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风暖,面容冷厉,在苏风暖话落,他猛地一用力,苏思萱的脖颈顿时血红一片。
苏思萱疼得惨烈地“啊”了一声。
苏风暖想到苏思萱从小在燕北王府被视为掌上明珠,她二叔疼她如至宝,娇娇嫩嫩的一个小人儿,何曾受过这等苦?她目光一沉。
楚含目光阴狠,“苏风暖,下令招回你的狼群,否则我就杀了她。别说你不知道她是谁的话。本皇子死了也让燕北王府的小郡主陪葬,也是风流事儿一桩。”
苏风暖没说话。
苏思萱忽然大声嘶喊,“你杀了我好了!我就算是燕北王府的小郡主,也是没用的废物一个,被你抓住我活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这个坏人。用我一个废物郡主的命,换你北周鼎鼎有名的二皇子的命,值了。”
楚含大怒,忽然冷笑,“倒是个刚烈的,不过你想干脆的死可没那么容易!”话落,他忽然伸手撕开了苏思萱的衣服,眼睛不看挣扎的苏思萱,却盯着苏风暖,厉声道,“苏风暖,你说,我当着你和你南齐三万兵士的面,与她风流快活一回,你们如看戏一般,是不是回很过瘾?”
苏思萱大叫,“混蛋,你要干什么?啊……”
她的外衣被撕破,幸好还有里衣。
秋华在苏风暖身边勃然大怒,吹了一声哨声,大喊,“宝贝们,上前去咬死那个人!”
群狼瞬间停止了撕咬北周士兵,奔向楚含和苏思萱。
群狼群起而攻之的话,定然能撕了楚含,但苏思萱也必死无疑。
苏风暖连忙吹了一声哨声,清喝,“都回来!”
群狼顿时止步,一时间所有狼头都向苏风暖和秋华看来,似乎不知道该听谁的。
秋华恼道,“苏姐姐,你干嘛喊住他们,这等欺负弱女子的恶人,就该让我的宝贝们撕了他才解恨。”
苏风暖想着让狼撕了楚含的确是解恨,但苏思萱也会被狼撕了。自她认祖归宗后,除了燕北王府的重担大部分都压在了她身上让她累死累活外,他二叔待她当真不薄,燕北王府的所有人都待她不薄。更何况苏思萱总归是与她有着血脉亲情的堂妹,她总不能真见死不救。
她目光清冷地对楚含道,“我招回狼群可以,你放了她。”
楚含忽然大笑,“苏风暖,本皇子以为你这样的人冷情冷血冷性,没想到也能受人威胁。”
苏风暖也冷笑地回他,“楚含,擒住一个柔弱的女子威胁人算什么好汉?若是传扬出去,堂堂北周二皇子兵败如山倒,靠着擒住一个弱女子求我放过,你的脸又往哪儿放?我就算受你威胁了,是顾念血脉亲情,你得意个什么?”
楚含大怒,“好一张利嘴,本皇子今日败在你手里,是因为对风口山风向琢磨不透。我手中的这个人是燕北王府的小郡主,虽然是个弱女子,但论身份可抵十万兵马。所谓沙场无仁义,天下谁敢笑话我?”
苏风暖冷然道,“废话这么多做什么!放了她,我招回狼群。”
楚含扬眉,“你找回狼群难保不再命群狼围攻我,常言道,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如何信你待我放了她后不食言再度让狼群围攻我和我的士兵?你先招回狼群,退出黑水河,放我走,我自然放了她。”
苏风暖冷笑,“你信不过我,我又如何信得过你?我退出黑水河后,你食言而肥呢。”
楚含竖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风暖反唇相讥,“你不是什么君子,怕是连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如。”
楚含大怒,“本皇子言必信行必果,哪像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一般?屡次设下如此歹毒之计伤我兵马。”
苏风暖诚然道,“我就算阴险狡诈,也未踏入你北周的国土祸乱侵犯你北周。反而你北周屡次侵犯我南齐。”
楚含忽然大笑,“南齐是没人了吗?屡次让你一个女人出战?”
苏风暖嗤笑,“你连我一个女人都打不过,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北周才是没人了吧?大名鼎鼎的军事奇才北周二皇子也不过尔尔,是我手下败将。”
楚含勃然大怒,“苏风暖,你找死是不是?”
