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人说一孕傻三年,你这傻傻的样子得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呀,怎么在父亲大人跟前都走神呢。”
乔木:“你不是应该询问我,为何贺词都没有新意吗。”
燕少城主:“不是说了吗,因为你就是这么想的,因为挚诚吗。”
合着在燕少城主心里,他这个儿媳妇理所应当的恭祝燕城主这个公公万事顺遂。还挚诚的连贺词都年年不变了。
乔木想这倒是好,往后不用在背诵新年祝词了。算了这个误会也挺好的,还有就是原来这人对她这么信任。都不质疑的。有点窝心。
燕阳:“累了吧,歇着吧。”
乔木确实累了,没有一会就靠在暖踏上歇过去了。让孕妇参加这种家庭活动,即便是为表达重视,也是有点伤不起的。就比如去雪山祭天,祭祖什么的,乔木想她有了儿媳妇的话无论如何这种风险也不会冒的。
燕少城主出门吩咐身边的燕赤:“记住,回头来年新春的时候,寻人作篇贺词,交予夫人背诵。”
燕赤心说自家少城主刚才装的可真是像,连夫人都给蒙过去了。不是说年年如此,是因为少夫人心思挚诚吗。
燕少城主在边上发愁,这怀孕的时候能这样说过去,万一来年乔木还是这样,可怎么在解围呀。
难道还真的要一孕傻三年不成,那时候乔木肚子里面没有护身宝贝儿子,父亲大人还能这么好说话吗,这女人可真不省心。
怎么就能蠢成这样呢,连句讨好的话都不会说,也就是碰上他燕阳这么一个,眼明心亮的,不然啥时候能出头呀。
燕少城主突然就觉得,乔木遇上自己是她的幸运,不然就那性子,那脾气,再加上那点不上不下的本事,说不得几下子就把自己给整死了。
没有自己这女人可怎么办呀,燕阳觉得肩膀沉重了好几分。作为一个肯负责有担当的男人,既然接手了,多不容易也得撑下去。何况这女人不管是娶进门的媳妇,还是他燕阳儿子的娘呢。就算是为了儿子,也得好生在府里养着,负责到底的。
晚宴的时候,乔木作为一个孕妇,除了吃也没有什么需要露脸的地方,不管是燕城主还是几位夫人都没有为难她的地方。
大概觉得只有乔木吃好了,乔木肚子里面的孩子才能够更好更茁壮,所以竟然连燕城主一个鄙夷的眼神都没有接收到。
乔木想她大概是在吃上最舒心的孕妇了。没人挑刺。
话说城主府的晚宴,竟然跟她乔府的晚宴出入不大。难道是按着她的口味安排出来的,这也太贴心了。燕城主这个公公有这么优厚她吗?
边上的稍微比燕阳小一些的妹妹:“多亏了嫂子,咱们才能在家宴上吃上口热乎乎的东西,以往我可是最怕这些晚宴了,总是提前准备好点心,不然整个晚宴都没有什么能够入口的东西,饿肚子都饿怕了。”
乔木咽下嘴巴里面的东西,矜持的露个笑脸:“不敢当妹妹夸奖,我这人没什么大出息,肠胃还不好,吃喝上也不是非得多贵重的东西,只是需要温和一点,冷了凉了,都要糟很大的罪,不得已才倒腾出来这么点心得,弟妹们喜欢就好,我确实不敢居功的。”
这话说得多得体呀,连对乔木一直留着半个心眼的燕城主都得承认,这个儿媳妇若是肯装腔作势的话,还是很有几分能耐的。
可惜装出来的就是装出来的,长期接触的话立刻就现行了。若不是在京都时候给乔木身边放了暗位,一言一行他这个当公公的都能获悉,怕是还被这女人的给蒙蔽了呢。
明明就是懒散贪嘴,竟然还给自己弄了这么一个肠胃娇柔的名头,她倒是什么话都敢随口往外说。
看自家闺女一脸懵懂的样子,就知道被乔木给忽悠住了。傻闺女呀,可惜唯一一个对这个女人认识到位的三闺女出嫁了。没人给自家子女普及这个问题了。
往后还是约束自家孩子离这人远点吧,回头就告诉燕阳没事别把乔氏带回城主府了,没得把自家孩子给带歪了,教导坏了。
燕城主再次后悔,当初脑袋被门缝夹了,怎么就把这女人许给了自家英明神武俊秀非凡的儿子了呢,还是他燕城主上赶着,威逼利诱之下人家才答应的,每每想到这个的时候,燕城主都恨不得捶胸遁地的后悔一番。识人不明呀。
燕城主心里明白,他对乔氏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当初自己的态度,还有当初乔木对他燕氏的态度,明明那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偏偏让他燕氏上赶着娶进门,还捏三捏四的,
燕城主想到这个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亏了,为当初的态度不甘,看一回乔木,燕城主就会把这点事翻出来不甘心一次。
