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老天保佑,保佑我皇儿平平安安,娶得良人,佳偶天成。”
沈兰心这边驾着马车很顺利的来到了西柳山。
这已经是京城附近唯一一个没被她挖空的山。
这片山上花草树木也确实是不少,很快便采了一大背篓。
接着又装了满满一大布包。
这次的收获不少,基本上够用一个冬天了。
最主要的是明面上的薰衣草和玫瑰花都已经被采光了。
在山间沈兰心还发现了一条小河,没被污染的自然河流物产十分的丰富。
完全不用太费劲,沈兰心抓了好多的鱼。
直接在河边杀好鱼,收拾干净,找了两根藤蔓,将收拾好的鱼串了起来,
穿好的鱼直接搭在身后的背篓上,沈兰心虽然瘦弱,可是力气真的不小。
那么大一个背篓,上面挂着十几条大鱼,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布包。
她一步一个脚印,背着这些东西下了山。
把东西放在马车上,接着便驾着车赶回将军府。
今天抓了这么多条鱼,足够将军府上下吃上好几顿了。
回到家,沈兰心便立刻起锅烧油,做起了香酥鱼。
剩下几条用盐腌好,搭在房梁上晾晒成鱼干。
玉英见夫人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自己一个人背这么多东西回来。”
“你是疯了吗?为什么不喊着将军跟你一起去,或者叫刘宇他们去也行呀。”
沈兰心笑了笑,摇了摇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何必折腾别人呢。”
“将军这两天军营里应该挺忙的,刘宇他们都在酒楼里帮忙,已经很辛苦了。”
“这些事我自己能做,就不麻烦别人。”
玉英心疼的看着满脸通红的沈兰心,这么大一个背篓,都快赶上沈兰心高了。
还有那个大布包,重量估计跟沈兰心的体重差不多了。
已经这样了,她居然还背了十几条鱼回来。
而且这些鱼还是要做给全府上下的人吃。
天底下的好主子被沈兰心莫属了,玉英心里暗暗感叹着。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将军府,因为她知道,离开了将军府,她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主子了。
沈兰心还不知道,她今天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
那人便是前两天在大风酒楼里包场花光了整个月家用的刘二丫。
为了不被夫家发现自己花光了银两,刘二丫找到了她的爹娘,把爹娘的棺材板全都要了出来。
这才没有露馅,可是这笔钱花没了,她却越想越心疼。
想了好几天,刘二丫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知道沈蠢猪是一个很愚蠢的人,既然这女人现在手里有银两,那就想办法骗回来。
所以在这两天一直守在将军府门口,偷偷的观察着沈兰心的一举一动。
直到今天她亲眼看着沈兰心自己驾着马车离开。回来的时候又大包小包的从车上卸了下来。?
将军府好像没有什么下人一般,并没有人出来帮沈兰心卸车。
那女人明明就已经很瘦弱了,可却背着拎着几乎跟她体重一样重的东西。
“沈兰心啊,沈兰心,让你打肿脸充胖子。”
“就算你嫁给了徐哲远又如何,你强嫁给他,他一定特别恨你吧。”
“否则也不会让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又做生意又自己卸车。”
捕捉到了这一系列的信息,刘二丫还觉得心里有些痛快。
自己嫁人之后生活过得并不好,但看着沈兰心过得应该也不太好。
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平衡了。
站在将军府的门口,她久久不愿离去。
院墙又高,她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的事。
最后只得围着将军府转了一圈又一圈,连个狗洞都没找到。
越想越气,本来想算进沈兰心,可现在她连人家的面都看不见。
“算了,你家里我见不到你,早晚你要去大风酒楼吧,大不了我天天去那里找你。”
说完,她憋着一口恶气,转身便离开了。
沈兰心这边并不知道,刘二丫已经找上门来了。
她按着自己的方法做了满满一大锅的香酥鱼。
“刘管家,你给刘大娘带回去一些香酥。”
“这东西生病的人吃着也好,有营养。”
“顺道路过大风酒楼的时候,让刘宇他们今天早点关店回来吃我做的鱼。”
刘能装了满满一大盘子的香酥鱼离开了。
这几天他白天留在将军府里,偶尔会去酒楼里帮忙。
晚上基本上回自己老娘那儿去。
有了沈兰心的药,刘母的身体明显比前两天也冷了。
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了起来。
在他心里,沈兰心现在就是至高无上不可冒犯的神明。
他早已经暗暗发誓,夫人救了自己的娘,他刘能这一辈子都会完全效忠于她。
沈兰心还从未想过,将军府的下人们早就已经对她生死相随了。
做好饭后,将军府的家人们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有说有笑。
徐哲远这两天军营里特别的忙,有时干脆就不回家了。
他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沈兰心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千万别犯傻,那狗男人不值得她惦记。
可一次又一次,她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兰心再一次做噩梦了。
还是儿时的孤儿院,慈爱的院长手里捧着刚刚做好的糍粑递在她面前。
“叭!”盘子摔落在地,溅得四分五裂。
嗯,然后便是拼命的奔跑挣扎,最后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那种无力的窒息感袭来,接着一只手将他捞了起来。
再后来那个瘦弱的身影跑在前面,沈兰心拼命的去追。
可那人却一直没有回头,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
她只知道,那个人是在他悲催童年的生活里唯一的一道光。
接着便是院长妈妈那慈爱的脸:“兰心,你醒醒,醒醒啊……”
猛的睁开眼,天空已经大亮,床榻的一边空空的,徐哲远又是一夜未归。
被噩梦惊醒的沈兰心无力的靠在卧榻边,她将手搭在额头上。
“为什么总是做这个梦?梦里的那个男孩子到底是谁,我怎么就记不住他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