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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大)回京,一门双国公

“什么?”

魏天诚不可置信的看向天香郡主,“你是说,我喝的药,是用我娘的血做的药引?”

天香郡主笑着点了点头,“德寿郡主爱子之心,真是令天下人感动。”

沈月烟笑着摸了摸魏天诚的脑袋,“娘没事,只是一点血而已,只要我儿能快点好起来,娘怎么样都没关系。”

魏天诚看着沈月烟因为流血过多而苍白的嘴唇,还有被自己碰到,渗出血迹的手腕,嘴唇微微颤抖,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娘……”

魏天诚声音哽咽的叫了一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哎。”

沈月烟应到,“诚儿不哭,娘没事。”

看着二人母慈子孝的样子,天香郡主下了马车。

沈月烟将魏天诚的脑袋抱进怀里,缓声说道:“你爹战死边关,你二哥如今也步你爹后尘,娘不能再失去你了。”

魏天诚感受着沈月烟怀中的温暖,那是自己从来没体验过的母亲的怀抱。缓缓闭上双眼,内心的愧疚仿若有千斤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自己亏欠沈月烟太多了,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娘,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的,让你永远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还有一句话,魏天诚没有说出口,却在心里默念着,

“让你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沈月烟声音颤抖着,满是担忧与恐惧,“儿子,娘好害怕,是有人在针对咱们家,先是害了你二哥,又害了你。”

魏天诚眼中露出一抹凶芒,“娘你放心,等回到京城,一定让皇上给咱们做主,查个水落石出,让那些害咱家的人付出代价。”

沈月烟笑了笑,眼中满是计谋得逞后的光芒。

“好,娘相信你,也相信皇上。”

因为魏天诚身受重伤,再加上还有许多将士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痕,所以众人的行进速度很缓慢,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赶路。

这半个月,沈月烟每天都与魏天诚待在一辆马车之中,悉心照料着魏天诚,前几天魏天诚行动不便,给他端屎端尿,喂饭,唱童谣哄着他睡觉,后面魏天诚恢复好了,沈月烟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两人的母子情谊快速增长着。

这一路上也没再遇到刺杀,众人平安抵达京城。

沈月烟虽然心中奇怪,按理说皇上的人应该早就出发寻找魏天诚了,怎么魏天诚都到京城了还没遇到那些人呢。

不过这已经不是沈月烟需要关心的了,只要魏天诚平安回到京城,那些问题,自然会有皇上去解决。

进了京城,沈月烟带着天香郡主等人回了镇国公府,而已经恢复健康的魏天诚带着剩余的将士们进了皇宫。

镇国公府大门口,魏天文和温如玉等人得到消息已经守在那里等着沈月烟回来。

沈月烟一下马车,魏天文便面带担忧的迎了上来,“娘,此行可顺利,没出什么事儿吧。”

沈月烟拍了拍魏天文的手,轻声说道:“一切顺利,你三弟也平安回来了。”

众人一阵寒暄,沈星湉抱着一个孩子走上前给沈月烟看。

一旁的温如玉笑着说道:“星湉给天诚生了个儿子呢。”

沈月烟看着襁褓中白嫩胖嘟嘟的孩子,也发自内心的笑了,“真可爱,长得跟天诚真像。”

眸光一瞥,看见了站在后边面色有些铁青的杨兰心,随即一笑,对杨兰心说道:“快让我看看我那乖孙女。”

杨兰心勉强支起一个笑容,从奶娘手中接过孩子,递到了沈月烟面前。

沈月烟逗弄着杨兰心的女儿,“荣荣,乖荣荣,祖母回来了。”

荣荣开心的“嘻嘻哈哈”的笑着。

沈月烟满脸慈爱,“荣荣跟诚儿长得更像呢。”

杨兰心笑了笑,把孩子抱给了奶娘,拉着沈月烟的胳膊就往屋里走,“母亲刚回来,快进屋暖和暖和,荣恩堂每日都有人打扫,饭菜都已经备好,要给您接风洗尘呢。”

沈月烟:“兰心有心了。”

夜幕降临,荣恩堂中烛火通明,镇国公府众人齐聚一堂,给沈月烟接风洗尘。

而魏天诚等到半夜才从宫中返回家中,见天色已晚,便没有去打扰沈月烟休息,直接去了杨兰心的院子。

刚踏入院子,便听见婴儿的咿呀声,那是女儿荣荣的声音。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屋内,只见杨兰心正坐在床边哄着孩子。

杨兰心见魏天诚回来,眼神中透着委屈和思念,急忙上前抱住魏天诚。

“相公,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就像丢了魂儿一样。我生产之时,是多么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啊,那种疼痛和无助,你根本无法体会。”说着便红了眼眶,思念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魏天诚看着杨兰心如此模样,满心愧疚,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道:“辛苦你了,你放心,日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你,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杨兰心擦了擦眼泪,看着魏天诚,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咱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没有起名字呢,一直在等你回来亲自给起。”

魏天诚走到床边,看着可爱的孩子,伸手抱了一会,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软软的,带着一股奶香味。

“今天太晚了,等日后有了闲暇,我再为咱们的女儿想一个好名字。”

杨兰心娇羞地点了点头,“好,相公,今晚在我这里休息吧。”

魏天诚将孩子放下,面露愧疚,“我还没去湉儿那边看看,毕竟她也刚生孩子,我不能厚此薄彼啊。”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杨兰心见状,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眼中满是不舍:“相公,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我真的好想你。”

