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历二年九月二十二日下午三时,也先太师下令攻城。
骑兵填线,射击军跟进,步兵压阵,炮兵趁机前移。
刹那间,尸横遍野。
——选自《太阳汗史·独立战争》萨米·雅罗斯拉夫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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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你在干什么呢?”一名负责清理炮膛的愚人众炮兵看着身旁的同伴,询问道。
伊万咬着手指头,指着前方乌泱泱一片的沙漠骑兵笑道:“谢苗,你看他们还真以为我们的有效射程是八百五十米。嘿嘿,这可是来自咱们至冬新出厂的长管炮,有效射击距离九百五十米!看我给他们来个狠的!”
伊万说着,便调动炮口,准备点火。
谢苗叹息一声,拿起了清扫炮膛的刷子:“你可真能整活。”
“这是正常工作,你看他们都准备开炮呢。”负责装填炮弹的阿廖沙说着,津津有味的看着战马,“这些骑兵让我想起了赛马场的谢琳娜,等我回到至冬,一定要向她求婚。”
伊万调整好方位时,部分同僚已经开火,一时间整片城墙都震耳欲聋。
于是,伊万拿起火把一边点着引火绳一边冲阿廖沙喊道:“那你就等着吧!这群沙漠蛮子绝对连城墙都摸不到一下!”
“轰!”
伴随着轰鸣声,炮弹被送到天空。
在高空中的炮弹下,所有的一切都如此渺小。无论是沙漠人、至冬人、还是雨林人都很渺小,哪怕炮弹本身也很渺小。
炮弹的目的地是距离城墙九百米左右,正在进行宣讲的沙漠骑兵。
每一万人的面前都有一名万户,每一名万户都在对部下进行演讲。
演讲稿都是也先与伊凡提前拟好的,要求所有万户背下来,在战前进行演讲,提振士气。
而最近由于河中的身死,也先便加了一段上去。
南卡才让虽是魔岩役使,在他荣升万户之后带领着一万名【怯薛歹·秃鲁花】,属于步兵。
但由于河中身死,南卡才让便钦点一名千户升为代理万户,取代自己原来的位置,自己替代河中率领【怯薛歹·宿卫】。
在一群炽阳凝冰与刀舞者面前,南卡才让发动镀金威能,强化喉咙以增强分贝。
镀金威能可以用于防护自身、增强攻击,自然也能增强分贝,只不过留里克家族最善此道,而不是只有留里克才会。
虽然南卡家族的镀金威能并不擅长增强声音分贝,不过让一万人能够听见自己说话,在重新接受了肉体改造手术之后南卡才让还是能做到的。
南卡才让骑着高头大马,在一众炽阳凝冰与刀舞者面前,高声喊道:
“我们的大汗,为了我们汗国光明的未来,与旅行者空一同杀入智慧宫,手撕其父瓦里西的灵魂,就是为了沙漠子民能够和平的生活下去。!”
“小吉祥草王背信弃义,不但将大汗遗忘在智慧宫遭受愚人众的囚禁,还在河中万户与芭别尔进行玛克戈拉决斗时,在芭别尔明显作弊的情况下,用神力控制住也先太师与提纳里巡林官,只为防止其搭救河中。目的就是看清楚芭别尔怎样使用法术,来杀死河中万户!”
“在前方!须弥城!这个提瓦特最具有智慧的城市中,居住着被蒙骗最深的人们,我们的同胞们整日忍受着所谓高种姓的欺压!”
“就像大汗所说,我们要告诉那些人,生活远不止如此!那些封侯拜相的人,真的比我们更高贵吗?他们被杀也会死,弯刀划过脖颈脑袋一样会掉下来。”
“今天!我们不仅要救出大汗,更要粉碎高种姓的神话,至于大贤者阿扎尔的脑袋暂且借给他用几天,他的脑袋,要大汗亲自来摘!”
“我们!用生命,用鲜血,用骨髓填满战场!就让炮弹来的更猛烈些吧,让炮兵在我们的后方前进,直到他们轰碎城墙!”
“就让我们的弯刀,沾满雨林人的鲜血!就让我们的脚下,皆是至冬人的尸骸!”
“当我们进城的时刻,雨林人头颅垒成的京观要比城墙还高!至冬人的尸体,要铺满须弥城所有的街道!”
“我们会死在这里,将遗志交给下一个士兵。”
“唯有暴力与鲜血才是这群所谓文明人能听懂的唯一语言,只有战争才是与这个残酷的世界与悲剧的命运抗争的唯一手段!”
“天上的星星在旋转,地上的诸国在征战,我们连上床铺睡觉的时间也没有。”
“没有思考余暇,只有尽力行事。没有逃避地方,只有冲锋打仗。说到的地方就到,去把坚石粉碎。说攻的地方就攻,去把硬岩捣毁。把高山劈开,把深水断涸,这样勇敢地杀敌!”
“士兵们愤怒吧!”
“士兵们咆哮吧!”
“士兵们战斗吧!”
“为了大汗!前进!前进!前进!”
南卡才让的演讲带动了炽阳凝冰与刀舞者的情绪,人们咆哮着,只待南卡才让下令,便会如野狗脱缰般猪突猛进。
南卡才让拉着缰绳,让战马高高昂起前蹄,臂铠指向须弥城的方向。
刚要下令冲锋。
就在这时!
一颗炮弹悠悠而至,轰击在南卡才让胯下战马大片裸露的马腹上。
瞬间,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与战马的身体轰成血沫。
最前方的几名炽阳凝冰被一阵猩红之风蒙住了双眼,等他们擦干眼睛,发现自己与战马身上沾着鲜血,分不清是南卡才让的,还是南卡才让胯下战马的。
不断滚动的铁球,铁球上站满了骨骼碎片与血肉,血沫炸的一地都是,原先南卡才让矗立的地方,只剩下战马的两条后腿。
他的头颅滚落到远处,不再被任何人看见,或许也随肉体消散了吧。
场面顿时一片寂静。
这时,不知道谁高喊一声:“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地上只有一个可汗!”
渐渐地,整片队伍开始缓缓的加速。
渐渐地,战马开始奔跑起来。
渐渐地,人们手中的弯刀在头顶挥舞。
渐渐地,吼叫声越来越大。
渐渐地,沙漠中古老的【宣战誓言】响彻整片战场。
天上只有一个太阳
地上只有一个可汗
为了大汗的荣耀
我擂响驼兽皮幔地战鼓
我骑上黄灿灿的沙漠马
我穿上铁硬的千岩战甲
我拿起白铁块铸就的璃月长枪
我背上日落果树削的反曲弓
我扣好墩墩桃皮裹的利箭
我全副武装的走上战场
父母要是问起我
就说我在路上吧
爱妻如果问起我
就说我还在人间吧
儿女要是问起我
就说我在远方吧
我系上阿妈亲手缝制的织金红绸
我挂上阿爸亲手磨利的的弯刀
我将武器撒上祭司亲手酿造的元素精油
我要杀尽目光所及的仇恨之敌
为我最尊贵的可汗
夺得最丰美的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