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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

章尚书不慌不忙依旧在狡辩着。

听到他这番说辞的景洛嗤之以鼻,“感情尚书大人的意思是,你儿犯下的错事与你无关了?”

闻言章尚书斜了眼景洛。

怎么哪儿都有这纨绔的身影?

“本官没这个意思,如景小大人所说,本官的确有教子无方之过,也是本官当夜被罪王假传旨意召进宫才没能在府中督促逆子不得外出,才导致酿成此祸事,陛下若要严惩,微臣自当别无二话!!!”

说罢,章尚书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跪倒在地。

如此一幕。

倒是和先前被拖下去的御史台一众言官十分相似。

所有人都神色莫名的低头看着脚尖。

而自章尚书一番话说完后,景洛和赵渊二人互相交换眼神。

之所以景洛没有状告章尚书和三皇子沆瀣一气,便是因为恒武帝应当是不打算将三皇子参与谋逆的事牵扯出来。

而章尚书又是个行事万分谨慎的。

目前也仅有教子无方这一条罪名来将人拉下来,反正这些都只是个由头,只要有借口将人抓起来,还怕在他府上查不到能将人定罪的线索?

是以,章尚书亲口认罪后,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既如此,便交由刑部审理!”

跪在地上的章尚书闻言猛的抬头,他不过是教子无方,怎得就得移交刑部审理了?

“陛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犹自垂死挣扎的问道。

见状景洛声音在他身侧凉凉道“大人都认下教子无方之罪过了,你家这儿子犯的可不是什么招猫逗狗的小事,圣上交由刑部审理那也是为了还大人您一个清白不是?

放心,若是大人当真与此次罪王谋逆无关。

相信刑部的诸位大人定然能给大人您一个清白的!”

说罢,两名身着盔甲腰间挂着佩刀的羽林卫已经快步上前,将章尚书肥硕的身子硬生生提了起来。

听着景洛的话,章尚书觉得哪里不对,又找不出破绽。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无奈的跟在羽林卫身后离开。

朝堂上在一下子带下去好几名官员,其中还包括了二品大员后,顿时所有人都不敢反驳景家父子一句。

毕竟大伙儿都有眼睛。

心里也清楚景家这一老一小如今圣眷正浓,他们是找死才上赶着去得罪!

该处置的人是处置了,其余剩下的一些小虾米自然不足为患。

正当景洛退回原位站在自家老爹身后时,就听龙椅上的恒武帝目光赞赏看着他们的方向道“若无事,景家父子站出来听令!”

闻言景仁义眸色一变,当即带着人又走到最前头跪下接旨。

只见常远公公将一份早就拟好的圣旨打开朗声道“此次国公景仁义不顾安危平叛北地贼子,期间遭受奸人构陷,仍尽忠职守护我朝安危,此乃大功一件!

着赏赐永安街宅邸一座!

景洛协助二皇子前往江南,使皖城受灾百姓免受灾厄,且查获渝州府衙汤志成贪污一案,缴获赃款数百万两!

特赏赐黄金千两,珠宝一箱!

御赐黄马褂一件!

以资鼓励!!!”

常远公公朗读完旨意,亲自从高台上走下,扶起景仁义后将合上的圣旨交到他手中。

两人谢完恩后,还迟迟没能缓过来。

周遭所有站起身的官员面色各不相同,有震惊有嫉妒,自然也有真心为景家父子高兴的。

恒武帝朗声大笑,随即无事便宣布了退堂。

从金銮殿中退出去。

几乎所有官员都上前道贺,“国公爷得了圣上钦赐宅邸,待乔迁之日下官可要上门去讨一杯酒喝啊!”

“是啊,说起来国公府也许多年不曾有过喜事,如今是该好好大办一场,咱们大伙儿也过去热闹热闹!”

诸如此类的言论不计其数。

“办酒席?”

景仁义整个人还处于脑子宕机的状态,实在是被这惊喜砸的晕头转向。

永安街是个什么地方?

那可是距离宫墙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并且那片儿地界住的全是皇亲国戚,就更别说常远公公宣旨时只用宅邸二字带过是个什么意思了。

那宅子定然是小不了的。

这么想着,景仁义觉得跟儿子比起来,这宅子似乎才更合他的心意。

他咧着嘴大笑,“成!待我乔迁之日定下来,帖子一定送到!”

得到景仁义的答复,围成一圈的官员们这才满意离开。

无他。

谁不想去看看圣上赐给他的到底是个什么宅子?

以此也能推算出来景国公在圣上心里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与之不同的是,景洛拿着常远公公送来的黄马褂心里是又激动又不安,激动的是这黄马褂几乎可以说是免死金牌一样的存在,不安的是,这回他风头大出,就怕有人因此盯上自家,到时自己可以说是和悠闲日子彻底说再见了!

好在黄马褂这东西不是常人能拿到手的。

上一次有人拿到这东西还得追溯到前朝,而这东西也早在改朝换代时,被用来换了全家人的命。

所以得到这玩意儿,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恭喜国公爷,恭喜洛儿!”

赵渊一身紫色蟒袍官服,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展示的淋漓尽致。

他笑容满面的朝二人道喜。

“哈哈,届时殿下可也要来府上一同热闹热闹!”

景洛笑着回礼,这次事件若说他们国公府是出尽风头,但最终得益最大的还是二皇子。

毕竟可算是一举扳倒两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怎么能不是春风得意呢?

不过也正因景洛站出来将话题扯开的及时。

“还要多谢洛儿,否则父皇一旦叫常远公公赏赐兄长,那兄长重伤之事定然是瞒不住的!”

他眉宇间一改先前的春风得意,转而挂上了忧愁。

景洛在听到他提起沈延之时,心情瞬间晴转多云,是啊,沈延之到现在还没醒来,他在这儿高兴个什么劲儿?

听到二人对话的景仁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也是才将军营里的事处理好,一大早从京郊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