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其内心缺乏仁慈二字,更别说善良。
欧阳惊雷想,他可以为希望城堡培养出一名极其彪悍的战士,一个杀手,为希望城堡建功立业。
但却不能为堡主培养出一个心怀感恩和善意的好人和能人。
稍微差不多的人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曲汝之只能捡漏胖葛根了。
曲汝之的脸伤已经消肿,左耳不可能恢复原状了,现在的形状有点像拳击运动员常有的饺子耳,就是赛加尔师兄那样的耳朵。
晏惜寒征求过他的意见,能不能训练新来的堡员,毕竟他的功底是这些人里面最好的,而且这些天医生没少给他大补,他的体能不显山不露水地得到了大幅度提高,比受伤之前功力增加了两倍还多。
曲汝之很为之前做过的事情后悔,他诚心诚意地向医生道了歉,向晏惜寒表示愿意为希望城堡效力。
如此,晏惜寒才让他参加训练新人的工作。
胖葛根手指粗壮得如同树枝,胸膛宽阔得像个酒桶,肚子更是大得惊人,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鼻子既宽又扁,一脸胡须刮得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他真的笨拙,还是剃刀不快造成的。
他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整个一个喂饱圈,就连走路都嘎油嘎油的,你说他得胖成啥样子?
还长了个胆小如鼠的脑袋瓜子。
胖葛根左手握着木刀,脸上露出胆怯的笑,突然又显得孩子气一般,圆滚滚的月亮脸上长着的那对苍白的眼睛局促而不安地四下转动,还没有开始对打,汗水淋漓的胖手指就一个劲地揩着额头和脸上的汗珠,在胸襟上不断擦蹭着。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让你去赴死?”
曲汝之不解地问道。
“不紧张,不紧张。”
说话期间,胖葛根紧着揩脸上的汗珠。
“葛根,你用欧阳惊雷教官刚才教授的那几个基本招式攻击我。”
胖葛根略微迟疑了一下,开始出刀砍向曲汝之。
看似胖葛根浑身充满了力量感,但挥出去的木刀却像是没吃饱饭似的,有气无力,如同在空气中舞动。
“你能不能使点劲儿啊!葛根。”曲汝之狞笑着催促道。
葛根开始双手握刀,砍向曲汝之,刀的力道大了不少,但身体的灵活程度差了。他除了砍击还是砍击,没别的招式。
气得曲汝之点中了他胖乎乎的手背,刺破了皮肤,血从手指间流出。曲汝之看见胖葛根眼睛盯着自己出血手背,全身都在颤抖。
“血!出血了,我受伤了。”
胖葛根声嘶力竭的喊叫,立马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大家都把探询和好奇的眼神投注到他那只出血的手上。
当大家看到他那肥得跟香肠没什么两样的手指,破了一个没牙签扎的窟窿眼大的小口时,大家登时哄笑成了一团,差一点没把戴其力笑喷,把个曲汝之搞得哭笑不得,不会教了。
刀疤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无言地走到胖葛根面前,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赤裸着让他看。
粗壮结实而黝黑的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疤痕累累简直令人触目惊心,像糟乱的网线一般的伤口的确令人震撼,不少伤口和疤痕交叉重叠。
除了几处较大已经愈合结疤的口子外,身上那些鲜红的口子都是昨晚为了救下欧阳惊雷,被桉树树干表皮那些锋利的凸起和截断的尖利树枝刮划的,每一道口子都比胖葛根手上那道小口不知道要大出多少倍。
“葛根,你可能只知道我们打败了羽毛人、骷髅人和黑衣人,可你不知道我们城堡那些老人付出了什么代价。”
“不止我身上有伤,就连堡主、楚雨菲和医生身上也都伤痕累累。”
“葛根,你破了一个牙签戳的破口就歇斯底里,大呼小叫,那我们一个个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不是得那举着大喇叭满城堡地吆喝呀!”
刀疤用尖锐而冰冷的声音教训着葛根,葛根则羞愧得满脸通红,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那样,杵在那儿,一个劲地舔舐着自己厚厚的嘴唇,仿佛他在深刻反思。
“我怕血,见血就晕。”葛根胆怯地嗫嚅道。
“那你真不该来这个地方,你应该像个小姐似的待在家里。”
声音像刀子一般,割得葛根身上的肉生疼。
刀疤一边穿衣服,一边把头扭向厨房方向。
“这里几乎天天见血,不把山羊杀掉放血,肉怎么能吃到嘴里?”
“我猜……我自己是个窝囊废。”
葛根懦弱地自贬道。
“葛根,我们不会杀你,只是让你流点血。可敌人并不会因为你是窝囊废而手下留情,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雷金克并没有大声训斥葛根,只是在告诉他生存之道。
凡事得靠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到时候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丢掉性命的是自己。
欧阳惊雷一脸不悦地看着胖葛根,眸子里露出鄙视的眼神。
葛根抬眼望向四周的同伴,大家的眼神与教官的眼神相同,他想必从大家的脸上读出了他们的想法。
他的眼眸碰上戴其力的眼睛,他认为戴其力的眼神应该与他们不一样,他们两人在这个城堡是最好的,但他随即像受惊的动物似的立马转开,因为他看到的那是一双更为鄙视的冷酷眼神。
曲汝之挥挥手,大家都散去,他想继续自己的训练。
胖葛根一脸哀怨地看着曲汝之,强忍泪水说,“都怪我这臃肿的身体不争气。”
“葛根,大家都在为了保卫城堡和自保,刻苦训练,你还练不练了?”曲汝之正色道。
“我不想大家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讨厌!”
胖葛根的声音虽然憔悴,却出奇地坚决,眼里闪着热切的光芒。
“葛根,那你别再胖下去了,走路都能踩到自己脸上肉了。”
“我教你几招绝技,这几招如果你能运用娴熟,自保应该没有问题。”
曲汝之把目光扫向几个新来的堡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