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媚惑我,纯粹就是找死。而她,并不知晓我已经是鬼徒了。这是她的悲哀。
看着诱人的容颜,我的心不由抖了一下。虽然我知道,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并不是她喜欢我,而是她欲杀我。想到此处,我看向她的目光当中,自然就多出了冷凛的杀锋。
现在要杀她,轻而易举。
但在弄清楚她这样做的真实目的之前,我不会动手杀她,因为她是我此必能在此间见到的唯一的活物。
血鬼死了,血瞳没有死,但它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它是个怕死鬼。而眼前这个傻鬼女鬼,秀儿,却想借此机会杀我……世态的演变,真是不可思议啊!
一个小时前,血瞳还在蓄积全部的力量杀我,一个小时后,它就放弃了所有的希望,一心潜藏到了血月所展露出来的幻象里。
如果秀儿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接下来就会与大巫龙晨一战。虽然我不知道这一战到底会怎样,但我已经成功突破大鬼童进入鬼徒层级,自然不会害怕一个所谓的大巫。但同时我亦清楚,任何巫,都拥有一种叫九死还生的巫术。、
这种巫术,一般人都不都不能破解。
虽然这种巫术我只是听人说过,但我清楚凭我目前的修为,也许很难打败拥有这种巫术的巫。因为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血月的本象到底是什么,直觉告诉我——天上这轮血月,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巫。
巫?
巫月?
龙晨?
而眼前的秀儿,则是这巫幻化出来的一个媒介。若非如此,她早就潜藏到了。她没有潜藏,只有这样一个解释。想到这里,我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炸弹。
看着手中的炸弹,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摸它出来。但我的脑子里面,却分明有种思维闪了过去。但遗憾的是,我没有捕捉住那道思维。
那是一道比流光还闪得快的思维,等我察觉到它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其后,我就摸出了那颗炸弹。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要摸出炸弹,但心中有种极其迫切的渴求,那就是炸爆眼前这个时空。同时我亦明白,仅凭一颗炸弹,根本就炸不爆眼前这个时空。凭我目前的能力,要想炸弹它,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也许有人会说,你不是已经成功突破大鬼童进入到鬼徒境了吗?这话问得不错。我的确已经进入鬼徒了,但进入了鬼徒,我才弄清楚,进入鬼徒境也不是一了百了,有很多东西并不是达到了鬼徒境就能解决的。
要知道,眼前的血月,原本也不是简单的存在。它和隐藏在此间的巫,——也许这巫根本就不在这里,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婴鬼和秀儿,则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虽然秀儿就在我眼前,但我忽然觉得,我根本就看不透她。
因为她就是个鬼兵,但她在我眼里的感觉,却神秘如梦境。
婴鬼,则是我更没有看透的一个存在,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把三木弄到哪里去了。这个空间,原本就是个封闭的空间,天上除了那轮血月,再也见不到其他的景象,不过我心里清楚,这轮血月,却应当是这里的主宰,包括秀儿所说的巫,都应当由它主宰,不然它也不会一直都悬挂在长空当中。
这轮血月,怪异而又神秘。
它就一直挂在哪里,不走也不动,就像是镶嵌在哪里的一轮血玉,光洁,微微透明,却看不清里面的物象,看着它,我忽然有种感觉,它就是传说中那个妖。
妖?
笑话!妖是不会和巫在一起的,在说,至于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妖,谁也说不清楚,因为没有谁看过妖。再说,就算这个世上有妖,但我想,妖也不会像它这样赤祼祼地悬挂在那个地方,毕竟妖来无影无踪,而这轮血月,却一直悬挂在哪里。
当我心中升起这些怪诞的想法时,我有一种沉重的落寞。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竟会发生在我的身边。
看着那轮悬在半空中的血月,想着心事,我就有种炸爆这个空间的冲动。若能炸爆这个空间,就会将隐藏在这个空间中的重量级鬼怪引出来。
但要炸爆这个空间,又谈何容易啊!
要知道,任何一个空间的存在,都有其本身的能量构建,没有一定的实力,别说炸爆它了,就算你想找出这个空间中的物象,也难上加难啊!
有些事情,本就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但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复杂。有些事情,得慢慢的来,才能看透其本象。所谓透过现象看本质。
没有现象,很难看到其本质。
就像眼前这个空间,我所能看透的,就是那轮血月。
说看透也不准确,因为我所看到的,仅仅就是血月。至于其里面所隐藏的杀象,我却没有看到。它在我眼里,就像一帘似醒非醒的幽梦。一切好像在眼前,一切又非常遥远,遥远得就像一帘看不见任何景象的山野,浓雾下的山野。
眼前唯一真实的,就只有一个秀儿。但秀儿在我眼里,却就是鬼兵而已。之前,我还会用正眼瞧她,现在,我根本就不会把她瞧进眼里,因为现在的我要杀她,轻而易举。
秀儿,就是一个普通的杀象。
此前,我可不敢这样看她,因为能复制本体的她,还是拥有相当的杀势,但自从我进入到鬼徒境,我就不怕她了。就算她想杀我,而我站着等她杀,她仍难办到。
这,就是修为层次上的差异。
但我知道,她正在把自己变主漂亮,因为她想通过色诱来袭杀我。这个秀儿,良心早就被狗吃了,我原本并不有打算杀她,可她心底里面,对我却只有一个杀字。
对这种良心坏掉了女鬼,只有一种手段可以让她收手,那就是杀。
“如果你想活命,就最好把你的表象收起来,说实话,我不想杀你,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再敢色诱我,那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