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铁管家和张教习二人一身黑衣,蒙着面巾,提着个油桶,蹑手蹑脚地来到一座仓库外边。
二人四处张望,见无人看守,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
铁管家拿开一片瓦片,向里面看去。里面堆满了小山似的布匹。
此处正是平关侯府刘掌柜储存的明日要交给曹掌柜的货物。
铁管家和张教习二人把油桶里的油顺着打开的瓦片倒了进去。
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打开吹了两下,点点火星在黑夜中格外美丽。
铁管家把火折子扔进去,火折子碰到被油浸湿的布匹“轰”的一下子火焰窜起老高。铁管家赶忙将瓦片重新盖上,跳下屋顶,两人顺着小路疾行离开,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忠勇侯府,荣恩堂中。
几根红烛散发出圈圈光晕,照亮一片。
虽已深更半夜,沈月烟依旧没睡,面色凝重地坐在厅堂中的深红色胡桃木太师椅上,房门大开,面向漆黑的院子。
月光穿过院子中的梧桐树倾洒在地上,留下一地斑驳碎影。
几道脚步声响起,沈月烟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一身黑衣的铁管家和张教习满身寒气扑面而来。
沈月烟满眼期待的看向二人。
铁管家抱拳行了一礼,“成了。”
沈月烟松了一口气,莞尔一笑,“辛苦你们了,就等明日曹掌柜上门取货了。”
……
第二天一早,碧玉碧玺正给沈月烟梳妆,春喜满脸喜色的跑了进来。
气喘吁吁的说道:“夫人好消息。”
沈月烟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了。”
春喜喘了两口气,平复了下来,走到沈月烟旁边,小声说道:“听说昨晚平关侯府家存放布料的仓库走水了,损失了近万两白银呢。”
沈月烟嘴角一勾,“恶有恶报罢了,坏事做多了自然有人收拾。”
碧玉碧玺听了也十分开心,附和道:“就是就是,那白云飞之前还诬陷世子,我看就是平关侯府在背后指使的,如今真是大快人心。”
沈月烟笑了笑,拿起一支宝蓝点翠珠钗插到了发髻上,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
虽然沈月烟今年已经四十岁,在这个时代已经到了可以做祖母的年纪,但沈月烟依旧风韵犹存,加上保养得当,脸上并没有明显的皱纹,皮肤依旧白嫩光滑。
“夫人还是如此美丽。”
一旁的春喜甜甜的说道。
沈月烟瞥了春喜一眼,“就属你嘴甜。”
……
平关侯府,刘掌柜正跟白氏说明昨晚的情况。
“什么?”
白氏眉头紧簇,满脸崩溃,“两万两,这可是两万两啊,快去,去京城所有布庄挨家挨户地收购,再让那曹掌柜缓两天,尽最大努力去补救。”
货值一万两,交不出货的赔款是两万两,若是能买到足够的货,再卖给曹掌柜,损失的只有自己赶时间制作的布匹的成本。
若是凑不够货,那就要再损失两万两的赔偿。
刘掌柜拱手道:“是。”便急忙派人去收购了。
前一阵沈月烟在让自己的人收购这类布匹的时候,特意没让全部收购了,而是每家店铺留一两匹,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并且,沈月烟还让人将收购来的布做了一些手脚。
这边曹掌柜已经到了刘掌柜管理的布庄,结果刘掌柜人不在,正在门口吵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