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逼近下午,庞弗雷夫人显然察觉到德维罗的焦虑,她脸色微沉,语气变得坚定。
“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德维罗。虽然今天是周末,但霍格沃茨那边依旧不能掉以轻心,任何不安全的情况都可能随时发生。”
她说着,直接向医院申请了门钥匙,准备带着德维罗回到霍格沃茨。
在候诊大厅里,德维罗坐在长椅上,双手抓紧了座椅的扶手,眉头紧蹙,眼神迷离。
怎么会这样?
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和困惑,那个消失的房间到底去哪了?
为什么一切看起来那么正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念头,但却怎么也抓不住。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
就在德维罗坐在候诊大厅时,突然,一个身材魁梧,半边脸变成大象模样的男巫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正和前台的护士争执不休。
男巫声音高亢、急促。
“我有特殊情况,急诊!你们得立刻处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与不满。
护士则显得十分镇定,语气温和。
“先生,我理解您的困境,但您的病情并不符合急诊处理的标准。如果您愿意,我可以为您安排常规诊疗。”
然而,这番解释显然并未平息男巫的愤怒。
他的大象脸部微微扭曲,愈发显得有些狰狞,愤怒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们这是草率,根本不把我的情况放在眼里!”
德维罗厌烦地看了一眼那边的争执,心中升起一股不耐烦,眼神开始游移。
他不喜欢这种无理取闹的场面,转过头,随即视线落到了不远处,普劳特医生正从一个病房中缓步走出。
她的身影穿过人群,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德维罗和庞弗雷夫人就在旁边。
德维罗的目光微微凝聚,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冲动。
去看一下普劳特医生的词条。
他犹豫了一瞬,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打开她的面板。
距离太远吗?
或者是别的原因?
他微微皱了皱眉,却又没想太多,似乎这件事并不重要。
就在这时,庞弗雷夫人已经收到了门钥匙,准备带他离开。
他跟着她走回狭长的房间,回头看了一眼电梯方向,心头突然升起一丝不安,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什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然而,德维罗并没有深思下去,还是跟着庞弗雷走进了房间。
房门一关,候诊大厅里的所有人瞬间静止了。
那原本充满喧嚣的空间,突然变得诡异的安静。刚才还在争执的男巫,停下了口中的抱怨,嘴巴微微张开,目光紧盯着德维罗走进的房间。
原本在跟护士理论的病人,手上的动作顿时凝固,眼神也紧随着德维罗的每一步。
推着病车的护士,停下了手中的推车,转头看向那扇刚关闭的房门。
甚至那些在接待处忙碌的工作人员,也不自觉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视线纷纷向德维罗进房的方向聚焦。
——
电梯的门缓缓关闭,普劳特医生站在电梯内,目光冷静而深邃。
当电梯停在五楼时,她毫无表情地走出,步伐沉稳而坚定。
走廊里的光线昏暗,空气有些压抑,普劳特医生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打开门,关上门,熟悉的环境并没有带来一丝安慰。
普劳特将手中夹着的那份报告放到桌上,目光扫过封面上醒目的大字。
“灵魂体分裂程度已达到极限,达到介入需要!”
字迹清晰,刻意加粗的字体几乎能让人感受到报告上那份紧迫与焦虑。
然而,普劳特对这份报告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触,仿佛它只是一个普通的文件,甚至连一丝皱眉都没有。
她的目光瞬间离开了报告,转而看向桌上的一个水杯。
她轻轻地拿起水杯,似乎是在短暂地寻求一种平静,而后迈步走向办公室的一角。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空间不大,但当她推开门的瞬间,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个小房间与普通病房的格局完全不同,四周的墙壁被某种奇异的魔法拉伸扩大,空间变得异常宽敞。
房间里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病床,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病床上躺着的人数量庞大,粗略一看,至少有五十个。
每一张病床上的病人都身穿统一的病号服,面容痛苦,身体被厚重的白色床单覆盖,嘴巴里被插入一根长长的管子。
管子另一端与奇异的机器相连接,白色的液体不断从机器中流入他们的体内。
这些人似乎与普劳特并没有直接的互动,他们就像一具具被遗忘的躯壳,静静地躺在这里,毫无生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消毒水味和淡淡的草药香气,混杂在一起,令人感到压抑。
普劳特站在房门口,微微低头,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张病床,但眼神中没有任何同情或者怜悯。
仿佛这些躺在床上的人不过是她研究中的一部分。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到房间深处,靠近一个角落里的病床。
床上的病人面容苍白,双眼紧闭,呼吸急促,管子不断地将某种未知的液体输入他们的身体。
在房间最靠近门口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简陋的床铺。
床旁是一个轮椅,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人,形态枯槁,仿佛从未见过阳光。
他的秃顶几乎没有一根头发,皮肤苍白得几乎透出一股病态的青灰色,那种长年置身于黑暗中的颜色,仿佛时间在他的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的四肢极其消瘦,细到仿佛只剩下骨头,弯曲的手指抓住了床上躺着的人的手,仿佛在传递某种力量。
普劳特医生走近这个病床时,眼神瞬间变得异常虔诚,眉头微微一挑,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恭敬。
她停下脚步,忽然跪了下来,双膝碰地,整个身体深深地伏下,像是做出了某种神圣的仪式。
她的声音低沉而含糊,仿佛在与某种存在进行对话。
“大人,您大概还有六小时,如果更久,凤凰那边的人就会察觉。”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紧张。
老人的手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他的眼神空洞,似乎并未听到普劳特的话。
仅仅是微微伸出另一只手,将那只苍白的手搭在病床上躺着的人的手上。
普劳特深深地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脸上写满了压抑与焦虑。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人,赫然是德维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