魏天诚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娘子,听话,你早些休息。”

说罢,魏天诚抽回衣袖,径直向沈星湉的院子走去。

杨兰心站在门框处,看着魏天诚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眼神中透着嫉妒与狠毒之色。

魏天诚来到沈星湉的院子,还未进门,便高声喊道:“星湉,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沈星湉站在门口,眼中闪着泪光,一下扑进魏天诚的怀里。

魏天诚紧紧地拥抱着沈星湉,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这一路上,每一刻我都在盼着能早日回到你身边。”

沈星湉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魏天诚,用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我也好想好想你,你这一路可受伤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说着,便开始检查魏天诚的身体。

魏天诚笑着摇了摇头,还特意转了个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那些艰难险阻,在见到你的这一刻,都不算什么了。”

沈星湉微笑着,眼中满是爱意,转身抱来孩子,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他长得多像你。”

魏天诚看着襁褓中的孩子,激动得热泪盈眶,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轻轻晃着,“你是咱家的大功臣,我当父亲了,我有儿子了。”

沈星湉看着父子俩,眼中满是幸福:“咱们的孩子还没起名字呢,你得好好想想。”

魏天诚抱着孩子,在屋里踱步,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这一路走来坎坷泥泞,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希望我们的孩子以后的路光明灿烂,就叫他魏明熙吧。”

沈星湉开心的呢喃道:“魏明熙,魏明熙,好名字,相公你真厉害。”

魏天诚在沈星湉额头亲了一口,“娘子,咱们歇息吧。”

沈星湉害羞的点了点头。

……

过了几天,京城的天空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湛蓝,阳光洒在大街小巷,却照不进镇国公府众人满是哀伤的心。

靖西侯从边关班师回朝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京城掀起了层层涟漪。

浩浩荡荡的军队,带着边关的尘土与风霜,气势恢宏地踏入城门,百姓们夹道围观,热烈欢呼着。

然而镇国公府却挂满白绫,沉浸在悲痛之中,只因今天是魏天赐的葬礼。

葬礼上,皇上下旨追封战死的魏天赐为定国公。圣旨传来,明黄的绸缎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笑。

沈月烟和镇国公府众人面色凝重地接旨,他们身着素服,在这看似荣耀的时刻,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

一门双国公,这本该是无上的殊荣,可如今,魏天赐已不在人世,这荣耀就像一座冰冷的墓碑,徒有其表。

荣恩堂中。

沈月烟和天香郡主静静地坐着。雕花的窗棂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影,洒在地面上,却无法驱散堂内的阴霾。

沈月烟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道:“人死了,再大的封赏又有什么用呢。”她的声音很轻,却如重锤一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这一句话,道出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突然,沈月烟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她猛地看向天香郡主,“还记得之前天赐中的毒么?让你的人在京城中找一下十六年前这个毒的踪迹,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时候那个毒出现在谁手的手中。”

沈月烟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点点滴滴,沈月烟心中有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她不寒而栗。

她觉得靖西侯的所作所为充满了疑点,那十六年前魏天赐中毒会不会也是他做的?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草般在她心中疯狂生长。

天香郡主点了点头,“我立刻派人寻找。”

……

因为魏天赐没有尸首,所以棺椁内只放了他的盔甲。

魏天赐的墓碑也立在了京城南面的水云山上,挨着魏忠良的墓碑,父子俩人立在了一处地方。

他们生前未能时常相伴,死后却能在此长守,只是这团聚的方式太过残酷,令人心碎。

沈月烟身着素白丧服,双眼红肿,却仍强撑着身体,亲手将魏天赐的棺椁缓缓下葬。

“儿子,你放心的去吧,娘一定会帮你报仇的。”沈月烟心中呢喃着,目光直直地盯着棺椁,眼中充满了仇恨与狠戾。

又想到自己养育了二十年的儿子,好不容易治好了脑子,不再痴傻,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却这么快便送了性命。

沈月烟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泪流满面,放声大哭。

“儿啊,若是能用娘余生的寿命换你回来,娘也愿意啊。”

沈月烟的哭声在山间回荡,凄厉而悲怆,让每一个前来观礼的人都为之动容。

春喜前两日便从江南赶了回来,此时她跟在沈月烟身边,搀扶着她,前来观礼的众人也纷纷上前来安慰。

人群中众人唏嘘着。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定国公如此年轻便丢了性命。”

“是啊,虽然是一门两国公,但是人都死光了,又有什么用啊。”

“德寿郡主可真惨啊,先是死了夫君,如今又死了亲生儿子。”

“可不是么,经营了那么多年的镇国公府,如今也是给别人做嫁衣。”

“没有儿子做靠山,是郡主又能怎么样。”

“以后老了被人欺负都没人替她出头。”

任众人如何评价,沈月烟都无动于衷,只是看着魏天赐的墓碑流着眼泪。

魏天诚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此刻对沈月烟的愧疚达到了顶峰。

暗暗下定决心,沈月烟的后半辈子,由他来撑腰。

……

葬礼结束后。

沈月烟很快便调整好情绪,重新振作起来,还有血海深仇等着她去报,她不能垮掉。

这天,天香郡主神情凝重的来到了荣恩堂。

“夫人,查出来了。”

沈月烟抬起头,眉头微皱,“是何人。”

天香郡主眼神深邃而暗沉,犹如一潭不见底的幽水,“十六年前,有一位南疆的蛊师来到京城,被皇室奉为座上宾,那毒药,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皇室?”

沈月烟面露惊讶之色,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张着嘴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