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沐川疼的惨叫,拼命的挣扎。
苏齐差点脱手,最后更是拼了死命去抱住温沐川,不让他被鬼的触手给拖到床顶上去。
苏知夏一边剥离,一边防备鬼手反击,还得防备鬼上身到苏齐身上,忙的不亦乐乎。
一个时辰后,苏知夏从苏齐身上将那只鬼给剥离下来,摊开掌心,收进龙珠,终于坐在地上歇了口气。
苏齐浑身都在冒汗,剧烈的喘息着躺在一测,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抓鬼,原来过程这么曲折。
苏齐好奇问起,苏知夏耐心回答:“也不全是如此,这个有点特殊。”
温泉州一直在外面等着,听到里面的声音从叮里哐当到沉寂,心更加提到嗓子眼了,盼了一个多时辰,秋娘醒了,那对父女还没出来。
秋娘急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怒气,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温泉州!”
这还是秋娘第一次如此生气的喊他的名字,显见秋娘如何的生气。
“我说过我要守着儿子,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我不要休息,我只想守着儿子。”
“我......”
“儿子万一醒了,看不到我这个娘怎么办?他会不会以为是我这个娘不要他了,抛弃他了,他就这样去了,呜呜呜......”秋娘崩溃的捂着脸,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一个月来,从儿子生病到找了十几个大夫都说治不好,直到最后一个大夫说,儿子不剩几天了,她听的太绝望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秋娘一遍一遍的捶打着温泉州的胸口,她实在太瘦弱,几乎没什么力气。
温泉州心疼的直抽抽,恨不得自己替儿子去死。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苏知夏飞奔到温泉州面前:“解决了。”
三个字就好像一道鼓锤一样狠狠敲击在温泉州的心脏上。
他飞奔进屋子,刚才看到的恐怖鬼影此刻已经没有了。
他的儿子被苏齐抱在怀里,虽然依旧骨瘦如柴,可他却觉得儿子的脸色好色好了很多。
秋娘跟着进来,飞扑过去抱住温沐川,恶狠狠的瞪着苏齐:“你们怎么回事?谁让你们进来的,谁让你们把他抱下来的。”
说着就要放回床上,细心呵护着,如疯魔了一般呢喃着:“儿子别怕,娘保护你。”
“那床不能躺了,还是换张床吧。”苏知夏及时提醒,“就是那张床让温哥哥生了这场差点就死的病。”
秋娘回头,眼神带着一丝挣扎,随即想到什么,又变得狠厉,坚持要把温沐川放到床上。
苏知夏很不喜,上前拦住她。
可秋娘似乎铁了心一般,甚至想抬脚踹苏知夏。
苏齐见状,气的上前一把将秋娘给踹开,随后抱起苏知夏,怒目瞪着秋娘。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闺女已经说了,那床不能躺,你为何不听?”
温泉州连忙扶起秋娘,也想劝说两句,却见她瘦弱枯黄的脸上,神色狠厉,不似之前温柔贤淑那般,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她说不躺就不躺?她算老几?”
苏齐气狠了,几乎张嘴就想喷,温泉州突然厉喝一声:“够了!”
苏齐憋闷,见苏知夏冲他眨眼睛,这才闭了嘴。
温泉州冲的不是苏齐,是秋娘,此刻他也注意到秋娘的不对劲了。
“秋娘,你到底是怎么了?”
秋娘别开眼不敢与温泉州直视。
苏知夏冷哼一声,说:“你到现在还不肯说,那我就来说好了。”
秋娘眼神闪烁,她觉得苏知夏就是唬人,年纪小小的,学会那些市井做法,当然是让人看不起。
秋娘看了一眼温泉州,别开脸,脸上带了几丝怒气。
“秋娘,你望子成龙这是好心,你的儿子读书天分一般,你又希望他跟温叔叔一样,考进士做状元,将来当官替你讨诰命。”
“为了逼你儿子读书,你害他染上dp,现在看儿子戒不掉,毒又很贵,你担心被温叔叔迟早发现,所以就想给温沐川戒毒。”
“但是这种毒是戒不掉的,你又找了你爹帮忙,找了一块阴木引来孤魂附身,嵌在你儿子的床顶让那鬼魂控制你儿子,不让他xd。”
“一方面省钱,另一方面你还能跟温叔叔解释府上银钱的去向是给温沐川买了上好的药,实则都是些低价的药。”
“可惜你有一步算错了,人怎么能斗得过鬼呢?你日夜守护你儿子在床上不敢离开,是害怕你儿子毒瘾犯了,又害怕厉鬼报复,所以你打算用自身生命力去换温沐川的。”
苏知夏说着说着,摇摇头:“可惜可惜,鬼不吃你那套,它要的自始至终都是温沐川。”
随着苏知夏话音刚落,秋娘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浑身都在颤抖着,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是个十分厉害的。
她蹭的一下跪在地上,瘦弱如柴的是温沐川被她紧紧抱在怀里。
眼泪啪嗒啪嗒低落,掉在他瘦小的身体上,湿了宽大的衣衫。
“求你,救救他。”
温泉州眼睛瞪的溜圆,压根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目眦欲裂的看向秋娘,“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温泉州日常公务在身,经常需要外出,家里也就全都是秋娘在打理,他很相信秋娘,也从不过问。
没想到,居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秋娘哭着跟他求情求饶:“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温泉州秉着自身教养,才没有抬手抽秋娘一巴掌,再说他也做不到抽女人脸的事情。
他看向苏知夏,说道:“知夏,还有救吗?”
苏知夏:“有啊,烧床断毒。”
温泉州立马行动,立刻让人把床拆了烧了。
秋娘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可怕,最终忍受不住,彻底昏死过去,可手里却依然紧紧护着温沐川。
温泉州叹息一声,让人把秋娘和温沐川抬进另一个厢房,又去请了大夫。
“造孽,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