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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爷一下就将“家法”丢开,生怕打到小女儿,心疼道:

“乖乖,你过来做什么?这地上凉,你别跪着,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

赵眉拧着一双秀眉,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寅臣。

“那阿爹也让兄长起来!”

“哎哟,他这是做错了事,跟你有什么相干!”

赵老爷见女儿一副倔样,就知道这是杠上了,只能挤出一个笑脸:“阿爹不罚他,不罚他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赵眉喜笑颜开地起身,亲亲热热地上前挽住了赵老爷的胳膊,撒娇道:

“阿爹,您莫要怪兄长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今早上还去商行看过了,咱们家生意好着呢!”

话虽如此,可赵老爷还是心疼那些如流水一般花出去都没个响的银子啊。

光是一副药动辄就要十几两银子,若加起来一共几百几千两就算了,可赵家贴补的整个京城的百姓,耗资之巨可想而知。

赵老爷拿到账本的时候,都险些没两眼一黑,仰头厥过去。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咱们家做皇商攒下来的家私,可都被这一场时疫掏空了!”

赵老爷还是觉得心在滴血,可一双儿女乖巧懂事,一直在安慰自己,他还是多少受了些许宽慰。

“老爷!老爷!天大的好事啊!”

管家赵富提着长衫从外头小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口中大声嚷嚷着有好事,父子三人应声看去。

“有什么好事?”

总不可能是圣上还钱了吧?

“是,是宫里来人传旨了!”

“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下一瞬,一儿一女立刻扶着已经惊呆了的赵老爷往外走,速度之快,几乎是将人架起来跑。

“哎哟,慢点慢点——”

赵老爷笑的见牙不见眼,走着还不忘让人抓紧去给赵夫人通传一声,好一大家子出来迎接圣旨。

“早就去通报夫人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赵富也是喜上眉梢,可总算是熬出头了啊,谁能想到这场时疫,竟然能让赵家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来传旨的公公姓曾,看见赵家人谦卑地跪好了,才一收笑眯眯的神色,拿出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赵家人跪地伏身附耳以听,越听,嘴角的弧度就越上扬。

圣上果然恢复了赵家皇商的身份,不过这还没完,曾公公继续往下念,赵家人也只得忍着欣喜继续听。

只待听到授以赵老爷虚衔候补道员时,赵家人齐齐瞪大了双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候补道员虽是虚衔,但多了一道官身,便与商户身份再不相同,这可是能减免赋税、与官员交往便利的重要条件。

赵家往后也可凭借这虚衔,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赵老爷和赵夫人的嘴角压不下去,赵寅臣倒是挑了挑眉,心道长乐郡主果然仗义。

见赵家人俱是笑呵呵地,一副乐傻了的模样,领旨谢恩,曾公公亦与有同感。

“往后杂家得称呼赵老爷一声赵大人了。”

赵老爷一张老脸笑得如同菊花一般,连声谦道:

“哪里哪里,曾公公实在是抬举了,曾公公出宫一路辛苦,快来人奉上吃茶钱!”

他一招手,等在一旁的赵富便箭步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轻飘飘的荷包暗暗塞进了曾公公的袖子。

曾公公垂手细细摸了摸,这般分量,定是银票无疑了。

出手如此阔绰,不愧是赵家,他这趟力压众太监来宣旨,算是走对了。

“赵大人客气了,宫中还有要事,那杂家就先告退了。”

“欸,曾公公且等等,那个……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希望曾公公能为在下答疑解惑。”

赵老爷笑着凑上前,声音压低了些许。

曾疑惑地看了过来。

“何事啊?”

“按理来说,这时疫平定已经有几日了,不知为何圣上今日才颁旨赐恩……在下绝无怨怼之意,只是好奇,好奇。实不相瞒,我们本来都打算过两日就回清河去,要不是曾公公来的及时,怕是要生生错过了。”

赵老爷平日里多么舌灿莲花,八面玲珑一个人,这会儿也难得结巴了起来,生怕曾公公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揣测怀疑。

曾公公了然地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同样好奇竖起耳朵的人,他轻咳了一声。

赵老爷会意,立刻附耳过去。

曾公公才用极低的声音道:

“原来那位接替了赵家商行的是什么身份,赵老爷岂能不知?宫里娘娘们打机锋,咱们是多听一句都要掉脑袋的,还望赵大人也警醒着些,往后可莫要再被歹人钻了空子,反倒给贵人主子们添了许多烦心事……”

曾公公一席话说得隐晦,赵老爷脑子里七扭八拐了好几回,这才听了明白。

对方所说的歹人还能有谁?不就是接替了赵家成为皇商的贵妃远亲邹氏商行?

至于宫里那些贵人们的机锋烦恼……他们赵家从前不过问,未来亦不会被收买,最要紧的还是独善其身,还有明哲保身!

这样的事情再来一回,赵家可没有那么多银子再救一场时疫了!

赵老爷噤若寒蝉,不住地点头哈腰道谢,这才将人妥妥帖帖地送走了。

“阿爹,那曾公公和您说了什么?您的脸色怎么如此吓人?”

赵眉目露担忧问道。

这不是好事吗?阿爹怎么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赵老爷摇摇头,一手一个孩子往屋里推:“咱们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御书房。

初夏的闷热被隔绝在外,屋内冰山一座连着一座,整个室内凉爽如春,甫一进去,整颗心都跟着沉静了下来。

“曾勉,你回来得正好,来和太子说说,朕方才让你方才干什么去了。”

宽阔的御案之后,皇帝久违地练起字来,他眉眼舒展,看上去心情不错,连语气都带着笑意。

曾勉,也就是方才去赵家宣旨的曾公公,这会儿来,本是想向圣上禀明自己差事办完,再看在那一百两银票的份上,说说赵家感恩戴德的反应。

没想到一进御书房看见太子,还没行礼问安,就被圣上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