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自然也是听到了许钧的话语,脸上也同样浮现出一丝疑惑,旋即对着慕长生问道:“先生,你什么时候有了仆人了呀?”
慕长生微微挑眉,牵起辛夷的手,缓声说道:“那辛夷要不要见一见先生的这位仆人啊?”
顿时间,辛夷的眼睛一亮,将手从慕长生手中抽出,拍打着说道:“好嗳好嗳,以后赶路就不用先生亲自驾车了,那也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陪着辛夷了。”
慕长生闻言失笑,他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只是或许这个所谓的仆人二字,根本就不是对着慕长生说的,而是对着辛夷说的。
想到这里,慕长生便对着还在门外等候的许钧说道:“阿钧,你去告诉那人,就说某稍后就到。”
许钧应声称是,虽然他心中也是在嘀咕这位客官的仆人为何没有跟随而来,反倒是晚了三两日,但是想到许渊的表情,顿时间收摄起这个想法。
慕长生听到许钧离去的声音,低下头来,对着辛夷缓声说道:“那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个仆人吧!”
说罢,慕长生便准备牵着辛夷往门外走去,只是瞬间,慕长生又看到盘旋在辛夷身后的小青,沉思片刻,还是对着辛夷说道:“辛夷,就让小青安心的待在房间之中吧。”
辛夷本来是想带着小青一起出去的,但是此刻听到慕长生的吩咐,想都没想的便吩咐着小青好生待在房间之中,莫要乱跑。
索性小青对于出去的心思也不是很强烈,在听到辛夷的吩咐之后,很是干脆的又飞回到里间的床头之上,似乎是在等待这辛夷的再次回归。
慕长生见得此景,不由一笑,旋即便带着辛夷向着大堂之中走去。
大堂之中。
正如慕长生所想一般,刚才请许钧通禀之人不是别个,正是杨酆奢。
只是此时的杨酆奢不仅与之前卖糖葫芦的那副装扮迥然不同,即便是与昨日夜探之时的那副装扮也是有着很大的差异。若非是亲密之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三副装扮之人其实只是一个人罢了!
昨夜夜探失败之后,杨酆奢回去之后可谓是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夜,直到鸡鸣时分心中忽然间升起了一个念头!
既然慕长生不让他带走辛夷,那他便直接跟着慕长生又如何?如此一来,岂不是可以就近照顾辛夷,也算是全了他十数载的信念,也算是无愧于家主当初那一番安排!
虽然是想到了这个办法,但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慕长生的眼前,却又是让杨酆奢纠结了一番。
以长辈的的身份出现?不妥?万一到时候慕长生心中不喜,再次给他来一记雷蛇洗礼,说不定他没有昨日的好运,真的一命呜呼怎么办?
一想到昨夜那雷蛇洗礼,杨酆奢的内心深处已然是存着几许的惶恐!
杨酆奢的脑海始终快速的旋转着,直到最后,方才下定决心以老仆的身份出现在慕长生的身边。
如此身份,大抵是最为稳妥,慕长生也不会太过于抵触,而且如果真的成了,他也可以正大光明的照顾家主的嫡系!
杨酆奢此时一脸忐忑的站在平安客栈外,看着许钧从楼上下来,忙不迭的问道:“伙计,我家少主怎么说,可愿意下来见我?”
许钧虽然已经息了探究的心思,但是此刻见得杨酆奢一脸的忐忑,也是难掩几分好奇:“你这老丈也是奇怪,出门之时不跟随主家倒也罢了,竟然还晚了主家那么多日。不过也幸好你此时来了,若是再晚来几日,说不定你也不一定能见到你的主家。”
杨酆奢哪里会想到许钧话一说起便似乎没完没了,当即轻咳一声,示意许钧。
只不过许钧或许根本就没明白杨酆奢的示意,此刻听到杨酆奢的轻咳,还以为是因为担心受到惩罚,当即安慰着说道:“那客官人好得很,见得老丈如此模样,定然不会忍心责罚于你的!”
就在这时,慕长生的声音忽然间想起:“阿钧,难道是你又做错了事,许老板又要责罚于你了?”
许钧猛然间回头,却见得慕长生正牵着辛夷缓缓走来,顿时间有着尴尬的挠了挠头,忙不迭的解释着说道:“倒不是因为许叔要责罚于我,而是我刚才在安慰这位老丈。”
这个时候,慕长生方才将目光移到杨酆奢的身上,甫一见面他几乎差点没认出来,但是眼前此人的气息却又告诉他,此人正是杨酆奢无疑。
慕长生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目光在杨酆奢身上逡巡着,脸上似笑非笑。
杨酆奢顿时间有些尴尬,他本来是想等着慕长生开口相问,然后他则顺势回答,继而表明他老仆的身份。只是他哪里会想到,慕长生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仿似无视他一般,只是一副打量的模样。
想到这里,杨酆奢也顾不得,当即急促的跑到慕长生的身边,眼角抹泪的对着慕长生哭诉着说道:“少主啊,你让老仆找的可真苦啊!”
少主?
慕长生听到杨酆奢这编造出来的称谓,微微挑眉,又看了一眼瞬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杨酆奢,转而间甚至又向着他身上抹的趋势,还来不及赞叹杨酆奢的演技惊人,就不动声色的拉着辛夷退了半步。
杨酆奢哭嚎之余偷偷看了一眼慕长生,却见得慕长生依旧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当即又再次的哭嚎起来:“老爷啊,可怜老仆照顾您那么久,您这一走,少主就不认老仆了。早知道这样,老仆当初就应该跟随你而去的!”
说罢,杨酆奢便以手掩面,顺势朝着边上的桌角撞去。
慕长生见状,冷哼一声,他虽然知道杨酆奢所说是假,但是此刻听了不知为何还是忍不住的升起几分无名火。
“哼,如此啼哭之态,简直有辱家门!”慕长生冷声叱道,脚下却丝毫未动!
杨酆奢听到慕长生的当众斥责,顿时间便止住了去势,瞬间便恢复过来,似乎刚才那一副哭嚎欲死模样只是一番错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