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涛并不介意林湘宁是否与他亲近，目的已经达成，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
赵云端连连点头，与林湘宁并肩跟在林正涛身后进门。
落座之后，林湘宁与林萋萋坐在赵云端的两侧。
林湘宁即便是目不斜视，也能频频感觉到赵云端的腿时不时不受控地往她的腿上撞一下。
林湘宁：“……”
她真是受够这两个人不分场合亲亲我我的样子了。
筷子猛地拍在了桌上，林湘宁噙着笑意转头，表情却比平日里更让人胆寒。
“宁宁，怎么了？”
赵云端讪笑着将林萋萋的手从自己腿上挪开，心虚地为她碗中夹菜：“是不喜欢今天的菜吗，我特意找了厨师…”
“口味不错，但今天的食材可能没清理干净，一股子骚味，你倒是能吃得下。”
桌上谁不是人精，都明白林湘宁话中有话，只是不知她究竟在针对林萋萋，还是王虹。
赵父见气氛凝固，主动起身招呼：“今天的菜确实有失水准，都是云端，说找了什么国外的大厨，到底是不和咱们的胃口，宁宁喜欢吃什么，下次还让你阿姨给你下厨。”
“好啊。”
林湘宁笑着颔首，又意有所指道：“不过也可能今天的菜更和云端口味吧。”
“你不喜欢，下次我会换个附和你口味的厨子。”
赵云端说着，大腿却被林萋萋掐了一下，她嗔怪地瞪着赵云端，几乎要让他软了心肠。
“今天是没办法了，宁宁，你忍一忍。”
“不用忍。”
王虹看来看去，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场合。
她全然没有怀疑，这是林湘宁给她下的一个套，毫无顾虑地钻了进去。
王虹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讨好她：“宁宁吃不惯今天的口味，我去给宁宁做一道菜就是了。”
林萋萋见状，配合得频频点头：“妈妈做菜很好吃的，我也想吃妈妈的菜。”
王虹喜笑颜开，更是径直去了厨房。
赵父不免感慨：“老李，你还真是有福气，年轻时候能娶才貌双绝的老婆，还有湘宁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老了也有人在旁边伺候。”
“我倒是羡慕你。”
林正涛得意得几乎没了正形：“嫂子一直跟在你身边，不像我，长宁去的早，一直以来，我都…”
现在又要来悼念亡妻的深情戏码了？
林湘宁只觉得反胃。
恰好谈话间，王虹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
林萋萋殷勤地站起身，为林正涛的盘中夹了一块鱼肉。
“爸爸，您快尝尝妈妈的手艺，应该很多年都没吃到过了吧？”
林正涛正被捧在兴头上，连戒备都放松了不少，将鱼肉放入嘴中后还大肆夸赞道：“不错，不错，这么多年过去，她手艺还是这般好。”
王虹眼底闪过贪婪的暗芒，她撞了撞林萋萋的胳膊。
林萋萋连忙继续道：“姐姐平常很忙，我也不能经常在您身边，如今您年纪大了，我和妈妈都不放心，不然就让妈妈回来照顾您吧？”
闻言，林正涛的表情骤变。
偏偏林萋萋还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畅想着将来。
“妈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您，姐姐也已经成年，能够独当一面了，想必不会再介意了，爸爸您看…”
林萋萋的小聪明确实够她在林正涛面前备受宠爱。
只可惜，林萋萋或许确实能揣摩到林正涛的意思。
却永远都不清楚林正涛的逆鳞究竟在何处。
林萋萋总以为没有什么感情不会被时间消磨。
以为林正涛不让王虹进门只是因为他对谢长宁还有感情。
事实却并未如此。
感情不能长久，利益方能长存。
王虹千好万好，比不过到手的金银钱财。
林萋萋拎不清，王虹与她也半斤八两。
“萋萋，我都说了，别让你爸为难。”
王虹装腔作势地开口：“正涛，这孩子不懂事，我哪里敢抢太太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