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nn!”Li.si的脸上带了薄怒,“你知道你刚刚在警察面前表现得有多离谱吗?你就像个得不到生日礼物的三岁小孩儿!如果不是因为你哥哥在,你今天根本就别想出来!”
“我再他妈说一遍!”池枫的音调进一步拔高,“别再在我面前说那个混蛋的好话!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他!要是杀人不犯法!我早就把他宰了!”
显然,池枫这是被人狠狠搞了一顿,这会儿正气急败坏。
因为他完全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以至于吼完了这一句,警察叔叔立刻就来了。
一顿询问看证件套餐下来,直接就给他俩带走了。
警报解除,我丢开墩布,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摸到一手粉。
补妆的时候,当然也不可避免地琢磨了一会儿池枫。
首先对于池枫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婆,我还是很惊讶的。这个Li.si看说话气质感觉不是一般人,恐怕就是姓赵的说得那个富婆。
看来他俩今天早晨是来民政局离婚的,然后池枫就被那通电话弄来了市局。
至于他们俩讨论的那位哥哥。
池枫确实有个哥哥,他跟我提过一次,说他哥是学医的,死心眼,就知道给人看病,还跑去注册无国界医生,当时在非洲援助。
虽然对这个哥的评价都是负面词汇,但他当时的神态还是带着羡慕跟崇拜的。
也不知道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想也知道肯定是池枫不做人。
补得差不多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梁墨冬。
池枫突然出现真是吓了我一跳,差点儿忘了自己跑回来的目的。
我接起来,那边梁墨冬还在笑:“跑哪儿去了?”
我说:“你看见我啦?”
“就是来捞你的。”他笑着说,“出来~”
挂了电话,我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准备先观察一下池枫在不在附近,却一眼就看见了梁墨冬。
他就站在楼梯口,就刚刚池枫和Li.si站过的地方。
六子也在。
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六子歪了歪嘴巴:“唷,做贼一样,躲谁呢?”
这厮阴阳我,他肯定知道池枫也在。
梁墨冬看样子没听出来,拉住我的手,对六子说:“中午一起吃饭。”
“哦,行。”六子瞅瞅我,又瞅瞅他,目光在我俩的情侣装上停留了半天,看向了梁墨冬,“你俩这是准备上哪去玩……”
梁墨冬说:“我俩结婚了。”
六子呆了。
梁墨冬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来吃饭。”
上了车,我问梁墨冬:“你真是来捞我的?”
“是呀。”梁墨冬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我的手,“不是说没伤么?”
我手上确实划了一道,很浅,创口贴都用不着。
“就这一下。”我给他解释,“是我扔东西砸她时候自己碰的。”
“嗯。”他的拇指在伤口旁边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着,低头看着它,像是在出神。
这会儿汽车正巧经过一排树,光线打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我说:“你得解释一下吧?”
他低头在他摸过的位置吻了吻,握住我的手,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我不说话,他又道:“我保证,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这些阿猫阿狗沾上来。”
“谁让你解释这个?”我说,“解释你刚刚为什么在那?”
梁墨冬一愣,抬眼朝我看过来。
“别装了。”我说,“大门在东边,我也在东边,停车场也在东边,你为什么在西门?”
我最近可继续看柯南了!
“六子在经侦,打算找到他一起去你那边。”他开始解释,“我来的路上六子就跟我说已经处理好了,不是说中午叫他一起吃饭嘛?我就……”说到这儿,他搂住我的身子,开始笑,“怎么啦?怀疑我什么呢?”
我说:“怀疑你有经济案子。”
“那我哪能现在就出来?”这厮还是笑,“我这种大鱼不值得一个顶格么?”
我瞅着他。
确实,他过账的数字都那么大,如果有这方面的问题,哪怕六子就在经侦,他也别想一个小时就出来。
但我还是不相信:“你来捞我不得先不顾一切地来找我吗?怎么想也不应该先找六子呀!”
“那那边儿除了经侦就是禁d了。”梁墨冬摊手道,“你看我像是需要去禁d办公室的人吗?”
“……”
“……你别说你觉得我像?”他一脸警惕。
“像。”还真别说,“早晨你就发癫来着。”
他:“……”
“还自残。”我说,“昨晚上更癫,那时候更像。”
他不说我还真没想到。
我跟梁墨冬最近总腻在一起,他要是吸了那些,那应该瞒不住我呀。
正琢磨着,就听见梁墨冬的声音:“还不是因为你喜欢……”
委屈的小小声。
我还没回神:“我喜欢什么?”
他伸出被纱布裹着的左手。
“瞎说,”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看人搞这个,我又不是神经……”
我闭上了嘴。
这厮眯起了眼睛:“想起来了?”
沉默。
无言。
我说:“喜欢自己割和喜欢看人割不一样。自己来一刀,追求的是释放压力的爽。”
是,我想起来了。
就他刚做完手术,找到我那天,我骗他说我自残挽回前男友的事。
“那你怎么会觉得别人会为这个感动?”他说,“不合逻辑。”
“什么逻辑不逻辑?”我说,“又不是算物理题,要什么逻辑?”
他说:“你就胡搅蛮缠吧。”
我没吱声,过了几秒,他又压低了声音:“你就是好这一口。”
“……”
“你就是喜欢看别人这样,所以你才会觉得,别人也喜欢看你这样。”他还笑,“这属于强制爱吧,我知道,我能体会那个精神。”
“……”
“别害羞嘛。”他又笑,“爽就直说,我都说了,我可以。你老公的学习能力你是清楚的,都可以满足你。”
说到这儿他突然紧张起来,话锋一转:“怎么了玫瑰?”
哭了呗。
我还能怎么?
我是真的哭了,不是小打小闹,红红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