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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默林拿上自己的睡衣裤,这才关了灯和门,端着水盆去卫生间,身上早就黏黏糊糊的。

她洗完出来,换了干净的短袖短裤,把作训服丢进洗衣机后,并未回卧室。

而是来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

客厅里的温度有些闷热,她打开窗户,关上纱窗,坐在沙发上,只开了小台灯。

打开拉罐啤酒的刹那,一丝声音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席默林猛灌了几口冰啤酒,想让烦躁不安的心沉寂下来。

可惜夜深人静的时候,平时清晰的思绪会变得更加多愁善感,甚至胡思乱想。

她有时挺庆幸自己还有点用,可以为姐姐抵御那些肮脏不堪的惦记。

但是她也明显感觉到姐姐心态的变化,也许终有一天她会屈服于那些有钱人的胁迫,最终迷失自我…

思及至此,她越发气恼烦闷。

不需几口,一罐啤酒就已见底。

她发力捏紧拉罐,埋着头,牙关咬紧,心里莫名丛生出一股冲动。

她没有纠结太久,起身走到冰箱前,又拿出一罐啤酒打开,仰起头,随着吞咽加快,啤酒很快被喝完。

将拉罐扔进垃圾桶,她去客厅关掉台灯,回到卧室门口时,她握住门把手,却踌躇着没有勇气将其打开。

她能感觉到那股冲动的劲儿会让她做出不可预估的事情,那她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门把手好似烫手山芋,令她急忙放开。

恢复理智的她,迅速转身又回到客厅,当她泄力的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方才觉得疲惫极了…

深夜两点过,碧玺园。

梅萧斐从浴室洗漱完出来,身上穿着藏青色轻薄睡袍,来到客厅,喻卿潼还在收拾被她打翻的红酒瓶和酒杯碎片,以及满地洒着的红酒。

“如果还有下一次,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冷漠如冰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喻卿潼忍着被玻璃碎渣刺破的痛意,缓缓站起身,侧目对上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幽眸。

“梅总,我可以随时辞职以示惩罚…”

同样冷静自持的声音响起。

梅萧斐缓步走近她,眼里似有狠意:“你认真的?”

“我留在你身边总是你不高兴,何必呢。”

“看来你已经找好退路了。”

以她对她的了解,不可能打无准备的仗。

喻卿潼冷然一笑:“这些就用不着梅总操心了。”

梅萧斐突然掐住她的脖颈,眸色狠戾异常:“你想走,也得我同意才行。”

被掐住令其窒息的喻卿潼此刻丝毫不惧,她依旧冷笑着:“我这种人,梅总何须留在身边看着碍眼…”

梅萧斐将她拉近自己,幽深如墨的眼眸浮露出一丝慌张:“所以,你是认真的?”

“梅总不是早就知道吗,我到底为了什么留在你身边,你难道忘了?”

喻卿潼猛然甩开她的手,不断咳嗽着,脸庞已涨的通红。

“你不缺钱了?”

梅萧斐如何记不得过去是自己先招惹的她,后又令她哥哥被打成植物人。

“缺,我比谁都缺钱,不过,我也不想再与仇人共事。”

喻卿潼决绝豁了出去,将擦地的毛巾狠狠甩在地上。

手上流出的血已同红酒混合,根本分不清哪滴是血,哪滴是酒。

“仇人!”

梅萧斐嗤笑一声。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你,要不是梅启滕,我哥哥会永远也醒不过来,我妈妈会因此一病不起…”

喻卿潼怒吼着,她所有隐藏抑制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眼里全是憎恶。

“梅萧斐,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恨恨喊着,转身欲走。

梅萧斐却迅捷的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她目光紧逸的看着她,呼吸已变得深重:“你早就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敢离开半步…”

喻卿潼满腔怒意,剧烈挣扎着:“我何曾是你的人,我要不是为了挣钱,我连看都不想看到你…”

此话也彻底激怒了梅萧斐,她不顾她的盛怒,直接吻上她,还十分用力的准备扯掉她身上的衣服。

喻卿潼知道她此刻想做什么,但她万分嫌恶,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开后,她猛地扇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就像一道惊雷,将两人的思绪都拉回现实。

“梅萧斐,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喻卿潼怨念极深,迅速转身逃离了这里。

独留梅萧斐呆站在原地,脸上被打的地方已经显出指印,但痛感却只剩麻木。

为什么她会这么心痛?

