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奇怪,虽然答应了她的请求,但一定让她说清楚调查的原因。”
“她这才说起,她觉得她母亲是被人谋害,所以想调查她母亲的事情,。”
陈澈示意他坐下,“我记得秦阳母亲死的还挺轰动。算是十年前的一桩大事。”
李木子和白岭都不知道,又想起询问时秦夫人说过的话,二人相视一眼,“究竟怎么回事?秦夫人还说觉着秦阳做出这种事她也能理解,说她生母也这样冲动。”
陈澈抱手胸前,靠着椅子,“我是听我爷爷说过。”
白岭贴心给李木子解释道:“陈侍郎的爷爷原来就是刑部尚书。”
李木子心道,原来是官三代,果然年纪轻轻气场都强一点呢。
陈澈看着李木子,“秦夫人林碧杀了秦大人身边一名叫宁依的妾室后自杀。”
“秦夫人性格刚烈,而这位宁依的妾室深的秦大人喜爱。秦夫人忍无可忍之下,用弩箭射杀了宁依,然后服毒自尽。”
“主母杀妾室再自杀的事情真不多见。京城里流传好一阵子才平息。”
陈澈转而对着苏中行说道:“她母亲的案子清晰,证人证物齐全。为何秦阳会觉得她母亲会是被谋杀的呢?”
“她到底托了你什么事?”
苏中行表情有些不自然,还拿手挡在嘴前低声说着,“她要看当时的卷宗。”
瞬间,陈澈眼神凌厉,“你偷了刑部的卷宗?”
白岭想起一个月前萧畅曾鬼鬼祟祟地从档案库里出来,脑子一抽脱口而出,“萧畅!”
苏中行尴尬地点点头,看向陈澈道:“哥,那个我托了萧畅把卷宗偷出来给秦阳......”
陈澈冷冷地看着他道:“如今卷宗又去了哪里?私调卷宗按律......”
“轻则罚铜,重则丢官。”苏中行诚恳地看着陈澈,“当时秦阳要得急,我马上就要被送去书院,要半年后才能回来。我才让萧畅先给我拿出来。你别罚他!要罚罚我。”
白岭急忙出来打圆场,“行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秦阳为何会觉得她母亲是被谋杀的?”
她有和你提起过原因吗?说不定是重要线索。”
苏中行立刻道,“我一开始就问了她,到底哪里有疑点,让她来刑部找陈侍郎翻案。她说,她马上就能找到证据了,到时候就拿着证据找刑部。”
“我当时就该拦着她。”苏中行这会儿想起来都是懊悔,“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事有危险?上个月她叫人给我送信叫我去法华寺见面,可我被我爹赶去崇阳书院读书,就和她说等书院三伏放假我再找她.....”
白岭喃喃:“难道是有人杀了她母亲,又被秦阳发现了,所以凶手干脆杀了秦阳?”
王凝也道:“如果是这样,秦夫人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秦阳母亲去世,能得到好处不就是她吗?”
李木子颔首,“逻辑说得通。那么卷宗现在在哪里?你是哪一天给她的卷宗?”
“应该还在她手上吧?我是三月初的时候,与她在普缘寺见面时亲手交给她的。”
李木子低头想了一会,说道:“如果这么说来,秦阳最近的活动线就比较明晰,她在调查母亲的死因,随后向苏中行要了卷宗,然后立刻邀请了几位小姐过来参加宴会。”
“所以,这几位小姐身上有她要找的证据?”
说着看向王凝,她却是很茫然地摇头。
陈澈也道,“案子是十年前发生的,这几位小姐与她年纪相仿,那时候也不过七八岁的儿童,怎么会有案子的证据。”
李木子道:“以秦阳的性格,调查她母亲案子肯定是头等大事,怎么会突然举办宴会?况且,她已经多年没举办宴会,也没和这几位小姐有过走动,突然邀请她们本身就是奇怪的事情。”
“我觉得,办酒宴的事情肯定和她母亲案子有关。”李木子看向王凝:“宴会上她又向你们问起过什么吗?或者她说过奇怪的话语?”
王凝用力回想,“我们一进门,她就招呼我们,说着不过是客气话,衣裳好不好看,首饰什么样式之类并没有特别的。”
“走到院子里,也就是看看花草,秦阳说的不多,都是我们几个在说。”
“等到了亭子里坐下的时候,她也就讲了了一下当日用的酒。”王凝又道,“第一盏酒刚出来,大家都还没喝呢,就出了事情。她立刻让人请了大夫,一边安排我们回家,还不忘记给我们备上礼物。”
“没有任何说起她母亲的事情。”王凝肯定地点点头,“我一直和她在一处,不会错的!”
苏中行道:“也是,办酒宴和查案子没什么关系。秦阳也长久没办,她又快出嫁,没出阁前请小姐妹过来聚一聚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你多想了。”
陈澈看向李木子,“此事暂且不议,先找卷宗。”他对苏中行道,“秦阳身边的丫鬟不是你的人么?能不能先找一找?”
苏中行立刻应下,着人去办。
他继续对白岭道:“你安排人手去找秦雅所说的春鸠的母亲。”
“我来想办法将春鸠和莲子从秦家带出来审讯。”
几人正要散去,陈澈见李木子和王凝还留在原处,“李录事,你先和白岭去找春鸠的母亲,有什么事情,等审讯结束了再说。”
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她只能点头应下。
陈澈见苏中行只管自己一溜烟跑了,剩下王凝略微尴尬地看着自己,眉头一皱,“苏中行做事顾头不顾腚,叫你来,也不给你送回去。”
王凝微微行礼,“不碍事,我自己回去就是了。也不远......”
陈澈看了一眼李木子,“你先送她回去,然后去找白岭。她家.......”
李木子翻了个白眼,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坑,这姑娘明显对他有意思,居然叫我送!
陈澈见李木子脸色,有些奇怪道:“你有其他事?”
转念一想,也是李木子只是托个名过来查案子,他一时忘记了,还当做自己刑部的录事了。
“李录事有事忙,我叫个其他录事送你回去。”陈澈说着出门去了。
王凝笑着对李木子道,“李录事,您先忙,有事就到长巷王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