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
“君后,您再吃点吧,您如果不养好身体,怎么能再为陛下诞下皇女呢?”
江流看着萧北离双眼空洞无神的呆坐在榻上的样子,微微叹气。
“自古以来男子坐月子最重要了,君后,您不为自己为了陛下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啊,身体完了就全完了。”
江流又苦口婆心地劝道。
“那我吃点。”
萧北离端起药膳吃了两口便又吐了出去,根本咽不进去,身体上的自然反应,可能人在极度伤心的时候真的吃东西都会吐吧。
江流不能放任君后就这样颓败下去,他决定去找皇上。
江流到了殿门口就让门口的宫侍帮忙通传,说君后送来梨汤,请求见陛下。
宫侍通传后,只是留下了梨汤让江流回去,江流一看行不通,就只能一旁等候。
贤贵君楼景辰进来的时候,李沐言才批完今日的折子,她起来晃动晃动肩膀,时间太长有些酸胀。
“臣侍参见陛下。”
“陛下,让臣侍为您按按吧。”
楼景辰看着李沐言乏累的样子连忙道。
“也好。”
楼景辰边按揉着边道,
“陛下,君后的贴身侍从江流还站在殿外呢。”
“不想见,这些天他想了各种法子不就是想说他主子的事。你不会也要劝我这个事吧?”
“臣侍听闻君后自打生下三皇子后就茶饭不思、消瘦地厉害,您真的不愿去看看?”
楼景辰也没想到这萧北离胆子这么大居然能拿性别作假,这不就是骗了这君后之位嘛,不过那场比试不是萧北离也是宴清寒,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萧北离出局,皇贵君出走,那么他才应该是这大燕君后才对。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也不能眼见这人就真的香消玉殒了,身为贵君还是得帮着劝说劝说的。
“他自己犯的错,我都没罚他,他自己不愿意好好吃饭赖谁?别再提他了。”
李沐言一想起往日种种就来气,再加上宴清寒的事,所有的气都无处可发,只能都怪在萧北离身上。
“沐言姐姐,您看看您,这一个月来你都不怎么来后宫看看我们,不是批折子就是和大臣商议国家大事,您都瘦了,您也得劳逸结合不是,今晚来臣侍的碧霄宫好不好?让臣侍好好给您捏捏肩~”
“哦,说了一大堆,就后面是重点,变着法的让朕去你那呢?”
“那臣侍不也是想给陛下早日诞下子嗣。”
“好,今晚去你那,不过你要是今晚不给朕伺候舒服了,朕就再也不去了。”
李沐言今日难得笑了,楼景辰看在眼里也十分欣喜。
“瞧陛下说的,包您满意。”
“好啊,晚上朕就看看你是琴技有没有长进?”
“那臣侍别的方面长进了不就行了嘛。”
楼景辰小声嘟囔道。
*
凤仪宫
“君后,您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江流你得看着君后吃药膳啊。”
“淑君,奴才劝了可是君后他吃不下啊,这可如何是好,只有您能救君后了。”
江流跪在地上求着淑君,淑君是被他求来给君后治病的,萧北离生产那日没用他来照看,但听去的赵太医说生产很是顺利,只要安心坐月子很快身体便可恢复,如今看着倒是有些亏空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路子悠叹口气。
“你说什么?”
萧北离一直失魂落魄着没有搭理两人,直到他听到了路子悠的这句话,顿时气愤道。
“我说什么,君后您不是听见了,臣侍多说一嘴,劝你好好吃饭养身体,你博学多才又武艺出众,如果陛下有危险你还能保护陛下,如果你就这么任由自己颓废下去,也就离死不远了。”
淑君无奈道,他真的懒得管别人的闲事的,但是他也知道萧北离对李沐言来说也很重要,总不能真任由他消逝不是?
“大胆淑君,你怎么跟君后说话的。”
江流气愤道。
“我说的都是好话,萧北离他听得懂,而且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君后已经名存实亡了,倒是你一个奴才跟本君这么说话,好像有些不合规矩了吧。”
路子悠很无奈他是不是平日太好说话了?叹口气,不再搭理主仆二人向殿外走去。
*
宴清寒带着霆儿住进了李府,他又回到了清风阁,走进李府的一刹那,他仿佛又想起了当初自己身为家奴时候的点点滴滴,与李沐言的斗智斗勇,想起她向自己表白心意,两人一起去庄子游玩抓鱼骑马,后来被她误会,被责罚,又嫁给她......
突然感觉她还真阴魂不散,就算离开她,也总是想起她,她现在一定是左拥右抱过得惬意着呢,而自己就算与她和离,也得为她守着,哼,她想得真美。
在正厅见了李思珩,李思珩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看到宴清寒这出就想到自己当年为了家业放弃李知意,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做法如出一辙,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心里还是有些埋怨宴清寒不好好陪在女儿身边的。李知意在听闻萧北离所生不是皇女后,已经返回京城了。
安顿好孩子,宴清寒去汤池泡澡,杨嬷嬷跟在一旁,却发现宴清寒没有按照陛下要求戴着链饰,大惊失色。
“主子,您这?”
“哎呀,这就叫做天高皇帝远,你不去说我不去说,她怎么会知道,再说你就是想说你怎么去跟她说去,嘘,你就当没看见不知道。”
宴清寒惬意地泡在汤池里美美的闭上双眼躺靠在池壁上。心里想着把霆儿在李府安顿好后,还是要回宴府的,想儿子的时候随时来看嘛,就是麻烦点,过两日,他要去跟母亲说,他歇够了,以后他要管理家里的茶楼生意,包括各处庄子的茶田,还有一些其他他想做却还没来及做的事。
*
碧霄宫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李沐言刚踏进碧霄宫,就传来了楼景辰弹奏的曲声和歌声。
李沐言笑着给了些掌声。
“果然有进步了,你这歌声可比你这琴技强多了,以后可以多练练。”
“沐言姐姐喜欢就成。”
楼景辰起身挽着李沐言的胳膊将人带进里屋。
自己将披肩一脱,就只着着水蓝色薄纱侍寝袍眼睛水汪汪地看向李沐言。这还是自打宴清寒走后,李沐言第一次夜宿后宫,楼景辰自然心里乐开了花。
李沐言看着此时的楼景辰也很心动,将人搂抱过来就开始为所欲为,可是把楼景辰搞的意乱情迷,李沐言却无比清醒,她发现自己无法继续了,奇怪的很,她怎么这么奇怪,这时候宴清寒水雾迷蒙的样子倒是浮现在眼前,李沐言有些懊恼,唉真烦。
她之所以不找他们原因就在此,她也控制不了自己,不愿去想他但是又总想起他,她好像也无法与其他夫侍水乳交融了。
楼景辰迷蒙的睁开眼,等着李沐言的下一步,李沐言却抱起他大步流星将他放到床上。
“朕想起今日还有个折子未批,回凤阳宫了,你先睡吧。”
李沐言不给楼景辰说话的机会就转身离去了。
楼景辰看着李沐言的背影暗自咬牙,陛下怎么了?不会让他们后宫这些人一辈子守活寡吧?君后骗了她,她不去凤仪宫很正常,为什么连其他人陛下都不去了?
李沐言也说不上自己怎么了,那人走了就走了,有什么稀罕,但是她越发控制不住地在深夜里想起他!他那仙姿胜雪的容貌!他那倔强不服输的眼神!他那柔情似水地样子!他那神采奕奕的风姿!还有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时楚楚动人的神情......
好像全都镌刻在她的脑海中根本忘不掉,好吧,她不愿意承认,她很想他,很想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