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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音单手托腮,做好了准备听故事的准备。

她眯眼笑道:“平时总是见你忙忙碌碌,以为你不爱八卦别人的事,没想到,你知道得还挺多。”

贺柏琛解释说:“小傻瓜,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我们从商的人也是如此。你各方面都做得好,别人会夸你,嫉妒你;若是所做之事违背伦理纲常,那就会遭人白眼,甚至唾骂。”

“冷剑岳的事情,传得很快,很难不被人知道。我也是听我母亲以前告诉我的。”

叶南音好奇心爆棚,八卦之火在头顶熊熊燃烧。

急切地问:“那你快说,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贺柏琛这才娓娓道来,“当年,二十出头的冷剑岳是个风流才子。他不但人长得帅,画画也很棒。这么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又有才的男人,把那些小女人们迷得神魂颠倒。”

“他和冷幕渊母亲结婚前,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可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幕渊的妈妈就是看中了冷剑岳,对他爱得死去活来。”

“冷剑岳倒也是个君子,他没有骗她,而是真诚地对她说,自己在感情方面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还提醒她,如果她坚决要嫁,那要做好心理准备。”

“幕渊母亲不假思索,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她心目中的爱情”。

讲到这里,叶南音又插了一句,道:“幕渊妈妈真是个勇敢的女人。”

贺柏琛却不以为然,嘴角溢出不屑,“她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接着淡淡地说:“一个女人,如果真的强大到能包容婚后男人的一切缺点,那她就不会被伤害。可如果这个女人本就输不起,那么毫无疑问,结局一定是遍体鳞伤。”

“幕渊妈妈就是后者。”

“她和冷剑岳结婚第一年,在傅伯伯的警告和看管下,两人的小日子也算是美满幸福。可第二年,冷剑岳就耐不住骨子里喜新厌旧的本性,开始沾花惹草。”

叶南音听到这里,眉头紧锁,脸上显露出一丝幽怨,似乎故事中的女主角就是自己。

她问:“难道他不听傅伯伯的话吗?”

贺柏琛继续说道:“傅伯伯是他的恩师不假,但毕竟是个外人。

心和下面的那一坨,都长在冷剑岳身上,谁能阻挡得了他?”

“起初,他只是偷偷得背着妻子偷吃,后来为了方便,干脆把人带到家里。那个时候,冷幕渊才一岁。”

“真看不出,冷剑岳不仅淫荡,还无德。”叶南音听得义愤填膺。

“幕渊妈妈一直忍气吞声,不哭也不闹。大家都以为她会像鸵鸟一样生活下去。可没想到的是,她在幕渊二岁那年,有一天,突然投海自尽了。尸体至今未找到,只留下岸边的一双高跟鞋。”

听到这里,叶南音眼圈红红的。

她本来就是泪失禁体质,更何况听到这样凄婉悲情的爱情故事,更是不能自已,流下了眼泪。

“后来,收拾她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她原来患有抑郁症已经有一年时间了。”

“人不在了以后,大家都纷纷谴责冷剑岳,骂他是个淫魔禽兽,好好的家不要,非要招蜂引蝶,朝秦暮楚。现在亲手毁了它不说,还硬要把自己幼小的儿子变成了没有娘的苦孩子。”

“有一段时间,一向正派公正的傅伯伯觉得自己师门不幸,将冷剑岳踢出了师门,和他断绝了师徒关系。但后来又原谅了他。”

叶南音气得额前青筋爆出。

她急切地问道:“为什么?这么个可恶的人还要被原谅,简直没天理了。”

贺柏琛不紧不慢道:“你且听我说。”

“冷幕渊母亲的香消玉殒,对冷剑岳打击很大。他终于良心发现,开始为犯下的错买单。从此,他再无娶,也再也没有接近女色,而是成为了一个带发修行之人。”

“在他眼里,除了亡妻,就是那个儿子冷幕渊。他视他为珍宝。傅伯伯也正是看到了冷剑岳真得改头换面了后,才又和他恢复了以前的关系。但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灵性,而是多了一份淡然。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牵动他的内心。

“毫无波澜。”

“冷剑岳对儿子幕渊无微不至地关心、呵护儿子,并想一手栽培他成才。谁想这个孩子天生叛逆,与爹为敌。别说教他画画了,平日里,父子俩说不了几句就会吵起来。”

“所以,冷幕渊才委托傅伯伯找老师教他。而傅伯伯则相中了你。”

讲完这一切,贺柏琛长出一口气。

叶南音很有颜色地给他盛了碗时蔬汤,“说了这么多,渴坏了吧。来,喝口汤,润润喉。”

贺柏琛接过汤碗,毫不迟疑,一饮而尽。

“知道我当初听了冷剑岳的故事后,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话吗?”他问。

叶南音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接着,继续道,“如果他当初安守本分,做一个称职合格的丈夫,现在的家庭应该是很圆满、幸福的。”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做着一些无可挽回的错误事,再用余生来补救。说实话,这种补救,其实就是让尚存人间的自己得到心灵的安慰。”

“用两个字来形容,最贴切不过。”

“哪两个字?”

“救赎。”

贺柏琛默了默,说:“你以后教冷幕渊,可要小心点。他爹年轻时那么花,他基因里多少带点。可别让他占了便宜去。”

“说什么呢?他才多大?”叶南音纠正贺柏琛道,“我可是他老师。”

“你是老师不假,但同样也是女人。而且还是个只大他几岁,年轻漂亮,魅力又不浅的女老师。”

贺柏琛看叶南音沉默,又说:“幸亏有吴迪形影不离地跟着你,否则我还真是不发放心你当他的老师。”

“放心吧,我有分寸。”

叶南音嘴上说着,心里想:咱也是有两下子花拳绣腿的人,虽打不过武林高手,但对付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刚才只顾着说话,没吃多少菜。

这会儿,肚子似乎又饿了。

他俩又都重新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