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的事情闹得太大,清河不少大户人家都感受到姜家和崔家在别苗头。
最后还是清潋觉得这样下去不好,亲自登门和崔申见了一面。
崔少羲知道姜悬珠的正君上门了,待在自己院子里没有出去。
待送走客人,崔申来告诉他,两家的亲事定下了,就在一月后,帝子承诺了姜家不会让崔少羲受委屈的。
一应规格也比纳侍高上不少,算是对崔家的重视。
崔少羲对此没什么反应,很是平淡的应下了,让崔申心里很不是滋味。
用膳时,姜悬珠听清潋帮自己解决了这么一门事,高兴的抱着人亲了又亲,“清潋,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清潋面色微红,让伺候的人都退下去后,才说,“悬珠,这都是我该做的。”
姜悬珠觉得自家正君可没娶错,长得好看,还贤惠,真是个贤内助啊。
“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
今夜又是红帐翻滚。
早起时姜悬珠已经去书院了,清潋醒来身边已经没了身影。
他洗漱完后,要忙的事情也不少。
每天要打理府中资产。
姜悬珠接手了她父亲的资产,这些由临其打理。
但府中还有一些充公的庄子铺子,还有清潋自己的私产也不是个小数目,每天都要查账,甚至还要去庄子里看看收成。
现在他又添了一件事要忙,那就是得筹备着新人进门。
这种事当然是正君操持。
清潋一整天下来也有些疲累,刚放下事情准备休息一会,就又被人闹醒。
“清潋。”
克制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清潋抬头看到了祁越,她眉眼冷凝。
清潋视线落到祁越身旁的红枫身上,眼底掠过一抹戾气。
红枫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姐姐,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他不冷不热道。
自上次争吵,两人已没有来往许久。
祁越压着火气,自顾自坐下来。
她不想再与弟弟吵架,因此给了十足的耐心,“清潋,最近还好吗?”
这段日子可以说是清潋最甜蜜的日子,他语气缓和,“我与悬珠的隔阂解开,如今她待我极好。”
祁越脸色好看了一些,“那就好,听说,姜悬珠要和崔家结亲?”
清潋面色平淡,“是,我知道,姐姐难道又要因此劝说我吗?”
祁越心里是真心的不解,“你难道就不伤心,不想她身边只有你一人吗?”
清潋抬头看她,“想,但是,姐姐,你能做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
祁越张嘴,没有说出话,最后沉默的摇头。
清潋轻嗤,“你们女人不都这样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苛责悬珠,至少悬珠她现在对我很好。”
祁越想说,只要他愿意,有自己的势力打压,姜悬珠就算不想也只能有清潋一个。
但弟弟是个什么性子她也知道,宁愿委屈自己,也绝不委屈那个女人。
祁越对此已是预料之中,“算了,你愿意就随你。”
她妥协的话让清潋脸上有了一丝笑。
“姐姐能这样想极好。”
难得相处和谐,祁越也想,或许自己不该管那么多,只要清潋他愿意,自己还是少插手吧。
她谈起别的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如今已是年终,年底你们可会回京都?”
清潋点头,“要回的,只是具体的得看悬珠。”
祁越点头,心里盘算着时间,每年年底都是大寒天气,百姓生活困苦,那时是很好的造势时机。
但清潋他们一来一回在路上并不安全,还是等开春后再行事吧。
“好,我知道了,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得走了,估计姜悬珠是不乐意看到我在这里的。”
祁越说着笑了下,前段时间有人想套自己麻袋,被她识破了是姜悬珠的人。
这小心眼,自己还是不要在她面前晃了。
姜崔两家的亲事在一月后顺利举行。
崔少羲进了姜府,崔申因为心疼,陪嫁了大半个家产,又是把崔少龄气成了一个红眼病。
不过崔家最难得的资源其实是遍布天下的门生弟子。
是崔申的人脉关系。
崔少龄这么安慰自己才觉得好受些。
姜府,宾客渐渐离去,热闹过后剩下一片寂静。
姜悬珠喝了一口茶才将嘴里的酒味散去。
借着今天,她和清河的不少家族打了个照面。
张崔陈三家不说,其他大小世家也十分热络,争相前来。
看来如今清河已尽是祁越的天下了,或许还不止清河。
祁越那人看着城府就深,所图肯定不止清河。
如今这么多人来巴结笼络自己,想必是知道自己和祁越的裙带关系。
姜悬珠有点飘又有点慌。
这里有祁越这么个土皇帝,京都那边还有个皇帝呢。
要是被京都那边知道了姜家和乱臣贼子关系甚密,可不得了。
姜悬珠借着酒意愁了一会,叹一口气,决定先去享受美人。
新房里,崔少羲一身红衣坐在床头。
姜家给崔家的排场挺大,除了没有正君的名头其他的待遇都差不多。
姜悬珠看着一身红衣的男子,他周身的冷淡气息被喜庆颜色照得全无,清冷的眉眼在艳红的颜色下显出一点艳气,肌肤白得仿佛在发光,更是将身上喜服衬得潋滟无比。
崔少羲听到动静也微微抬眸,就见眼前人贪婪的盯着自己,灼热的视线仿佛将全身都定住了一般。
他视线躲避,垂下了眸子,却听到她发出一声轻笑。
姜悬珠自桌上拿了块糕点,刚刚被灌了不少酒,正好用点心压一压。
用完一块,她问崔少羲,“你吃东西了吗?要不要吃点?”
崔少羲犹豫的点点头。
接着一道身影来到他身边,崔少羲被禁锢住双手,女人身上的浅淡酒香若有似无的钻进鼻子。
接着一道柔软印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唇被撬开,渡过来一块甜甜的桃花糕。
桃花糕甜腻,让不喜甜食的崔少羲甜得脑袋发晕。
姜悬珠用脸蹭了蹭他的脸,凉凉的,像是解渴的冷泉。
她问,“桃花糕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