苏风暖扬眉看着他,“你说反了!如今是我决定你是死还是活。”话落,她干脆地道,“你放人,我放你离开黑水河。”
楚含目光扫了一周,冷声道,“你兵马后退三里,给我让开路,我的兵马行出三里后,我将她放在……”他伸手一指,“一里外的临界石上。”
苏风暖向四周看了一眼,一里外的临界石孤立在那里,四处无遮挡,她点头,“我兵马可以退后,不过我要跟你过去!这也合情合理。”
楚含应诺,“好!”
苏风暖转头一挥手,吩咐道,“传我军令,南齐兵士,撤退三里!”
章林闻言一摆手,布置设伏好的兵士齐齐向后退去,不过章林聪明地令兵士保持原阵势队列,以防一旦有变,立即带兵冲上前。
楚含见此,扬声清喝,“北周兵听令,集整队列,撤出黑水河。”
冲出山林的北周士兵即便被狼群咬死了一批,但依旧还有上万人之多,只不过遇到大火慌乱逃出山林,兵器盔甲已丢后,再无应敌之力,如今听到楚含命令,立即结整队形,很快就训练有素地整结完毕。
楚含一摆手,北周兵快速地向出路行去。
楚含也拽了苏思萱下了山峦的峦峰,跟在北周兵马后,撤退离开。
苏风暖单人骑着马,跟在楚含身后不远的距离。
来到一里地外的临界石,楚含停住脚步,看着苏风暖,声音沉厉,“我十万兵马,折损九成,苏风暖,这笔账,我总要找你算回来。”
苏风暖淡淡道,“燕北王府五万府兵,折损四万五,均是以一敌十的精兵良将。楚含,今日这笔账,我也只不过是找你讨还点儿利息。只要你北周兵一日不撤出燕北,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楚含冷笑一声,“那不如就今日一起算了!看是你算得过我,还是我算得过你。你只有三万兵马,如今单灼来救,我北周有近二十万兵马。近七倍之悬殊。苏风暖,既然你在风口山使毒计火攻算计了我,就不该再来黑水河等着我。”
苏风暖自然也听到了北周大批兵马奔来的声音,铁骑声踏踏而响,是较南齐京麓兵马强许多的精兵强将,她带的三万兵马确实没有这等气势。
她本来是想在单灼兵马来之前,在楚含从山林逃出来后先解决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早就擒住了苏思萱。如今耽搁交易之下,错失良机,反受掣肘。
但她面色不变,淡然地笑道,“你有近二十万兵马又如何?二皇子不妨试试,看是你今日先死在我手里,还是我先死在你手里。”
楚含眯起眼睛,“你还有后招?”
苏风暖轻轻晃了晃马缰绳,随意地甩了一下衣袖,“二皇子不是没胆量之人吧?你试试就知道了。”
楚含死死地盯着苏风暖,从她面上看不出丝毫惧怕,他揣度她的心思,想着得到消息,她只从京麓带了三万兵马出京奔赴燕北,如今这三万兵马就在眼前,她已经再无兵马才是。但她素来诡计多端,毒计更是出手狠辣,他实在难保她又有什么毒计。
不多时,单灼带着大批人马出现在了黑水河,他一马当先,老远就看到了楚含,大喜过望,大喊,“二皇子!”
楚含回头看了一眼,有兵马在,便有了底气,他笑着点头,“单将军来得正好。”
单灼纵马奔到楚含身边,其余兵士刚要跟随,苏风暖清喝,“二皇子这是想食言而肥了?我的兵马可都撤出三里外了。你的兵马这是做什么?在一个女子面前食言,二皇子真是北周的好男儿啊!”
楚含闻言清喝,“北周兵马退后,不准靠前。”
北周兵马听令,顿时止住了脚步。
单灼来到近前,他纵马奔来,老远就看到了楚含钳制着一个瘦小的男子,走近一看,才发现他钳制的人似乎是个女子,那女子面孔姣好,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强自压制着惊慌惧怕,惹人怜惜,可二皇子的刀始终架在她的脖子上,她脖颈处早已经鲜红一片,没半丝怜惜。
他又转头去看向端坐在马上女子,只见这名女子未穿盔甲,一身粉色绫罗织锦轻烟衣裙,长长的裙装,衣袂被风一吹,轻轻飘扬,她眉目如画,姿容绝色,身段玲珑,一人一马,在面对北周来势汹汹的援军下,丝毫不见惊慌,泰然自若。
他顿时猜出了她的身份,脱口问,“苏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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