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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浴室门被打开,季司宸穿着浴袍出来,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手里拿着毛巾正擦头发,去找吹风机时路过坐在床边的桑榆晚,就跟看不到一样。

在他眼里她如同一个透明人。

吹风机嗡嗡作响,随着风速的增加,声音在桑榆晚耳中尖锐刺耳,仿佛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掉。

想起婆婆今天催她赶紧要个宝宝,很难完成的一项使命。

闭上眼深呼吸,手上攥紧裙角又松开。

等吹风机声音停下来,她起身走到季司宸面前,嘴唇一张一合,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脸上焦急难耐,于是抬手比划:【我想要个孩子。】

卧室里寂静了几秒。

季司宸看到了她比划的手语,也看到了她张合的唇瓣。

依旧慢条斯理的把吹风机线整理好,放回抽屉。

等他站直身子,两人离的又近,足足比桑榆晚高一个头,高高在上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

眉毛轻轻挑起,轻启着唇,“是你想要孩子,还是妈想要?”

一句话问的桑榆晚没了底气,是婆婆催她要孩子的没错,实际上她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和季司宸有个孩子。

咬咬牙,抬手比划:【是我想要。】

季司宸冷呵,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他嘴角带着笑意,眼底却不见一丝感情,“可我并不想和你有孩子,也不会要你的孩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短刀刺进桑榆晚心口。

他不会要她的孩子,是因为讨厌她,这点她很清楚,可这一刻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来,心里还是好痛。

还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到最后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她恨自己是个不能说话,被人人嫌的哑巴。

男人走了,卧室门关上的声音震的她身体一颤。

她一个人在房间安静的可怕,桑榆晚跌坐在床边,记忆被一点点带着走。

想到季司宸如此讨厌她的原因,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时他有个准备结婚的女朋友,两人恋爱两年很恩爱,是周围朋友羡慕的一对,她也不例外。

就在两人订婚那天,她心情低落偷偷喝了几杯酒,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和季司宸赤身裸体的睡在一起。

卧室里萎靡的气味,地上床上凌乱不堪的衣物,身体犹如车子碾过的痛袭遍全身,那一刻她也懂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没有机会解释,就被他女友和朋友看到了这一幕,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那天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记得季司宸低声下气乞求女友的模样。

向来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季司宸,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慌乱无助。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发消息解释迟迟没有回复,也没有听过他和女朋友的消息,只是有个噩耗,惊动了父亲。

她怀孕了!

母亲早早离开了人世,父亲也早已另娶,家里没有能够为她撑腰的人,在父亲殴打逼问中,她才说出那个人是谁。

父亲直接找上季家讨要个说法,给了两个选择,要么让季司宸娶她,这件事就不再追究;要么把这事公之于众。

父亲向来是好面子的,不会拿自家的丑事向外人提起,只是那时公司出现了危机,为了得到季家的帮扶,才会趁机威胁。

最后迫于压力,季家逼着季司宸娶她,也是那时他女友听到了消息,终于和他提了分手后便出了国。

两边都棘手,季司宸被迫答应娶她。

那是第一次见他看向自己时带着恨意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入腹。

那时她偷偷喜欢季司宸,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还是存有幻想的,觉得久而久之男人就能喜欢上她。

只可惜她想错了……

婚后他们搬到这里来住,怀孕又不能做太多事,请了一个懂手语的佣人照顾她,同时让她好好安胎。

结婚后季司宸很少回家,回家也是分房睡,孕期四个月的时候他第一次回家喝了不少酒,发了疯的让她说话让她解释。

她的反抗让男人怒火中烧,想跑出去躲着,却不小心跌倒流产。

酒醒后的季司宸没有一丝难过和自责,他巴不得孩子生不出来。

在医院住了一阵回到家,他也是处处看她不顺眼,可能久而久之折磨她这个哑巴没有乐趣,渐渐不再对她如此,只是态度依旧差。

自从那次流产,她就再没有怀孕的迹象,心里一直想要个宝宝,却被硬生生斩断了念头。

婆婆那里过一段时间会催她一次,每次都没有着落,最近变得频繁,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季司宸回来,可惜他去了客房。

桑榆晚眼睛酸涩的流不出泪,同样也睡不着,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默默发呆。

嘭!

卧室门被粗鲁的踢开,吓得桑榆晚惊坐起来,看到季司宸怒气冲冲的面庞。

他大步朝床边走来,一手捏着桑榆晚两颊,冷声质问:“你在醒酒汤里放了什么?”

桑榆晚不明所以,潜意识里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急忙摇头为自己证明,男人的手如同铁钳一样紧紧捏住她的脸颊,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试图挣脱,但男人的力气太大,她努力挣扎只是徒劳。

手上比划着问他发生了什么,谁料他手上反而更加用力,脸上写满了愤怒,“继续装?想要孩子给我下药,你就那么上赶着让男人上?”

季司宸声音沉闷带着怒气,胳膊上青筋暴起,此刻他所有的怒火都集中跑向一个地方。

回来后他只喝过醒酒汤,张妈说是桑榆晚熬的,回到客房辗转难测,浑身燥热不已,想到她说想要个孩子,自然而然联想到她在汤里做了手脚。

桑榆晚连连摇头,手上不停的解释:【我没有……】

汤是她做的,可是她没有下药,有佣人可以为她作证。

季司宸抓住她乱挥舞的手,看着令人心烦,冷呵道:“我还不了解你?”

“多久没碰你就如此饥渴难耐?”

说罢,他伸手拉开床头柜抽屉,翻找到还有几个之前剩余的安全套,看了一眼保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