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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尉听到这话,瞳孔骤然一缩。

他连忙仔细盯着楚南手中的剑看了几眼,果然发现剑柄处的龙印在火光和月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一股寒意瞬间从他的脊背涌上来。

天子剑乃是当今天子才有的佩剑,若是持剑者,必定是皇帝的亲信,代表着皇权本身。

眼前这个男子竟然能持有天子剑,岂非说明他所言非虚?

“快……快开城门!”县尉再不敢犹豫,连忙转头对副尉大声吼道。

副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一愣,但还是迅速下令:“快!打开城门!”

伴随着厚重的轰鸣声,城门缓缓打开,一条通道出现在楚南和他的队伍面前。

县尉整理了一下衣袍,带着几名亲信小跑着走出城门,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惶恐。

县尉走到楚南面前时,已经是一头冷汗。

他低下头,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颤声道:“下官桐安县县尉王重,见过楚大人!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楚南低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缓缓将天子剑收回剑鞘,声音淡然:“不知者无罪,但桐安县的防务如今如此松懈,王大人,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王重额头上冷汗直流,连连叩首:“大人恕罪!如今前线紧张,县内的官军大多被调往前线,留守的不过是些老弱之兵。小人确实无能,未能维持好城防秩序……”

楚南目光一凛,声音微冷:“无能不是借口。城池若守不住,不止你一人,整个桐安县都将成为刀俎之鱼。明白吗?”

王重顿时脸色苍白,不住点头:“大人教训得是,下官明白!”

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冷汗沿着额角滑下。

眼前这位持天子剑的楚大人,已然不是他能够抗衡的人物。

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忐忑。

毕竟,这三百人马虽然看起来精锐,却无法掩盖人数的劣势。

面对强大的南蛮叛军,仅凭这一支队伍能做什么?

楚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冷冽如霜:“王大人,从现在起,桐安县的防务由我全权接管。”

“你的职责便是配合本官,将所有资源信息交接清楚。若有丝毫隐瞒,休怪我手中这天子剑不留情面。”

楚南的声音不大,但那一字一句,却如寒风般刺入王重的骨髓。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是!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楚南不再看他,随即转身对李寒吩咐道:“李寒,率队接管县衙,清点物资和守军情况。其余人马原地休整,今晚不得懈怠。”

“是!”李寒沉声应道,随即带着一队亲卫快步向县衙走去。

王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心里总有几分不甘。

他虽名为县尉,却在桐安县是实际的掌权人。

如今楚南一句话就要接管全城,他难免觉得有些憋屈。

但想到那柄天子剑,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小心翼翼地问道:“楚大人,不知您打算如何布防?”

“桐安县的守军实力实在有限,若叛军真来,恐怕……”

他话还未说完,楚南冷冷地打断了他:“有限?有限就该听天由命吗?”

“王大人,你作为县尉,城池被攻破时,是否能用‘有限’二字向百姓交代?”

王重一滞,脸色瞬间涨红:“下官不敢!只是……”

“只是怕死?”楚南的声音骤然一冷,他目光如刀。

直接落在王重身上,“如果你怕死,现在可以跪下磕头,问问这柄天子剑能不能放过你。”

楚南拔出了半截剑身,剑光在月下反射出冷冽的寒芒,顿时让王重的心脏狠狠一跳。

他惊恐地后退一步,连忙摆手:“不、不敢!楚大人说得极是,下官定当全力配合!”

楚南冷哼一声,将天子剑重新归鞘。

他盯着王重,语气森冷:“记住,桐安县还在你治下的时候,你可以勉强自保。”

“但从现在开始,任何胆敢退缩逃避者,本官绝不轻饶!”

王重点头如捣蒜,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

不久后,县衙的大堂内。

楚南负手而立,身后是三百亲卫队的士兵分列两侧,气势森然。

王重低头站在一旁,双手捧着一枚沉甸甸的官印,动作间满是小心翼翼。

“大人,这是桐安县的官印,从今日起,防务全由大人掌控。”

王重低声说道,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

楚南伸手接过那枚官印,随手放在身旁的案几上。

目光淡淡地扫过王重:“从现在起,桐安县的一切事务由我说了算。”

“你的责任是确保所有资源的调配都能按时完成,听明白了吗?”

王重连忙点头:“明白!下官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桐安县的夜很短,或许是因为紧张的气氛,黎明前的黑暗显得格外漫长。

楚南站在县衙大堂内,透过窗户看向渐渐亮起的天色。

亲卫队士兵早已在院中列队,铠甲寒光闪烁,刀枪映着微弱的晨光,显得冷冽肃杀。

昨夜的接管进行得很顺利,但楚南心中明白,真正的考验还未开始。

桐安县不过是战场上的一枚棋子,若不能及时整顿。

这座城池的命运,终究只会沦为历史中的一抹尘埃。

“公子,昨夜统计已经完成。”李寒匆匆走进大堂,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楚南回过头,目光平静:“说。”

“城内的守军人数不到两千人,”李寒沉声说道,“且多是年迈的老兵和未经历过战斗的新兵。真正能上阵杀敌的,不足五百。”

楚南闻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五百?连一座城的守卫都难以支撑,难怪昨夜那王重如此畏首畏尾。”

李寒点点头:“是,昨晚属下也与守军中的几个小头目聊过,他们人心惶惶,士气极低。”

“若不是昨晚公子震住了他们,恐怕连这两千人都已经作鸟兽散。”

楚南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伸手在案几上轻轻敲了敲,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突然笑了笑,语气中多了几分淡然:“两千人虽然都是老弱病残,但至少还能站着。”

“敌人看见这声势,未必能轻易试探我们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