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开阳气,摇光摇光芒!
三子等人身形如风,步伐灵活,接连不断地迅速变换着七星蛇阵。他们相互配合默契,阵法流转之间,气势如虹。
那肉球壮汉在阵中左冲右突,不时地与石鼎调换位置,试图寻找阵法的破绽。他的额头汗珠密布,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石青色越来越多。
整整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三子等七位乞丐凭借着这看似最简单的七星蛇阵,与那身材壮硕如牛的肉球壮汉激烈交锋。
双方你来我往,拳脚相交,打得难解难分,不分伯仲。
在此期间,子辉的目光始终紧紧留意着卖油老头的神色。
说来也怪,那卖油老头面色沉静如水,波澜不惊,就连那眼角的皱纹都好似凝固了一般,脸色竟没多大变化。
自从踏入这牛毛帐篷,牛市口乞族与路岐一支已激烈地进行了三场争斗:
第一场:老狗三人以雷霆之势,一举击败了三个弄剑跳丸的路岐壮汉,大获全胜!
第二场:二虎子和斗牛象人,最终平局收场,斗牛象人还变成大象成了哑女的坐骑!
第三场:此时,路岐的肉球壮汉已渐露疲态,招式凌乱,落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然而,倘若那肉球壮汉就这样轻易败了,那卖油老头安排手下弟子与牛市口乞族这般争斗的意义究竟何在?这其中的缘由实在令人费解。
……
就在这时,那肉球壮汉突然一个纵身,竟然扛着石鼎自行跳下了石台。
此刻,他的大半张脸已变成了石青色,神情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甘。“牛市口乞族果真厉害,老子认输了!”他的声音粗哑,带着浓浓的挫败感。
这时,一直稳站在石台上的卖油老头轻轻捋了捋胡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目光朝着牛屠子抱了抱拳,缓缓笑道:
“好,杀牛的,这三场较量下来,你们牛市口乞族胜了两场,平了一场。老夫‘大力堂’这一关,你们算是过了!不过你们收了斗牛象人,接下来的‘四兽堂’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
“卖油的,承让承让。牛屠子先谢过老哥提醒,此次埕魔彘怪事了后,倘若老子不死,届时定当亲自登门拜谢!”牛屠子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脸上带着豪爽的笑意。
围观的众人一听,刚打完了“大力堂”,后面还有“四兽堂”,顿时更加兴奋起来,人群中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力蹬顶耍飞、幻口兽丑柔’,路岐十堂,难道都会来这'乞族堂会'凑热闹?这下可有热闹瞧了!”一个青年满脸兴奋,叽叽喳喳地叫嚷着,眼睛瞪得溜圆。
“胡扯,你以为是打仗啊。这有大力堂,四兽堂,最多再来一个堂口就差不多了,难道你不懂什么叫事不过三么?除非路岐一支想跟牛市口乞族拼个鱼死网破。”一个老者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说道,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
“不错,再者说路岐一支,向来不擅打斗,他们此次来蹚这浑水,想必事出有因!”一个中年油腻大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附和着,那油光满面的脸上满是疑惑。
“老朽可是听说,这乞族堂会,是拍花一支要跟咱牛市口乞族唱对台戏。正邪势不两立,路岐一支,就算是蹚浑水,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一个耄耋老人颤颤巍巍地说道,声音虽然微弱,却透着一股坚定。
……
这时,卖油老头双手抱拳拱了拱手,随后紧接着说道:
“杀牛的,先别着急道谢,不知你是否有兴趣陪老夫切磋切磋,过上几招!”卖油老头脸上堆满了笑嘻嘻的神情,目光牢牢地锁定在牛屠子身上。
牛屠子没有给出任何言语上的回应,只是双腿猛然发力,身形如闪电般纵身一跃,稳稳地跳上了台。
就在他落地的瞬间,强大的冲击力使得那七头脊牯牛中有六头竟被震得离地一寸有余。但围观的人群大多都沉浸在热闹的氛围中,并未察觉到这一细微的异样。
然而,卖油老头的眼中却是瞬间精光一闪,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内心暗忖道:
牛屠子这家伙什么时候突破到了开蒙六级?倘若自己真的与他对阵,那必定会输得惨不忍睹,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刚刚说出要与牛屠子切磋这话已经脱口而出,如今这般局面,到底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牛屠子突然对着围观的人群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各位兄弟姐妹,你们倒是说说,是想观看我们两个老家伙在这里动手比划,还是更愿意去观赏四兽堂的那些百兽争斗?”
“看百兽!”
“看百兽!”
“看百兽!”
人群中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一致的呼喊声。
“卖油的,既然兄弟姐妹们都一心要去看百兽,那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呢,哈哈哈!”牛屠子饱含深意地看了卖油老头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
卖油老头又怎能不明白牛屠子的意思呢?况且就算自己不顾及脸面强行出手,也绝对不会是已经突破到了开蒙六级的牛屠子的对手。
牛屠子卖了自己一个面子,自己为何不见好就收呢?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此刻牛屠子的实力其实早已突破了开蒙后期小圆满的境界。
卖油老头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冲着牛屠子勉强笑了笑,随后只见他抬起双手,轻轻拍了拍手。
原本矗立的石台缓缓下沉直到消失不见了,一块厚重的幕布被缓缓拉开,幕布后面,又是数百上千人紧紧围着一个数百丈方圆的石台。
石台上,不断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兽吼!那吼声仿佛要冲破云霄,令人心惊胆战。
此时的子辉紧盯着手里的灶马,就在刚才三子七人和牛屠子回来的一霎那,那灶马跳动的更厉害了。
先是那三个路岐壮汉驱动手指之际,灶马有所异动;而后二虎子回到身旁之时,灶马亦在动;如今三子等七人和牛屠子归来,那灶马更是动得愈发厉害。
子辉已然通读了虫爷的“小虫术”,此次灶马的异常变动,必定与红鸳存在关联。蛛丝马迹,既然灶马有了异常迹象,定然是蜘蛛在作祟。
如今那七个蜘蛛精皆被吴掌柜带走了,那么剩下能够兴风作浪的蜘蛛,只可能是红鸳凭借“造畜术”搞出来的名堂。
“渣渣辉,你小子说得不错,这一个石台就是一方独立的空间,一个空间套着一个空间,每个空间皆不相同,这果然是路岐一支的小角抵阵!”牛屠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笑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