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猛的抬头,就见纪蕴站在台阶前,一边吃着手中的烤肉,一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青鸟视线落在她手中,神色变了变,死死攥紧拳头,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问:“纪蕴,你当真把饕烤了?”
饕可是贺先生最喜欢的宠物。
这女人怎么敢的!
纪蕴回头看了一眼甲板,抬了抬下巴,“诺~你自己看!”
青鸟一把推开她,迅速冲了上去,只见饕已经被切的四分五裂,脑袋也被砸了下来,用绳子挂在半空中,海风呼啸,被砸的砰砰做响。
她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幕,身形摇晃。
就在这时,纪蕴一把搀扶住她的胳膊,咬下最后一口烤肉。
“你看,它的脑袋可不可爱!”
“你说,有一天我把它的脑袋换成贺知州的怎么样?”
青鸟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纪蕴神色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模样,她气得肺都要炸了,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撕碎纪蕴这张臭嘴。
“纪蕴,先生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样恶毒,居然诅咒他,你根本配不上他的爱!”
听到爱这个字,纪蕴嗤笑一声,“别跟我提爱,我嫌恶心!”
辜负她的信任,在她的房间里安装监控视监她,伤害她最好的朋友姣姣,甚至,纪蕴现在回想之前在孤儿院的时光,她怀疑当初那些人欺负她,其实都是受贺知州挑拨的,他借着别人欺负她,又像光一样拯救她……
他的爱如同囚笼,把她身边的人全部铲除,强行禁锢在他的身边。
说白了,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满足自己的私欲。
现在,别说爱上贺知州,这几年所有的情谊全都没了。
她只想贺知州死。
纪蕴眼底喷薄而出的杀气,身上的气势愈发瘆人,青鸟被吓得往后退了退。
等她回过神来,刚要破口大骂,纪蕴拽着她的手,强行把人带了过去,拿了一串烤肉塞进她手里。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
这是饕的肉,她才不吃。
她费劲的想扔出去,可手被纪蕴握的紧紧的。
“贺知州说了,你们不可以忤逆我!”
“所以,吃吧!”
她视线落在青鸟身后的其他人身上,“你们也吃!”
他们虎躯一震,在纪蕴的目光下,不得不拿起一串烤肉,颤颤巍巍的吃了起来。
纪蕴满意的勾了勾嘴唇,“青鸟到你了!”
青鸟磨了磨后槽牙,一口气全部咬在口中,狼吞虎咽吞了下去,怒吼道:“满意了?”
她奋力撞开纪蕴,跑回了三楼。
其他人也不敢多停留,把签字放在纪蕴面前,匆匆跑了。
甲板上,只剩下纪蕴以及盯着她的保镖。
纪蕴拍了拍手掌,一脸无辜的说道:“这年头,做好人可真难。”
“明明是香喷喷的烤羊肉,怎么她们就吃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保镖们抽了抽嘴角,看着笑意盈盈,一脸无害的纪蕴,一时间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涌上头顶。
不愧是贺先生看中的人,太坏了!
青鸟几人估计现在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那个畜生吃了那么多人,纪蕴嫌它恶心,怎么可能当真把它烤了吃。
她不过就是放在这里恶心其他人的。
青鸟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可平日里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没有情绪的人不好利用。
纪蕴切了几块饕的肉,没有清洗,直接扔在了烤架上。
其余的全部扔进海里!
鲜血的味道激起海水中的鱼群,很快,就看到墨色的海水中隐隐约约翻滚着的几抹白色。
她欣赏了一会,并把烤焦的饕肉放进盘子里。
“诺,把这玩意送给贺知州去。”
贺知州吩咐过保镖,他们要完全服从纪蕴的命令,如今看着黑漆漆的烤肉,保镖嘴皮抽了抽,只好硬着头皮给贺知州送去。
纪蕴回了房间,把门锁上,面容逐渐凝重起来。
她怀孕了!
