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是分好多种的。
张惠哭的样子,像是受尽了屈辱。
江河心里咯噔一下子。
咋地啊,张惠这个成熟又有女人味儿的大嫂姐被人给祸害了?
畜生啊,我特么这么人渣,都没说朝人家感情挺好的两口子下手。
至于大嫂,一来人家感情破裂啦。
二来,两辈子加一块是真的馋。
可是人家大嫂说好好过日子,自己也就亲了个够不就撒了嘴嘛。
江河表面看似不动声色。
但是春雨瞄了江河一眼,立马就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回手抄起了大斧。
“大嫂,砍谁?”
张敏一愣,“什么砍谁?”
春雨一瞄张惠:“你姐不是被人祸害了嘛,我保证让他连根毛儿都不剩。”
张敏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是那么回事儿,是赵明辉!”
“啊,赵明辉啊,不是她男人的吗?咋地啊,两口子还带这个地呀!”
张敏叹道:“也不是,是赵明辉跑了。”
张敏看似跟春雨说话,可是那双漂亮的杏眼,却时不时地瞄向江河。
那眼神儿,带着点情,带着点怯,带着点陌生甚至还有点愧意。
江河心话了,你整这么复杂干啥呀,真要过意不去,咱俩找个机会爽一把不就完了。
这也不耽误咱回归家庭,浪子回头的嘛。
不过张惠哭哭啼啼的,也是真影响心情啊。
“赵明辉跑了,跑了是啥意思啊?”
张敏叹了口气,“跟车站的人打听过了,他买了去冰城的火车票,肯定是去找孟洁那个骚货去了。”
张惠抹着眼泪跟刘二说:“你,你帮我把他找回来吧!”
刘二也无奈了,“冰城那么大,我上哪找去啊!”
江河听到这里都懵了。
“不是,孟洁不是回冰城结婚去了吗?”
张敏没好气地说:“别人的媳妇儿就是香呗!”
江河差点点头说一声大嫂你说得没错,不过我自己的媳妇儿也香就是了。
江河都不知道赵明辉这脑回路是咋长的。
舔狗也不是这么舔法吧。
再说了,你又不是没舔着。
三年前舔着一回,结果想了三年赔了三年,三年间再连味儿都没闻着,却把家赔了个毛干鸟净。
现在好了,居然跑到冰城接着去舔了。
江河又不是没跟孟洁过过招儿。
那分明就是一个格外势利又现实的女人啊,给钱就能干啊。
三年的时间,拿钱干也都干腻歪了吧。
这倒好,居然还跑冰城找他去了。
江河再一瞅张惠哭哭啼啼的样,忍不住怒道:“大嫂姐,你哭个屁啊!”
“啊?”
江河这一骂,把张惠骂懵了,不是,受委屈的是我吧,我男人都跑了,我咋还不能哭啊。
“你又不是没工作,又不是没粮本,又不是没娘家帮衬。
咋地啊,没男人你活不下去了啊!”
江河的话,让张惠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东北的离婚率,一直都是全国第一。
东北的城镇化全国第一。
东北的国企央企职工数量,全国第一。
东北的受教育程度,全国第一。
依托这些铁饭碗的企业,在城镇里干点啥都能活得下去。
再加上教育程度偏高,女人能挣钱,再有点学识,离了男人好像也没啥吧,所以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用熬,离吧,然后就离了。
而这也一直影响了后世,离婚率一直排第一,好像快达到七成了吧,人家也是真不将就啊。
春雨瞅瞅江河,再瞅瞅张惠,然后突然慧致心灵,眼睛一亮。
江河的心里一哆嗦,春雨你特么的要干啥,怕是没憋什么好屁啊。
春雨一把就还懵登的张惠像端水盆似的端了起来,一边往里屋走一边说:“你缺男人,我家哥哥可以啊,我跟你说,我家哥哥可厉害了,那老大呢,保证让你死去活来的。”
春雨说着还加了一句:“我保证不告诉他媳妇儿!”
“诶,不行,绝对不行!”
张敏一个激灵醒过神来,一把薅住了春雨。
春雨一脸不爽地说:“咋就不行啊,她缺男人,你也缺啊!”
张敏急得满脸通红。
她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两回,一加躺炕上,一回趴窗台,江河都那样亲过!
现在总不能让他再这样亲自己的姐姐吧。
春雨直接把无言的张敏推开,然后把张惠端到了里屋,接着又把江河推了进去,咣地一声关了门。
刘二有些幽怨地瞪了一眼春雨。
他想跟江河换啊!那可是大姨姐呀。
江河和张惠被春雨关到了小屋里头,大眼瞪着小眼,都好尴尬的。
不过,大江哥的脸皮多厚啊,很快就打破了尴尬,笑着说:“春雨也是一片好意,而且她这个人吧,有点虎!”
“嗯,确实是虎,正常人也干不出这事儿啊!”
然后江河把脸一肃,“但是春雨也较真啊,咱要不给她面子,她是真的会抡斧子砍咱们的。
看到外面那头黑瞎子了没,就因为走道没让路,就被春雨砍死啦!”
“啊!”
张惠顿时吓得脸都白了,“那,那咋整啊!”
江河说:“要不,咱俩先试试呢!”
“试?怎么试?”
“你说呢!”
“你,你怎么……”
江河赶紧说:“我开玩笑呢!”
张惠说:“你,你这玩笑可有点吓人。”
江河这玩笑,可是有点认真啊。
“但是春雨可不开玩笑啊,大嫂姐,要不,你整点动静出来,唬弄一下春雨得了。”
“我,我整啥动静啊!”
江河翻了一个白眼:“大嫂姐,咱都是过来人了,没必要了吧,我就不信,你跟你家老爷们儿办事的时候一声都不吭!”
张惠顿时红了脸,微微地低头说:“我,我也不吭啥声啊,也,也没啥感觉。”
“那还不换个姿势啥的?”
“姿势?什么姿势,急匆匆的,完事儿就拉倒呗!”
“啊?”
这回轮到江河愣住了,看张惠说的也不像是假的。
他倒是还有点可怜赵明辉了,敢情结婚十来年了,只有平拍,还一点动静没有跟木头似的。
也难怪跟孟洁扯了一回犊子就像着了迷一样。
那孟洁假装第一回,但是那小动静,十分顺畅又假装羞涩的动作,江河这个渣男都有些着迷了呢。
不过,两人这么唠起了炕上的事儿,倒是唠得没啥距离感了,不知不觉的,就靠到了一块。
张惠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天呐,以前,以前也没这样过呀。
啊哟,男人的手这么热的吗。
你,你往哪摸呢,不行,这绝对不行。
张惠想推江河,可是这手上,酸软又无力,怎么也推不开啊。
春雨趴在门口很认真地听着,然后微微点头。
动静,这不就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