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小明五指一抓,干脆利落地撕裂了空间,迈步踏入进去。
盯着小明的身影逐渐消失于撕裂空间中,凤熠摩挲下巴,无声一笑。
不是旧情?
但话虽如此,但能跟一个女魔族扯上关系……这个“小明”,说不定也是出身魔族。
而能用“本尊”自称的魔族,据他所知,只有那两个掌控魔域和鬼域的魔族首领了……
他是夜无溟,还是寒渊?
凤熠猜测,小明是夜无溟的可能性大一些。
大家都是从黄泉之境诞生的领主,领主与领主之间,再没见过,也多多少少有些彼此的听闻。
他知道寒渊是个性子极其邪肆的魔族。
但看小明刚才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跟邪肆这个词是半点儿也没沾上边。
……
雪山峡谷。
万丈悬崖之下,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以及遍地的凶兽尸体。
云澜手持焰龙泣血枪,和握着虬龙棍的萧长生背对背而站,她昂头微喘了口气,几片冰冷的雪花飞落,飘在她沾染了些许血液的脸上。
身上的暗红色袍子被兽血沾染得痕迹斑斑,浸出更深的色块,袖口上还有几道爪痕,颇显狼狈。
而萧长生那边则更加惨烈,身上挂了彩,俊朗的脸上也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嘴角还有点淤青。
云澜抬起袖子扫视几眼。
多亏她腕上有空送给她的护腕,不然……她的手只怕是要被那群穷凶极恶的灵兽抓个稀巴烂。
萧长生吞了颗丹药,身上的伤得以恢复,他一摸脸上的伤痕,嘶了一声:“完蛋!不会要破相了吧?!”
云澜瞅了眼萧长生,忍俊不禁:“不会破相的,再说,多几道伤痕,不是更显英雄气概?”
萧长生:“诶?好像这么说也对!我以前听一些佣兵说过,伤痕就是男人身上最好的勋章!”
“少臭美。”
云澜无奈地摇摇头,又抬眼看向前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凤熠带我们来的这个地方,果然不是一般的危险,我们刚解决完这群凶兽,指不准等下还有别的什么东西等着我们。”
“先找个地方休息片刻,再继续前进。”
萧长生认同地点头,他们的灵气消耗得差不多了,保留体力很重要,刚经历完一场厮杀,还是求稳比较好。
云澜握紧手里的长枪,冒着风雪朝前路走去,冷风裹挟冰霜,吹得她肩上的披风飒飒作响。
两人的身影几乎要与飞雪相融。
清冷中又充斥几分难以掩盖的孤寂。
接下来的这半个月里,他们都要在这片危险重重的峡谷中,与风雪作伴。
另一边。
魔域,荆棘城。
穿一身深紫裙袍的貌美女子坐在王座上,她脸上染着一片刚欢好过后留下的红晕,恣意地搭着修长的腿,双眼目不转睛,凝视从殿外走进来的魔尊。
叮叮——
女子赤足而下,右脚腕上戴了一个悬铃铛的链子,每踏一步,铃铛伴随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她飞快奔来,几个闪身便来到夜无溟身前,红唇扬起:“哎呀,魔域尊主可真是有求必应。”
“说要见你,你还真的来了……”
女子一靠近,夜无溟就嗅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花香。
但这花香之下,是另一种萎靡味道,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扑来,更显得花香是在欲盖弥彰。
夜无溟眼底流过一抹嫌恶。
他退后几步,把自己与女子之间的距离拉开,声沉如冰:“惊羽,本尊今日前来,只为赤昙荆棘。”
“别着急嘛。”
惊羽的笑声宛如银铃,在殿内回荡不息,她把手伸过去,想要搭在夜无溟肩上,媚眼如丝:“我跟你那个下属说过了,赤昙荆棘我有,但必须要一物换一物。”
“尊主,你想好要用什么东西与我交换了吗?”
夜无溟不动声色地甩开惊羽的手:“你想要什么?”
“呵呵……”
惊羽笑了笑,注视他的眼中是深深的爱慕:“我想要……尊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