前面几日一直嗜睡,反胃,她隐隐约约就有了猜测,只不过她的喜脉时有时无,她不敢确定,刚刚脉搏恢复了正常,她才确定她怀孕了。
至于脉搏为什么时有时无,应该是贺知州给她的糕点里加了东西,她这两日,贺知州送来的东西吃完后,趁着没人注意全吐了,这才让脉搏恢复了片刻。
纪蕴心跳如雷,她手慢慢放在她腹部,按时间推算,应该是在浴室里那次怀的,那晚霍北林发疯,没做措施,虽然事后她吃了药,但有时候药也不是百分百能杜绝怀孕。
“小家伙,真坚强!”
纪蕴眉眼温柔,她虽然和霍北林已经离婚,但这并不妨碍她生下这孩子。
霍北林除了偶尔有时候脑子有病外,其他基因挺好的,外貌优越、智商高、学识渊博……
去父留子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才二十多岁,有孩子、没丈夫,有钱,有事业,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想到这,纪蕴对贺知州的怨恨就更深了。
她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乖宝,你放心,妈妈一定带着你,平平安安的回去!”
“你这么给力,妈妈也不能落后啊!”
纪蕴走到窗子前,借着灯光,开始疯狂的盘复游船上的保镖视察间隔时间。
纪蕴估算再过一日,他们就要到达月影岛,船上的其他人就要返程。
如果她躲在其他人的船上,是否能成功避开贺知州的追查。
纪蕴很快就把这个计划打了一个叉,到时候,贺知州估计会亲自盯着她。
她一开始是想把青鸟打晕,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可她现在工具太少,这个法子根本行不通。
“蕴蕴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纪蕴一只手正在摸着肚子,猛的一僵,贺知州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过一瞬,她立马就镇静下来,动作不停。
“贺知州,我要吃新鲜的羊肉。”
“你这羊肉都冰了多久,我吃的肚子疼!”
贺知州视线落在她脸上,伸手擦干她额头上的冷汗。
“只是肚子疼吗?”贺知州眼神晦暗,轻声问。
纪蕴眉头一皱,身子往后仰了仰,避开他的触碰,不耐烦道:“不然呢!”
“是我的错,蕴蕴肚子不舒服,那就叫医生。”
纪蕴心里冷笑一声,呵呵!
果然是狗男人,鼻子比狗都灵。
医生很快来了,纪蕴任由他们检查,期间连个眼神都没给贺知州。
“先生,夫人的确是肚子不舒服,应该是吃坏东西了!”
“夫人,您今晚吃什么了?”
纪蕴听着夫人两个字就恶心,“我叫纪蕴。”
“吃了烤羊肉!”
“那就不奇怪了,羊肉多半不新鲜,我给你开点药吃两次就好了。”
医生自动忽略她的话,开始给纪蕴配药!
纪蕴讽刺的瞥了贺知州一眼,躺回床上,被子直接蒙在头上,黑暗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早有准备,之前偷偷藏了点贺知州送来的糕点,刚刚吃了之后,脉搏又变的时有时无,肚子疼,她当然是装的,这几个老头有没有仪器,贺知州看重自己,自己说有病,他们就算检查不出来,也只会怀疑自己的问题。
不然,贺知州该会怀疑他们的实力了。
贺知州走到床边,试图扯下纪蕴的被子,可她攥得很紧,贺知州不敢用力,只好在床边做了下来。
“蕴蕴,先把药吃了再睡!”
纪蕴没出声。
“蕴蕴,我错了,我向你保证,马上就能吃到新鲜的羊肉了。”
“蕴蕴……”
贺知州说的口干舌燥,杯子里的水都变凉了,纪蕴依旧毫无所动。
贺知州喉结上下滚动,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蕴蕴,你不吃,那只好我亲自喂你了。”
他说着,抿了一口水。
纪蕴猛的掀开被子,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直接吞了下去。
“我吃好了,我要睡觉,麻烦你出去关门!”
贺知州喉结一动,“蕴蕴,我们好久没一起睡觉了。”
贺知州最近几日很忙,他的人里出现了叛徒,带着大当家的逃了出去,同时,霍笙和霍家开始反扑,产业受到了重创。
贺知州其实对这些东西根本不在意,他只是烦躁有人不知死活来打扰他和蕴蕴的美好生活!
