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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三天了,怎么还没醒?”归一把着祁凰的脉,担忧中透着点不可思议:“神力已经恢复,不应该这么脆弱才对。”

神君之力取之于天地,用之不竭,就算一时受伤也会很快恢复。

她的心跳和脉搏分明都是平稳的,呼吸均匀,脸色也逐渐恢复红润,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归一也使出浑身解数,温补的,疗伤的,就连珍藏的那颗千年人参,也被星言硬挖出来熬了汤给她进补。

可目前看来,还是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星言默默将祁凰放在被子外头的手收了回去,轻轻叹了一声。

他没正面回答归一的问题,反问道。

“先生可知,明明用一招就能破西楚王廷的乱局,为何我们还要费心布控?”

归一抬眼道:“这问题我早就想问了”

就凭他们二位神君的身份,杀楚王,除掉二位世子以及嫡王孙,都如探囊取物一般。为什么还要设局诱文睿谋反,又让凌峰率兵攻城?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没问题制造问题也要上么。

“因为上古界有神则,禁止神君以神力左右六界,否则必遭天道反噬。”

归一心中疑惑不减:“那日你进蝉灯寺救人,还有祁凰神君日月神潭中送走无洛,为何都没有出事?”

“因为没有出人命。”

双枪魔修现在还关在地牢里,武炎也没有死,不是因为星言慈悲,而是他不愿触碰这层上古神则。

风宸虽非直接被祁凰的神力所害,但归根结底,是她先用神力催动无洛造出魂傀,才间接导致风宸死于青手之下。

这层因果一沾,就很难逃得掉了。

归一无奈地叹了几声:“在下的能力就只能治到这里,神君多担待。”

星言点点头,抬手唤来青石:“帮我送送先生。”

“是。”

黑猫坐在床沿,碰了碰脚边一块笏板。

“鬼界幽冥司特来问风宸转世一事,神君有何指示?”

烛灯照着他头上洁白的发带,倒映出皎洁的冷光和清疏的面容。

“让他去人界当个富贵闲人吧。”

风宸这一世的担子太重了,光一个魔修阁就让他背负了许多,遑论西楚国师之位和苍冥之托。

“好。”

黑猫叼起笏板,瞥了昏睡的祁凰一眼,领命而去。

星言怔怔望着她,浓密的长睫在她眼睑下方投下阴影,皮肤被照得白玉般透明。

她不笑时端庄,笑时如霞光微恙,怎样都极美。

他想起二人在星言府上的初见,彼时当年少,一生中只在那一次,望见美好。

星言替她撩开落在额前的一抹碎发。

四周的景致逐渐远去,万载年华飞逝,把他的思绪带回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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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小黄那场三七开的荒唐交易后,星言与祁凰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她被拘在星言的府邸,待了整整半个月。

直到某天无意间瞅见桌案上那本《神界高手集》,翻到其中带着栩栩如生的画像那页,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被识破了。

她黑着脸,将书册摔在星言案头,也不顾他正奋笔疾书,劈头盖脸一顿诘问。

“你玩我呢?”

不等星言开口,祁凰便风风火火地收拾行囊,离开了府邸。

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去的时候倒装了满满一袋,天知道她这“行囊”是从哪出来的。

黑猫凉凉道:“这是打秋风来了?好家伙。”

相比于她的愠怒,星言则显得十分淡定。

他不动声色地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没有挽留,也没有辩解。

黑猫蹭过他的脚边,揶揄地调笑:“放心,大家都在神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星言忽然往后一靠,胳膊架到胸前,懒洋洋地贴着椅背。

“要追女孩子,靠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不行。”

黑猫心下一动,跃至檐顶,便见星言整个人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笑容好比万里河清。

每次他这样笑,肯定是在酝酿着大动作。

果不其然,事儿很快便找上门来。

第二天祁凰正准备在久违的摘星阁中睡个懒觉,忽闻不远处的神殿传来悠悠梵音声。

钟鸣十声,这是十年一度的神君例会。

神界拢共才一百多位神君,父神惯来神目如炬,谁迟到谁缺席,一眼望去心里跟明镜似的。

思及于此,祁凰只得挣扎起身,一缕游魂似的飘到了神殿。

神殿中气氛非比寻常,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高台之上的父神敛去平日不正经的神色,变得不怒自威。

祁凰见状,立时清醒了几分,捅了捅小黄的胳膊。

“咋回事?”

“父神说近日神界风纪涣散,要培养正德厚生,臻于至善的神德,让大家都到神界的圣殿听学呢。”

小黄话还没说完,祁凰的脑瓜子已经嗡地一声炸开了。

直到灵宠驮着两担行李,将彼时已经十分不爽的她送上圣殿,她才晓得父神永远有办法,让你知道什么叫更坏的境况。

只一句轻描淡写的“满座”,硬生生将她一个喜欢舞刀弄枪的,从武学班调到了文学班。

刚进课室,一众女神围在一起,面红耳赤地窃窃私语,眼神不停地瞟向前排某位置。

祁凰顺着众人灼灼的眸光望去,星言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

行啊,坐的还是学霸位。

他朝祁凰略一点头,笑得眉目温雅,锦衣白袍,满身风姿。

祁凰不由愣了愣。

她本以为上次在星言府上,她偷窥了他,他又戏弄她,二人算是扯平了,以后江湖勿见,不欠不念。

不曾想,还有这层同窗的缘分在。

父神的课业很快如火如荼地开展。

诚然祁凰觉得自己并不需要正德(众神:我们决定十分需要),更不需要提高武学造诣,她需要的只是补觉。

来到圣殿不过换了个睡觉的地方,不得不说这文学课,当真比她家院子里的吊床更适合打盹。

有时候睡醒了,百无聊赖之际,她就开始同前座的星言扯起闲话。

“星言神君啊,不是我说你,这种水课混一混也就过去了,你这么认真做什么呢?”

她的眼光四下扫视了一圈,众神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画画,甚至还有人搭台玩起了牌九。

星言笑了笑,腰身往后倾了几度,侧过脸来。

“过几日就要德礼测验了,你不怕考不过?”

祁凰悄悄盯着他打量,侧脸轮廓分明,格外利落,眼眸微弯,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错。

她无赖地把手一摊:“考不过又怎样,都是活了上万年的老神君,父神也是体面人,还真能把咱们怎么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