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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声音听起来清脆,温柔阳光,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桑榆晚握紧了手机,是周景延?

很快那头证实了她的猜想。

“说什么说,我还没骂够呢!晚晚现在和你说不了话,别抢我手机姓周的,小心我连你一起骂,”乐宁现在不分敌我,暴躁的谁都想踹一脚。

“凭什么你可以一直说,我多少年没见晚晚了,现在回国见不到人还不能让我多说几句话?”

他也听说了桑榆晚不能说话,可是怎么办?

特别想见她。

“你不是说去找她吗?我想见她。”

通话里周景延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听他说想见自己,桑榆晚犹豫了。

他们没办法再像以前无话不说,她现在是个哑巴,而周景延看不懂手语。

不会再有共同话题了。

而且今天来找她,不太行!

急忙编辑文字发送,【今天我还有事,过两天我直接去你们好吗?消消气宁宁,不用为了我去骂别人。】

她不想让朋友这样,为她生气不值得。

季司宸只是单纯的想让她难堪,并不是因为乐宁骂了几句就对盛安下手。

如果……是因为乐宁连带着骂了林婉,说不定还有可能,毕竟在男人心中林婉不能受一丁点委屈。

事实是怎样的,她不太清楚,但在此刻不想让乐宁担忧。

知道乐宁的脾气很大,又看不得她在季司宸这里受一点委屈,通话中发文字是毫无存在感的。

直接挂了电话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发的消息,见面不急于一时,不想让乐宁气坏身子。

乐宁很快回了消息:【我尽量不气,人还是要骂的,你再不出来见面,某人要拿刀架我脖子了。】

她命在旦夕!

全靠桑榆晚撑着。

桑榆晚完全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好啦好啦,很快就能见面的,给你们带小蛋糕吃。】

乐宁发一个傲娇的表情。

紧接着又回:【既然有事就等你出来,再不及时回消息,我会扛着手雷去景苑绑人。】

桑榆晚:【好,不会不回的。】

乐宁又给她发了几条,她没有继续回,放下手机,又变回了原有的冷清。

这个家里冷清压抑。

张妈做好晚饭,这时家里座机响起。

她忙着去接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不忘捂着听筒告诉桑榆晚电话是季司宸打来的。

自作主张的开了免提。

男人电话里话很少,只问了句‘她是不是还在闹绝食’。

一句话让桑榆晚不明所以。

这个人什么时候主动往家里打电话,还好心的问她有没有闹绝食。

什么意思呢?

是今天顾不得回家,还是想知道她的现状分情况对付盛安?

张妈看了一眼桑榆晚,回:“太太今天有吃饭,只是胃口不及平日好,她今天做了不少事呢!”

做蛋糕也算在其中。

“先生回来用餐吗?太太做了蛋糕等……”

“司宸。”

张妈一句话没说完,被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打断。

“司宸,在干嘛呢!准备吹蜡烛许愿了,不知道能不能再听你唱一次生日歌。”

那道声音不大不小,桑榆晚听到了。

———是林婉

猜的果然没错,他在陪她过生日。

可以在生日这天吹蜡烛许愿,也可以听他唱生日歌。

多美妙的时刻!

桑榆晚抱着膝盖看着地面,耳边听到季司宸‘嗯’了一声。

接着说了什么,桑榆晚没听进去,张妈回答问题,不一会挂了电话。

弯着身子在桑榆晚面前,“先生说今晚会回来,让您先吃饭不用等他……说不定今天是先生哪位朋友过生日,只是回来的晚些,纪念日肯定不会错过的。”

她一个佣人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只知道想办法让桑榆晚开心一点。

不过好像并没有用。

桑榆晚摇摇头,穿上鞋子走向餐厅,她不会等季司宸回来,也不会期待最后一个纪念日他能赶上。

那可是林婉,可是重要的生日,怎么可能会回来。

桑榆晚独自坐在餐桌前,面前摆放着精致的菜肴,她拿起筷子,机械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中,却味同嚼蜡。

每一个菜品她都尝了,竟吃不出味道,没有滋味,没有期待,只有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苦涩,随着每一次咀嚼,缓缓蔓延开来。

简单吃了一点,最后不等季司宸回来,她直接点了蜡烛,在心里默念:三周年纪念日快乐,三哥。

整整三年了,没能够让他爱上自己。

以后再也不会期待虚无缥缈的爱意会降临在她身上。

挖了一勺蛋糕,苦涩当头。

桑榆晚味蕾被冲破,把剩下的蛋糕直接扔进垃圾桶,转身上楼。

苦涩的蛋糕不吃也罢!

纪念日就这样过去也好。

回到衣帽间去找不久前为男人准备好的纪念日礼物。

一条领带早已放入他的众多领带之中,估计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此时她不想送了。

既然他没发现,就当从来没有买过。

取领带时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一个小方盒子顺着空隙滑落,砸到桑榆晚脚面,最终落在地毯上。

桑榆晚弯腰捡起盒子,不知是什么在驱使她打开,手上颤颤巍巍打开盒子,才发现里面有一对戒。

……对戒

是对戒,不是单人的戒指。

自己的无名指空荡荡的,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戴过戒指,哪怕结婚后,都没有属于她的婚戒。

那么这对戒指呢?

是准备以后送给林婉的?

桑榆晚看着对戒许久,不知不觉眼泪掉下来,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缓缓滑落,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戒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三年前的记忆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季司宸和林婉肯定是会结婚的。

这对戒指不是准备以后送的,是这对戒早早就买好了,只是没了和心爱之人的婚礼。

没有娶到的爱人,没有送出去的对戒,他等了那人三年,也精心保存了对戒三年。

怎么会有人说季司宸冷漠无情,他明明最深情。

只是深情从来不是对桑榆晚。

他时时刻刻都在爱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