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找到「命运的织机」?”芙宁娜皱了皱眉,附近啥都没有。
光靠着和村民们的交谈,也根本没能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问题不大,线索已经跟在我们的身边了。”
蔡伟笑着,视线锁定在火深渊法师的头上。
火深渊法师被这注视得汗流浃背,“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或许能用深渊来帮陛下与诸位侦查一下!”
这想进步的表现,让一旁的大慈树王笑了笑。
被火深渊法师带领着,几人再度朝着维摩庄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丘丘人们的异动,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不远处,先前跟着火深渊法师待在一起的丘丘人,全部都捂住脑袋,暗紫色的烟雾从它们的面具下逸散,身上类似涂鸦的痕迹闪烁着淡淡的荧光。
似乎是要发狂。
“他们这是怎么了?”芙宁娜不解的问道。
枫丹的丘丘人不多,她出门也随时有三小只、警卫机械还有执律廷的人在,几乎没有见到过几次丘丘人。
更别提看见这诡异的一幕。
“是诅咒。”戴因斯雷布深邃的双瞳盯着这些发狂的丘丘人,“自深渊侵蚀,又有死之执政降下的不死诅咒,让它们的灵魂不得安息。”
“平日里,丘丘人或许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只会在漫长的岁月里,感知到自己的灵魂不断被消磨。”
“直到最终,被彻底磨灭,失去自我意识,走向终点,但哪怕如此,它们的肉体仍然存活,继续经历无休止的磨损……”
“妈耶!”芙宁娜倒吸一口凉气,瞬移到了蔡伟和大慈树王的身后。
“天理和祂手底下四大流氓这么狠的吗?我们之前在枫丹做的那些事情会不会也被惩罚……”
芙宁娜有些后怕,摧毁了天理所塑造的水神神座,古龙大权归还,还把纯水精灵拟态的人类变成了真正的人。
每一项都踩在了天理的雷点上。
说起来初代水神厄歌莉娅也是胆子够大,真的是不怕自己变成丘丘人这副模样吗?
触怒天理……
“天理并非不可战胜,小芙芙。”蔡伟摸了摸芙宁娜的脑袋,还戳了下呆毛。
“你已经踏上「欢愉」命途,即便如今实力尚且无法匹敌天理,但你的本质已经超越了祂。”
“祂惩罚不了你,就算惩罚,凭借虚数的力量,也很快能够冲破祂的桎梏。”
安抚好了芙宁娜,蔡伟又看向了火深渊法师。
“所以,你来这里休假,也不止是想来这里看风景,还想着用深渊的力量,帮助它们抵抗不死诅咒吧。”
从之前被戴因追杀的路线,之前这个火深渊法师的确就是在这边的篝火跳舞。
那黑紫色的深渊符文漂浮的时候,的确丘丘人没有那般暴躁。
“是的陛下……”
火深渊法师低头应道。
“它们,无论如何都曾是坎瑞亚的遗民,纵使我们犯下了诸多罪行,理应受到惩罚,但也无法看到同胞受到这样的痛苦。”
“哪怕是只能缓解痛苦,我们也会来做。”
难怪如此,蔡伟摩挲下巴,在原本的大世界,在世界各地见到的深渊法师受到空的影响,是在为天理开战做准备。
但蔡泠……
“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
刚沉溺于自家妹妹的善良,几人就准备继续走去维摩庄。
但戴因却站在原地停留片刻。
最后才默默跟上。
“虽然我这样的小人物不懂得「命运的织机」究竟作用在何处,但是既然这附近出现了异常,那必然是有一些关联的。”
走至维摩庄,火深渊法师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附近。
“据我所知,命运的织机还没有转移出教团核心,如果真的作用,估计也只是在这附近的某一个细微节点。”
火深渊法师拿出自己的拐杖,这是地脉的旧枝,来自深邃地底的脆弱枯枝,即使饱经岁月,也依然残留着一些力量。
他左顾右盼一圈,也始终没能找到异常。
“十分抱歉陛下,您忠诚的仆人,并没能找到异样。”
“没事。”
蔡伟摇摇头,没有怪罪的意思。
这才是正常的,虽然地脉的枯枝和世界树同源,但「命运的织机」所掌握的地脉的程度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掌握力度。
要是仅仅凭借这些枯枝,就能发现「命运的织机」,那教团的谋划也成了一个笑话。
毕竟「命运的织机」的作用可并非光是编织地脉,还能改变命运!
不过,拥有了【地脉亲和】这个外挂的他,多少还是能感知到一点的。
“那就跟着我走吧。”
蔡伟没有再回维摩庄,那里的地脉稍微有点细微变动。
这一点估计大慈树王也感应到了,像是对方故意泄露的一样。
维摩庄的记忆,估计被修正了。
“去旁边山上吧,答案在那里等着我们。”大慈树王轻声说道。
没多久。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大树上。
在片片微光中,阿托莎正在和一个男子谈论着什么。
表情明显是有点想说什么话,但是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只能聊些家常。
“所以婕叶婆婆啊,真的是年轻时候当佣兵养成的口癖,并不是要故意吓唬孩子们……”
“唔,对了…感觉总是我在分享我的事情,你呢?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那个…实在没什么的话,就比如…嗯…谈谈对我的感觉?”
阿托莎微微低头,双手并拢不敢抬头。
站在他前面的男子,温和的说道:“你…你是一个虽然坚强,但又十分细腻的女孩子。你会遇上很多很好的人,拥有很幸福的生活…不再惦念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话说到一半,阿托莎深呼一口气,强忍住波动的情绪。
“欸,那边是树王大人和陛下?”
男子扭过头,“是的,阿托莎。我和陛下,树王大人有要事要聊,所以说,阿托莎……实在不好意思,这个话题,我们未来再继续吧,我要先招待一下。”
阿托莎平复了下心情:“未来啊……好的,那我就先回维摩庄了,我们下次再聊哦。”
说完,阿托莎一个人扭头离开。
在确认人走远之后,戴因斯雷布走上前,他的双瞳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那身坎瑞亚贵族才着装的黑日礼服,以及那双菱形深邃的双瞳。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