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今日已经喝过了。”毓言答完,清韩脸色骤然一变,立刻推开门,然而入目的是宿倾世安安稳稳地坐在那:“殿下?”
“你喝过安胎药了吗?”
“刚喝过了,殿下放心,妾身定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宿倾世没有注意到清韩的脸色变得很奇怪,屋外吵吵嚷嚷,齐侧妃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看到宿倾世安然无恙,立刻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你怎么没事?你明明喝了那药的!那药里的成分我添了个十足十!你肯定会流产的!你为什么还好好的!为什么!”
流产?听到这两个字,宿倾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想到她之前在气头上时喝的那一碗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送药的人她并不眼熟,难不成那人送来的是堕胎药?
“我知道了!宿倾世,你该不会是根本没有怀孕吧?所以喝了堕胎药也没事!原来如此!哈哈哈!”齐侧妃好似发现了什么惊喜一样,笑得有些癫狂,“殿下!王妃没有孩子!所以她想抢妾身的孩子!她是想杀了妾身,可是......可是却连累了我们的孩子!殿下!您要为妾身和小世子做主啊!殿下!”
“王妃的院子怎么这么热闹?老远就听到动静了。”宿倾世的院门大敞着,萧侧妃装作被声音吸引路过的模样,一进来,就看到齐侧妃跪在地上,死死拽着清韩的袖子,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这是怎么了?”
“萧姐姐!”齐侧妃像是找到了同盟一般,又扑到萧侧妃面前又哭又笑,“你来得正好!王妃根本就没有怀孕!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齐侧妃向敌对多年的萧侧妃寻求认同这件事让清韩心中的天平偏向了她们,紧接着萧侧妃就又添了一把火。
“哦——”萧侧妃点点头,作恍然大悟状,“我说王妃怎么怀孕了呢!原来是装的啊......”
“怎么回事?”萧侧妃一脸“我知道内情”的表情,清韩直接追问道,“说清楚。”
“回殿下,近两个月前,王妃有次身子不爽,叫了大夫,那两位大夫离开的时候,妾身恰好在附近闲逛,正听到那两位大夫说王妃体寒,亏空得厉害,不能有孕。之前王妃被诊出有孕,妾身还以为是那两个庸医乱说的,如今想来,怕是王妃在撒谎了。”
“那两个大夫现在在何处?给本王叫过来!”清韩忽的提高了音量,“还有之前诊断王妃有孕的大夫也一起叫过来!”前一句是对宿倾世院中的人说的,后一句是说给他身边人的,身边人听完立刻出了府,但毓言却是僵在原地,清韩不
悦地眯了眯眼,“还不快去!”
“不必了......”宿倾世缓缓在清韩面前跪下,“那两个大夫早就死了,叫不来了。”
“这么说,你确实是在撒谎?”
“殿下明鉴!那两个大夫只是说妾身子嗣艰难,并非完全不能有孕,所以当日妾身听说自己怀孕了,妾身也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妾身没有欺骗殿下!”
清韩对宿倾世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看见她声泪俱下的模样,还是动容了。
萧侧妃没有错过清韩的表情,于是说道:“殿下,这事也不急着下定论,不如等大夫再给王妃诊一次脉,还有那份堕胎药,也许那药并没有齐侧妃想得那么强的药性呢?”
“那就依萧侧妃所言。”
上次给宿倾世把脉的大夫被屋里有些凝滞的气氛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上前,得到的结果还是和那时一样:“殿下,王妃这脉象确实是喜脉啊!”
宿倾世也没想到现在还能得到这个结果:“系统,你还没有撤掉‘瞒天过海’的效果?”
“宿主喝过的药确实有效,一旦被查到,宿主流产是必然,所以我已经撤掉了。”
“那为什么?”
“宿主,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问题。”
系统的回复让宿倾世想起最开始也是大夫诊断出她怀孕,而系统告诉她其实并没有的,难道真的是这副壳子有什么异常,让大夫误诊出了喜脉?
宿倾世觉得,应该要抓住这个漏洞,她就是被蒙骗的,她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说不定就是齐侧妃送过来的堕胎药没有效果,殿下,既然王妃也没什么事,看在事出有因,而且齐侧妃又是小世子生母,还主动向您请罪,就从轻发落吧!”萧侧妃并未让小厨房更换宿倾世的饮食,所以此时大夫还是诊出有孕这点在她的意料之内,她又朝齐侧妃使了个眼色,齐侧妃立刻又上前一步。
“不可能!要绝对没有问题!就是她有问题!”齐侧妃直指宿倾世,宿倾世状似无措地往后一退,“殿下可以查一查那碗药!妾身就是为了让王妃无话可说,现在还留着熬完的药渣!”
药渣查完,证实了齐侧妃也没有说谎,清韩又将目光落在大夫身上。
大夫被盯出一身冷汗:“可能......可能王妃确实没有怀孕,但是因为食物药物导致王妃的脉象显示有孕。”
宿倾世抓住这个机会,跪伏在清韩脚边,泪眼婆娑:“殿下明鉴!妾身是真的不知情啊!一定是有人在妾身的饮食里动了手脚!”
“起来吧。”清韩也没有显示出信还是不信,只是将宿倾世扶起来,然后吩咐道,“去查一查王妃这段时间的饮食,本王要知道原因。”
萧侧妃笑着隐去自己的存在感,扶起一旁跪着的齐侧妃,在她耳边轻轻落下一句:“等着吧!好戏开场了.......”
“......草民观王妃的饮食,以药膳居多,这些药材相互作用确实可能引起假孕反应。”
“王妃是什么时候开始服用这些药膳的?”
“回殿下,应该是一个多月前,奴才记得就是小世子第一次梦魇后的第二天,一直到现在。”小厨房的下人如是答道。
清韩听着心下有了计较,他伸手将宿倾世的脸转向自己:“是你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