为什么听到喻卿潼说要离开时,她竟惶然失措?

为什么得知她还恨着自己时,她竟会生出几分后悔?

为什么她会舍不得她离开?

梅萧斐望着那扇关着的门,她忽然萌生出一丝惧意,喻卿潼不会再回来了,她说永远都不想再看到她…

迅速跑出小区的喻卿潼终于停了下来。

在无人昏暗的街道,她扶着大树,大口喘着气。

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席卷着她,原来挣脱枷锁的感觉竟这般好。

她终于可以离开梅萧斐,终于能重新做回自己…

纵然之前会有几分不舍,但在今晚她发怒的时候,那份不舍就已荡然无存。

冷血无情的人是不配拥有感情的,她更不应该抱有任何希望。

至于以后如何挣钱养家,她相信只要不懒,就会找到合适的工作。

不再依附仇人,对她而言,才是真正的走出困境。

做了半宿噩梦的席默林突然被屋内响起的碰撞声吵醒,她猛然坐起,反应过来时,又急忙跑到卧室门口。

门刚打开,就看到姐姐躺在地上,还用手摸着头。

这是从床上摔下来了…

她急忙过去将她扶起来。

“姐,头碰着严重吗?”

她关切担心。

舒相毓坐回床上,缓了缓头上的痛意。

随即起身默不作声去卫生间洗漱,席默林昨晚喝了啤酒,也带着难闻的气味,便跟着一起洗漱。

等舒相毓洗漱完回到房间,静坐在床边,恍然模糊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

昨夜发生的事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被撞的地方反而没有那么疼了。

她沉寂半晌后,眸色沉然的看向呆站在旁边的默默:“你昨晚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那里?”

席默林低垂着头,抠着手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不放心你,走到半道…又折返回来了。”

“所以,你还是执意带我回来。”

舒相毓的声音变得愈加冷冽,好似寒冬里的冰刀子刮在脸上。

“对不起…”

“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这次的机会对我有多重要。”

舒相毓倏然站起身,殷红的眼里满是责怪。

席默林抬起头,直面她不同以往的目光:“可那些人的意图你难道不知道?”

“我敢去赴约,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当年不是说过要洁身自好,难道你都忘了。”

席默林忍不住问她,她还曾信誓旦旦的保证过。

舒相毓自嘲道:“今时不同往日,你知道现在的娱乐圈竞争有多大吗?你以为有部热播剧,就可以无限制得到所有好的资源吗?你以为我不想一直洁身自好吗?”

“只要踏入这个圈子,就必须遵守其中规则,我做不到独善其身,更做不到放弃那么好的机会不要…”

“所以如果我没去,你会心甘情愿跟他们走。”

席默林声音低沉,似有失望。

舒相毓低声无力道:“或许吧…”

“不行,你不能这样。”

她忽而紧盯着她,心里的不甘和不愿让她积蓄的不安终于不堪重负。

她真如自己所想,彻底屈服了那些潜规则。

舒相毓被她怒吼的声音怔住。

“我不许你这样自甘堕落,你明明可以选择一条明朗好走的路,为什么要去委曲求全。”

“若是荣爸杨妈知道了,他们又该如何想。”

她的话也激怒了情绪波动的舒相毓,她目色冷冽,质问道:“席默林,这些年我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你如今反过来管我,我的事,何时需要你来为我做主…”

席默林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她的话好似一根根尖刺,狠狠扎进她的心里,痛意伴随着不同以往的酸涩浸满心中,让她难以承受。

压抑的那股冲动在此刻突然复生,她毫无预兆伸手握紧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炽热的目光直视着她:“其他事情我不会管,但这些事,我管定了。”

舒相毓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着,想要挣脱时,双臂都被她抓的紧紧的。

“放开…”

两人此刻相距太近,更不似平时那般的姐妹相处,这令她有些心慌失措。

“我让你放开…”

舒相毓的声音变得更冷。

席默林眉头紧蹙,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手上的力度未曾松开丝毫,眸色也透露出别样的紧迫和深沉。

“你究竟想怎样?席默林,我是你姐,我的事…”

她的力气太大,她实在挣脱不了,于是想跟她讲清道理。

“我早就没有把你当作姐看待了…”

席默林骤然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