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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能感觉到她来?

为什么她一来,他便紧跟着出来。

她猜对了,萧聿灼感觉的到,甚至能感受到她复杂、酸痛的心情。

沐乔见他不动,她也没动。

她看着灯影之下,那个她既恨,又深深念之不忘的男人。

他身披华贵披风,还像之前一样尊贵不凡,英俊逼人。

只是他脸色发白,神情有些颓然。

他怎么了?

他过的不好?

因为她不在他身边,他也在想她、念她么?

沐乔很快将这可笑的想法从脑子挥走。

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犯傻,高估自己在他心中位置。

萧聿灼不敢动,也不敢讲话。

生怕他一丝丝动作,把她惊跑。

他忍了几忍,想开口解释那日情况。

他感觉出,她对他心灰意冷,甚至恨他。

他更担忧,他一说话,她便瞬移而走,以后再也不来。

黑夜中,两人静静站着,一明一暗,互相对望。

无声无息,各怀心思,默默相视,却胜过千言万语。

比一个人待在屋子苦忍相思,幸福百倍。

少布、云布也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一个时辰后,终于沐乔发现自己双腿发僵。

她按下阿飘遁走。

萧聿灼挪了挪发酸的脚。

少布闪下:“王爷,她走了。”

萧聿灼看着那处空了的地方:“明晚,把林素素手上的存据,放在那里,换成五千两。”

他怕她犯倔,不肯要他银子。

“属下明白。”

翌日

萧聿灼坐在书桌,望着罗汉床出神。

过去,他与她在上面亲密浅笑的画面浮现脑海。

心口传来阵痛。

楚穗宁拿鞭子抽开挡路的南一、东五。

一步跨进书房,冲到他面前,急道:“表哥,我听说沐乔还活着,你见过她了。

你为什么还不下令解除池图惩罚。”

池图接连三日苦挨刑杖,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如此反复,楚穗宁看爱人咬牙苦忍,心疼的无以复加。

不顾禁足令冲出院子,直奔长庆殿而来。

萧聿灼冷淡看她一眼:“本王解你禁足了吗,回去!”

楚穗宁丢下皮鞭,跪在他脚前,抚上她膝盖,央道:“表哥,从小你最疼我。

我求你,不要再打他了,你让人打的重板,他受不住,求你解除他惩罚。

你若不解气,你便下令让你的人打我,我愿替他受这杖责。

表哥,穗宁求你了。”她摇了摇他膝盖,说到最后,几乎泫然欲泣。

萧聿灼看着她泪眼汪汪,语声极淡:“穗宁,你也知道心疼爱人了?

你可知,小乔,我,心里所受的苦楚,不比你少。”

“我错了,表哥,我再也不做伤你害你的蠢事,也不会再伤害沐乔。

我说的真的,我真知道错了,求你饶过池图。”

萧聿灼见她可怜巴巴乞求,他心知沐乔的劫是他无能造成。

他才是最该受惩罚的人。

他摆手让她起来:“本王念他伤势重,改为轻板,三天一罚。

还有你,再敢忽略我禁足令,乱闯我书房。

我即刻将你送回大金,让姑丈、姑母处置你。”

楚穗宁知道回到大金,父王、母妃不可能让她见池图。

还会暗中派人把池图杀人灭口,忙道:“表哥,不要,我不回大金,我听话,我乖乖待在院子。”

她已为池图求得宽恕,捡起皮鞭匆匆而去。

临出门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关切道:“表哥,你脸色不好,多保重身体。”

她说完大步离去。

萧聿灼看她走远,穗宁对那暗卫动了真情。

为他不顾郡主身份给他下跪。

为他不惜伤害从小疼她的表哥。

他把池图送进她院子,究竟是对还是错。

如果成王与姑母在,会怎么处置此事。

选择成全,还是把池图变成冰冷尸体。

他头疼的皱了皱眉。

————

楚穗宁看他腰臀处外翻的乌紫伤口,默默拿起药膏上药。

药膏带来刺痛,池图身体猛地一颤。

她道:“很疼,是不是?”

池图伏在枕上,拭去额头汗水:“不疼,郡主只管上药。”

楚穗宁狠下心继续上药:“你再忍忍,我表哥松了口。

三天一罚,轻板不至于像现在皮开肉绽。”

“嗯!”

楚穗宁上完药,见他不说话,头倚在肩膀,低声道:“池图,你怪我表哥吗?”

“不怪!”池图侧了侧身,把她轻拥进怀:“穗宁,我反而感激御王,他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同你在一起。”

楚穗宁抬眸看他:“我不想你恨我表哥,如果有一天你与表哥刀戈相向,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她说着挺身在他唇上一吻。

池图回吻她唇瓣:“穗宁,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嗯!”她抱紧他腰。

知道沐乔晚上会来。

萧聿灼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有一个时辰天才黑。

白天的时间为什么过的这么慢。

“府门侍卫撤了吗?”

“王爷,撤干净了。”少布回。

“那票行存据,换好没有?”

“王爷,换好了。”少布回。

“夜里寒凉,给她站的地方摆上火盆。”

少布道:“王爷,属下想沐乔姑娘应该不想让您有任何动作。

您过度关心,怕她以后不会再来。”

萧聿灼凝眉:“会吗?”

“属下只是提议,一切请王爷做主。”

萧聿灼想她一站一个时辰,也不知她穿的厚不厚,只怕她冷:“摆上两个火盆,炭要没烟的。”

“是!”

他正说着,南一报:“王爷,东丰美堂吵着要见您,今天他已经闹了三次了。

看样子,他见不到王爷誓不罢休。”

“让他进来。”萧聿灼不想这小子在他府门闹腾。

东丰美堂风风火火踏进,冷眼看着座上的人。

他被爹关祠堂数日,好不容易求爹放他出来,一出东丰府就到听沐乔出事,至今下落不明。

这个御王,无耻的得到她,为什么不护好她。

他越想越气,冷不丁一拳砸向萧聿灼脸。

“王爷!”

少布、南一没防备,不由惊呼出声。

萧聿灼脸颊生痛,抹去嘴角鲜血,吐出一个字:“滚!”

东丰美堂气道:“御王,你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看不起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

南一沉下脸:“王爷,属下将他揪回,教训他一顿。”

“不必,他说的是事实,是本王没把沐乔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