音酒楼”四个大字。

两人相视一笑。

感觉这酒楼有些佛系。

推门进入的那一刻,嗅觉和听觉抢先视觉一步,领略到了这里的美妙之处。

浓郁的酒香和独特的菜肴香气扑鼻而来。

同时,琴箫奏出的柔和曲调不觉回荡在耳畔。

这种感觉像是来到了蓬莱仙阁一般。

此刻再抬眸望去,上千平米琼楼玉宇般的景象立刻印入眼帘。

古典木质的桌椅,精美的屏风,古朴的灯具,金碧辉煌的墙面。

豪气又壮观。

不禁让人惊叹不已。

不难看出,这里每一处都被精心打造过,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浓厚的历史底蕴和文化内涵。

今天,这里的客人不算多。

因为中秋佳节,都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大家基本上都会选择在自己家里过节。

不想做饭的人,也都会在网上点好餐,让送到家里吃。

只有这两位没有亲人陪伴的俊男靓女,相依着来这里欢度中秋节。

叶南音问贺柏琛,“你说,这家老板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但有一点,我知道。”贺柏琛卖了个关子。

“什么?”

“他一定是个舍得花钱的人。”

叶南音听后,半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贺柏琛继续说:“我以前从没来过,昨天跟秘书咨询,是她告诉我这家不错的。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们经常来。”

说着,两人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这里没有服务员点菜,都是用手机扫描桌面上的二维码,自己点餐。

如果想要对菜品有进一步的了解,可以请他们过来帮忙介绍。

两人商量着点好菜,又要了两瓶米酒。

这种节日,这种氛围,喝米酒最应景。

听着曲儿,喝着酒,吃着菜,聊着天,这种闲适感别提多舒服了。

贺柏琛把一颗沾了盐的油炸花生米放到嘴里,感受着它的酥脆,似乎味蕾都开始跳舞了。

他颔首道:“嗯,火候刚刚好。”

叶南音夹起一颗嚼了嚼,颔首,“是啊,我发现,这家酒楼从大到小,从里到外,都十分注重细节。”

“你是个心细的女孩子。”贺柏琛夸她道。

“是吗?我倒觉得你比我更细。”

“我只对你一个人心细。”

贺柏琛的一句表白的话又把叶南音说得脸红了。

看着她羞红的脸,犹如晚霞的余晖一般,美得令人心动。

贺柏琛眼里含着柔情似水,情不自禁地伸出长臂,用指背轻轻抚上了她的面颊。

叶南音立刻垂眸,接着又转动眼珠,左右看了看。

小声地说:“小心被人看着?”

贺柏琛收回手臂,笑说:“我摸我喜欢的女人,有什么害羞的。”

叶南音不再理他,继续吃饭。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贺柏琛忽然心里发紧,“南音,你从小都是和谁过中秋节的?”

叶南音不用想,直接答道:“一般都是在孤儿院里和小朋友、老师一起过,有两三年是在院长家过的。院长奶奶亲手包饺子给我们吃。”

贺柏琛听后,眼眸微垂,有那么一些失神,又有一丝心碎。

他心疼她,为她难过。

叶南音看出了贺柏琛眼里对自己的疼爱,抚住他的手,安慰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已经过去了。我只在乎现在,你看,我身边不是有你陪吗?”

看着面前坚强的女孩儿,他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种情愫转化成一股力量,让他想去爱她,保护她。

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叶南音想转移话题。

她直言不讳,“自从认识你后,就没见你怎么提过伯母。她为什么总在国外待着,不回家?”

贺柏琛优雅地吃了口菜,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我父母曾是大学同学,婚前他们就爱得死去活来。结婚后,感情也从没淡过。反而,我觉得我和我妹妹贺婉若,是多余的,是他们的电灯泡。”

说到这,叶南音看他那无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你们俩是他们爱的结晶,怎么能说是电灯泡呢?”接着问,“然后呢?”

“我父亲去世前,虽然每天都很忙,但他依然会抽出时间和我母亲在一起。不管是出席宴会,谈生意,还是朋友聚会,他都会带上她。他忙的时候,她又会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似乎他们就是一对分不开的鸳鸯。”

说到这里,贺柏琛忽然眼神暗沉了下来,“我父亲去世后,母亲开始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只是每天不说话,也不怎么吃饭。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大哭了一场,第二天留下了一张字条,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