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颜艰难地从床上下来,双腿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发软,刚一着地便有些摇摇欲坠。
一旁的韩瑾星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然而夏瑾颜还是险些一个踉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夏小姐要不还是再多休息一会儿吧,今天我这儿也没其他来访者。”
纪医生见状,急忙伸出手去扶住了夏瑾颜的另一只手肘,声音轻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实在是太麻烦您了,纪医生。”
夏瑾颜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想要挣脱开两人的搀扶。
这时,韩瑾星却用力将夏瑾颜整个人紧紧地拥入怀中,并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的纪淮夜,那眼神充满了警告意味。
纪淮夜对此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
“没关系,既然你们执意要走,那就请便吧,不过夏小姐体内还残留着一些毒素未清干净,出门可得小心别受寒了,现在外面啊......”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风可是很大的哟!”
听到这话,韩瑾星忍不住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回应道:“少在那儿胡说八道!多谢纪医生的‘好心’提醒了,我们自己有车,用不着您操心!”
“随便你们咯!不过呢,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啊,如果出去之后觉得身体又不舒服,然后又跑回来找我的话,那不好意思,这可是要另外收费的哦!”
纪淮夜微微挑起他那修长而浓密的眉毛,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紧接着,他优雅地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路,并做出一个标准的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听到这话,韩瑾星刚想反驳几句,但却被夏瑾颜给拦住了。
只见夏瑾颜脸色略显苍白,看上去十分虚弱。她轻轻拉住韩瑾星的手臂,缓缓开口说道
“星星,算了吧,既然纪医生这么有心想要留下我们,那就明天再走好了,毕竟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了。”说完,夏瑾颜冲着纪淮夜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丝自虐之情:“纪医生,今晚真是打扰您了。”
“那你们就早点休息吧。”纪淮夜微笑着说道,然后转身向房间走去。
韩瑾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纪淮夜是故意的,但是为了夏瑾颜的身体着想,他只能忍气吞声。
“四月,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随时叫我。”韩瑾星温柔地对夏瑾颜说道。
“嗯,好的,谢谢你,星星。”夏瑾颜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韩瑾星轻轻地走出房间,关上门。他站在走廊上,心情沉重。
他知道纪淮夜这个人不怀好意,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但是他不怕,为了保护夏瑾颜,他愿意面对任何挑战。
“还不赶紧去休息,难不成你打算就这样在夏小姐病房门口守一整个晚上吗?”
不知何时,纪淮夜已经悄然归来,并缓缓地走到了他的身旁。
尽管其话语的语气显得颇为平和,但其中却隐隐透着一丝调侃之意。
听到这话,韩瑾星猛地转过头来,那充满警惕的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箭一般射向纪淮夜。只见他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质问道:“她真的就这么凑巧倒在了你的诊所门口?这也太巧了吧!”
说话间,韩瑾星那双如鹰勾般犀利的眼睛更是毫不避讳地直直盯视着面前的纪淮夜,仿佛想要透过对方的双眼看穿其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面对韩瑾星如此直白且带有明显质疑意味的质问,纪淮夜倒是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
他微微耸了耸肩,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如果你对我的话有所怀疑,大可以亲自去查看一下当时的监控录像,再说了,我与这位夏小姐的确是初次相见,此前素未谋面,虽说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并非那种能够直接操刀救人于生死一线之间的主刀医生,但好歹也算是个医生嘛,所谓医者仁心,见到有人突然晕倒在自己诊所门前,我又怎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呢?”
自始至终,纪淮夜的语气都平静如水,没有丝毫起伏;他的神态亦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淡定,不见半点惊慌失措或是心虚反常之处。
“我当然会去查。”韩瑾星眼神犀利地看着纪淮夜,他才不会轻易相信这个男人的一面之词。
说完,韩瑾星便转身离开了。
纪淮夜看着韩瑾星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知道,韩瑾星肯定会去查监控录像,而他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
韩瑾星来到保安室,调出了当天的监控录像。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监控画面中只有纪淮夜将夏瑾颜带入诊所的场景,却没有她晕倒在诊所门口的画面。
韩瑾星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开始怀疑起纪淮夜是否有意隐瞒了什么。
“傻小子啊,这么久了一点长进没有。”
与此同时,纪淮夜在家中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得意地笑了起来。
原来,他早就料到韩瑾星会来查监控,所以提前动了手脚,删除了关键的那段视频。
现在,韩瑾星只能看到他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你弟弟真的还不如你的一半精明呢,纪医生!”
一道清脆而明亮的女声忽然在纪淮夜的身后响了起来。
此刻的纪淮夜宛如一幅慵懒的画卷,静静地斜倚在那张柔软而舒适的电竞椅上。
他那修长的身躯微微后仰,恰到好处地贴合着椅背的弧度,仿佛与椅子融为一体。
他轻轻扬起头,双目紧闭,俊朗的面容被阴影遮住一半,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之感。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沐浴在圣光中的神只一般,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但纪淮夜对此似乎毫无所觉。
他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一下,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然而,没过多久,只见他嘴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来:“悠,你该出场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醇厚的美酒,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但同时,这声音又显得异常平淡,几乎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情感起伏,仿佛他所说的话只不过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陈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