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柔软的小手在背后来来去去,在安静的室内荡起水声,瑶光殿外瞧见的一幕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裴玄清沉在水中的手紧了又紧。
终是忍不住,伸手握住女子手腕,将人一把拉进汤池中,一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贴近自己,俯身吻上她柔软的唇。
真切酥麻的热意蔓延,裴玄清紧紧环着女子,贪婪又放肆的汲取她的气息。
怀中女子惊慌失措的微微挣扎了一下,便乖顺的配合他,回应他。
小女子是那样的干净纯粹,仿若云间仙子般一尘不染。
在他心里,无人能配得上她,包括自己,都不过是用尽心机手段才强留她在身边。
好在,她如今爱上他了……吧?
否则,怎会露出那样心疼的眼神?怎会如此温顺的靠在自己怀里?
温顺靠在裴玄清怀里的林婉宁正在大口呼吸,方才事发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就被掠夺了呼吸,又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此刻她脑袋都有些晕,只觉得心都突突直跳。
她低声呢喃:“好热,臣妾想出去。”
裴玄清在水下扯开她腰间系带:“出去做什么?婉儿还未沐浴呢,我来帮你。”
帝王语声低沉,带着浓浓的蛊惑之意,林婉宁抬眼看着他俊美的容颜,本就泛红的面颊更是深了一个颜色。
她抬手推拒:“臣妾可以自己来。”
汤池温水激起千层浪,水温逐渐从温热变成灼热,裴玄清附在她耳畔蛊惑道:“婉儿,说你爱我。”
他怎么要求这样多?不说话不行吗?
林婉宁热的受不了,低声嘟囔:“臣妾……好热。”
裴玄清伸手拭去她额头的汗珠,将人清理干净抱回了寝殿。
看着双颊泛红,缩在薄毯里的小女子,裴玄清眸色深了深。
他心里很清楚,婉儿心里是有他的,她也从未做什么,一切都是那人的错,他不安好心,他别有目的,他……不该回来。
自己也有错,不该总将自己的不安呈现给她,也不该靠着那丝温存在她身上找寻爱意。
可他就是见不得那人靠近她,总觉得他的每一次靠近都是在将他的婉儿朝远处拉扯。
只有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才觉自己真实的拥有着她,才能稍稍抚平那不安的心绪。
今日忙了一日,此刻是累极了,林婉宁伸手拉住他的寝衣衣角,闭着眼睛笑得勉强:“臣妾实在太困了,先睡了。”
裴玄清牵过那只小手轻轻摩挲着,看着她轻轻蹙眉,并不安稳的睡颜,眸中万般情绪翻涌交缠。
要怎么做,才能将这只手牢牢握在掌心呢?
……
钱宜双乞巧节过后,本该恢复晨昏定省,可不知是产后虚弱未曾恢复,还是乞巧节那日太过劳累,或者旁的什么原因。
总之,皇后娘娘是叫人传旨暂时免了晨昏定省,只有空略略过去坐坐便好。
当然,传旨只说皇后娘娘体恤各位娘娘小主辛苦,是不会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的,毕竟一国皇后如此虚弱的谣言传出去,也不大好。
只是凤仪宫频频传太医的事也瞒不住,都是众人的猜测罢了。
宁心瑶操办的乞巧节从后宫到前朝,前朝又到民间宅院,都引起了不小的热议。
不过热议的对象不止宁妃娘娘,还有宸婕妤娘娘说的“红颜弹指老,不如以技艺着色人生”一时成了民间女子挂在嘴边的话题。
这场以汇集各地乞巧风俗与技艺展示推行的乞巧节,无疑在整个京都乃至大周朝都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当然,有说当今皇上后宫嫔妃心胸宽广,为女子争一份未来的。
那么,就有说皇上后宫嫔妃不安分,狐媚惑主,冒天下之大不韪散播谣言的。
内务府总管左右为难,眼瞧着宁妃和宸婕妤风头正盛,定然是要再晋一晋位份的了。
可那头,皇后娘娘压着,借大皇子身子不适为由,不许后宫有任何大举动,连他们想偷偷巴结正得盛宠的娘娘都没有机会。
林婉宁在自己宫里懒散了好几日,吃着范钰莹送来的糕点,与文佩媛谈论两句诗词歌赋。
芝兰给她染了新的蔻丹,慧心再给她捶捶腿按按肩,简直不要太快活。
哦,对了,偶尔再听着宁心瑶与顾如梅斗两句嘴,这日子真是前所未有的美滋滋。
当然,除却每晚都要向裴玄清抗议别抱着睡,最终还是无果的这件事。
……
福寿宫
林婉宁将手中的册子一本一本呈在案几上翻开,轻声细语的解释:“这个是刺绣的针法记录,有学艺所需的时间,学成后可做工的商家,还有预估的后续收益。”
“这个是陶艺的记录,每一种不同的技艺臣妾都分别标记,详细记录了,太后瞧瞧。”
懒散够了,还是要来拜见太后的。
再说,协助筹办乞巧节也是太后的意思,不能办完这么久了,外头传言纷纷,太后还不知具体消息吧。
太后随手翻了两页,记载的很是清楚详细,连可能出现的麻烦都写了出来,不禁点点头:“嗯,此番你与宁妃倒真是用心了。”
能为天下女子提前筹谋至此,果真是不一般的心胸,皇帝没看错人,自己也没白调教一场。
无论怎样,比自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强多了,太后是很满意的。
林婉宁微微笑着,谦逊道:“是宁妃娘娘的巧思,臣妾愚钝,若不是太后时时提点,恐不知会闹出多少笑话呢。”
太后摆摆手,琦若自后殿捧了一个不小的锦盒出来,太后看着林婉宁道:“这箱子金银首饰添进朝廷办女子学堂的银钱里去,也算是哀家为你这份心思的一点扶持。”
林婉宁忙起身下跪道:“太后仁善,是为天下女子的未来添砖加瓦呢,臣妾身为女子,理应为太后见礼,聊表心意。”
她说着,深深磕了个头,太后笑着叫琦若扶起来:“你这孩子啊,这小嘴抹了蜜似的,就会哄哀家开心。”
此时,琦芳进殿禀:“太后,煜王爷来给您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