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林家,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人工湖面上结满了冰,被一层雪覆盖,偌大的别墅寂静无声。
崔朝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她不能继续杞人忧天,月月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不代表她出事了,她要赶在那些人前面让林家脱身。
荷花村如往常一样,大伙该上工上工,该八卦八卦,只是这天热得够呛。
太阳的温度将黄土地烤得炙热无比,往常农民不穿鞋走在上面都没事,现在谁敢把脚丫子放在地上。
人们的皮肤也比以往的夏天更黑,又黑又红,一黑一白层次分明。
“她还没醒?”林清安赶过来的时候,齐越还在原地坐着。
“嗯,已经中午了。”齐越声音沙哑,一晚上没休息,黑眼圈尤为明显。
“你回去拿点衣服,我在这看着。”林清安推了推坐在凳子上的齐越。
齐越回归神,刚想拒绝,余光瞥到了身边的齐蛋蛋,一早上也没有给他吃饭,就一直这么陪他坐着等妈妈。
旁边婴儿床里的小家伙也是安安静静的,护士来喂奶的时候哼唧两声,两个小孩乖得让人心疼。
“好。”齐越抱起齐蛋蛋,“你帮忙照顾一下......”他们还没有给她起名字。
“我知道了,你去吧。”林清安挥挥手,坐在齐越原来的位置。
等人都走了,病房重新安静下来,林清安这才露出难过的情绪,他伸手抚上林清月的脸。
从小到大,林家对这个小女儿不曾打骂,现在却因为生孩子疼得昏迷过去。
“月月,爸妈来信了,问你小宝宝什么时候出来,你快醒过来吧。”
无人回应。
“咿呀!”小家伙开口了。
林清安抱起她,柔声道:“你妈现在睡觉呢,我们悄悄的,好不好?”
小家伙眼睛还未完全睁开,浑身粉嫩嫩的,可以窥见她妈妈有多白。
李燕芬抱着齐蛋蛋和齐云也来了,两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林清安看见她们,把门打开,招呼她们坐下。
“还没醒?”李燕芬用气音交流着。
林清安摇了摇头,“医生说估计是太疼了昏过去了,身体没有其他症状。”
“但是嫂子不是生过一次,咋这次晕了?”
林清安又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生完就晕了。”
三人坐在床边看向沉睡的女人,面容温柔恬静,对周身的事毫不关心。
“齐越呢?”林清安才注意到齐越不见了。
“不知道,我还以为我哥早就来了。他把蛋蛋给我们后,就回家收拾了。”
齐越回去直接找了李燕芬,让她给蛋蛋喂了点饭,自己回了一趟家,收拾了点衣服。
就在赶往医院的路上,直接晕倒在自家院子里。
倒下的最后一秒,齐越试图用手撑地,但是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动弹不得。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好像会飞,可以到任何地方。
他看见不属于自己认知范围内的“大鸟”,还有很多五彩斑斓的灯光,高大宏伟的建筑楼,还有林清月提过的景色。
他还以第三视角看到了林清月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小时候的她好可爱,好像个糯米团子。
他一直跟着林清月,时间流逝很快,周遭环境变化也很快,林清月很快就来到大学。
当他看见林清月春心萌动时娇羞的表情,他承认自己醋得要疯了,他想要取而代之。
好在那个男人是骗她的,但是在看到林清月受伤时,他想亲自动手解决掉那个男人,和那个叫夏冰清的女人!
他想伸手抱住躲在被子里哭泣的女人,但是身体穿过去的时候,他只能坐在床边陪着林清月度过这令人伤心孤独的夜晚。
后来林清月渐渐振作起来,正如当初她第一次来到荷花村的时候,人们都说她是狐狸精,可他觉得她更像遗世独立的雪莲花,清冷孤傲的气质,坚强屹立不倒的韧劲。
或许这就是他被她吸引的原因,和他一样,反抗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这里的林清月和荷花村的林清月真像。
时间很快来到她上山的日子,齐越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她探险,也学到了不少知识,见识到了林清月眼里的世界。
但是他现在只想回去,林清月还在病房里等着他,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一直牵引着他,让他待在这里,他只好继续跟着林清月。
他坐上林清月的车,看着山上的景色,与田野不同,这里每一处都透露着险峻压抑的氛围。
“吱——”车子突然停下,齐越直接被甩了出去,飘在车外。
他跟上林清月的步伐,趁着夕阳的光,将林清月的面容看得细致。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林清月和荷花村的一模一样,眼神,气场,性格,面容真的就跟一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为什么?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是林清月一直醒不来的原因,所以才让他来到这里。
齐越收起疑问,试着用脚走路,成功了!他走到林清月的身边,一虚一实。
一辆黑色车子驶过,齐越看了一眼,继续跟着她往前走。
林清月突然停住脚步,站在崖边凝视着某一处,齐越也凑上前去瞧。
一朵盛开的雪莲!北风呼啸将花吹得东摇西晃的,通体洁白,雪花飘零着,在风雪中绽放。
齐越看着专注的林清月,她对中医是真的热爱,这次的单独行动足以证明,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每个月去拜访一位老中医,即使遇到一些态度不好的老人,被赶出去也不会生气不会气馁,反而还送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
每次回去都会将他们的故事编辑好,发送到各个出版社的邮箱,接收的寥寥无几,刊登的更是少数。
她为了让这些默默无闻的平凡人被更多人所知,让中医被更多人了解学习,在公司整天整夜的加班,所有事都亲力亲为。
还专门出杂志,将这些人的事迹,还有一部分去世的人的生平都记录在上面。
这里的她和荷花村的她都不是简简单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