霍笙和霍北林不除,他和蕴蕴没有安宁日子。
此刻,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就躺在床边,他心里格外的满足,可她脸上的厌恶实在太明显,贺知州想要忽视都不行。
他心里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握住纪蕴的手,纪蕴要挣脱,可他愈发使劲。
“蕴蕴,别!”
“我们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你为什么就不看看我,为什么要厌恶我。蕴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只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而已。”
“霍北林有什么好?他就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蕴蕴,你曾经说过的,要和我永远永远在一起……”
贺知州眼神渐暗,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骨子里的强占欲再也克制不住。
他要向小时候一样,把所有出现在纪蕴身边的人通通赶走,蕴蕴从身到心永远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压迫感越来越重,纪蕴察觉到危险,她猛的睁开眼睛,对上贺知州猩红的眼睛。
纪蕴心一颤,这眼神她太熟悉了!
“贺知州,冷静,你冷静!”
她不断往后退,贺知州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睡衣瞬间被扯碎,露出洁白无瑕的肩膀和锁骨!
贺知州呼吸急促了几分,握着她肩膀的手不断用力,似乎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纪蕴强忍着恶心,不断挣扎,可越挣扎,贺知州心里的妒火越烈。
他直接吻了上去,狠狠的啃嗜着,很快,口腔里就传来阵阵血腥味。
“贺知州,你放开我!”
“贺知州,你醒一醒,你别乱来!”
“贺……”
话还没说完,红唇就被堵住。
直到她快呼吸不畅时,贺知州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他把她额间的碎发捋在一旁,深深而又眷恋的看着她。
“蕴蕴!”
“为什么?为什么霍北林就可以?”
“我就不行?”
“为什么?”
最后一句,是喷涌而出的怒吼,愤怒的声音,似要震破她的耳膜。
纪蕴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这一幕,落在贺知州眼里就是厌恶!
他脸色愈发阴沉起来,手不断用力。
“纪蕴,我疼你,爱你,捧着你,可你不识好歹,把我的真心当垃圾,那就别怪我心狠!”
宋书音曾经说过,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得到她的身体。
以前他嗤之以鼻,现在贺知州觉得这句话真对!
他当年就该在纪蕴成年的第二天,回来直接要了她,然后不管不顾的把她带在身边。
而不是放任她去追寻自己的理想,结果把自己给了霍北林。
只要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和其他人做了无数次亲密的事,妒火就如同野火燎原。
“贺知州……我、我还没准备好!”
“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纪蕴见他表情不对,连忙开始服软。
“贺知州,你不是说过要给我一段婚礼的吗?难道你不想看我穿婚纱的样子?”
“贺知州……啊!”
身上一凉,很快就不着一物!
纪蕴的体力、身手不如贺知州,整个人被他控制得死死的,动弹不了半分。
眼看着贺知州手就要落下,门外传来青鸟冷冰冰的声音。
“先生,总部传来消息……”
“滚!”
青鸟话还没有说完,贺知州一声怒吼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今晚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和蕴蕴一起共赴人间极乐!
外面声音顿了顿!
纪蕴睫毛一闪,故意发出一些暧昧的声音。
果不其然,很快又传来青鸟急促的声音。
“先生,总部那边传来消息,老先生回来了!”
“滚……什么?”
贺知州猛的抽身,披上外套出了门,一把揪住青鸟的衣服,“再说一遍!”
“乔先生回来了!”
“不可能,那老头不是死了吗?当初我们亲眼看着他被鲨鱼吞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青鸟把手机递给贺知州。
贺知州看着屏幕里那张让他厌恶又畏惧的脸,面容逐渐狰狞起来。
好一会儿,手机屏幕被他捏碎,直接扔进海里。
“老不死的,我能让他死一次,就能让他死第二次!”
青鸟看了一眼他身后,床上的女人白的晃眼,她心里暗骂了一句狐狸精,这才问道:“先生,我们是否要返程!”
“哼,他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让他任由宰割的绵羊?”
“不回!”
贺知州回到屋子里,纪蕴指尖一紧,这个畜生,难不成还要继续?
好在贺知州只是给她盖好被子,亲了亲她的嘴唇,“蕴蕴,等我,我马上回来!”
「一会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