对乔木能顺眼就怪了。
燕城主这点心思要说还真就是没人看明白,不过乔木心里是多少明白点的,自己之余燕城主,怕是就跟脚面上的癞蛤蟆一眼,专门恶心人的。
若是自己当初死乞白赖的抓着他们燕氏不放的话,燕城主或许对自己不太满意,各种挑剔,总不至于跟如今这样,都要成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了。
这个真不怨自己,当初如果不是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同燕阳扯上关系的,当然了根本就不会同这里的任何人扯上男女关系,本来就是你们强求来的,我不过是适应的非常好而已,没什么抵触,怎么就非得碍你眼了,难道我得非得三贞九烈的誓死反抗到底吗。有病吧。
乔木无视上位那边来自燕城主的森森恶意。继续同小姑娘天山地上的胡乱侃大山。难得燕氏还出产包子一样的小姑娘,看着就让人喜欢。
燕阳不着痕迹的挡住亲爹在乔木身上的眼神,就不知道乔木又做什么招惹父亲大人的忌讳了,怎么感觉父亲大人的眼光那么的,那么的阴郁呢。
燕阳对着乔木:“可还对胃口,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乔木:“还成,味道挺好的,没什么反应,放心吧。”
燕阳表示:“那就好生的多吃点。”
乔木心神领会,这是让自己没事少生事端,好生的吃饭嘟嘴。
扫了一眼燕城主的方向,为了儿子,为了男人,儿子的爷爷,男人的爹爹,我忍了。
反正她也就是能恶心恶心这位公公大人的事,实质性的伤害,对人家根本就形不成。
有燕阳在,有自己肚子里面的儿子在,燕城主在恶心自己,也不能对她如何,道理是一样的。
说句实在话同这位公公大人说话都细声细语的,从来没红过脸,可两人之间的较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那么存在了。
两人彼此心知肚明。大概不太明白的就是燕阳了。
燕阳真的不明白吗,又不是傻子,亲爹跟媳妇过不去,媳妇不太待见亲爹,他怎么能一点都感觉不到呢,不过两人之间为何有这么一道迈步过去的鸿沟,燕少城主那是真的不太明白。
明明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呀。
其他的就更不存在了,乔木对燕城来说那就是突然冒出来的外来户,连点历史遗留问题都没有。他爹因何忌讳乔木呢。
燕少城主举杯同燕城主敬酒:“这几日叨扰了父亲同几位夫人,明日燕阳就带着乔氏回府了,父亲大人同几位夫人也好趁着难得机会,好生的歇上几日。”
燕城主:“跟爹爹客气什么,喜欢的话,尽管留在府里,当初让你去外面建府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想来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住的那么远,咱们父子都生疏了。”
乔木默默的吃肉,这还生疏,在亲近点,都没有他这个枕边人什么事了。非常确定的说,这位城主大人恋子呀。
想想生活在城主府的日子,乔木就不寒而栗,希望燕阳别脑抽就这么答应留在城主府才好,人家燕城主就是客气客气。恨不得在脚底下使劲的踹燕阳两脚,可千万别答应。
燕阳略羞涩:“儿子也是濡慕父亲大人的,虽说当初是不得已,可总得做做样子,没得让人说咱们燕氏父子蒙蔽圣听。爹爹惦记燕阳,儿子心里也是时常挂念爹爹的,住在哪里反倒不是多重要了。”
乔木忍不住擦嘴,这话说的若不是她就在跟前,还以为燕阳跟哪个小情人表白呢。要不要这么煽情,要不要这么肉麻呀。
不过幸好燕阳还有脑子,知道回府过自己的小日子。
边上的付夫人竟然还一副情绪激动,被感染的样子:“少城主说得对,城主大人同少城主父子情深,住不住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再说了,白日里城主大人同少城主大人多是一起办差的。一点都不会生疏的,如今少城主依然成婚,若是没有当初的不得以,这会子也该分府别居了。城主大人实在不必伤感。”
是这么个理,不过让付氏这个最近不太招城主大人待见的女人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燕城主冷嗖嗖的扫过去一眼,我儿子不在身边,你以为就有你伸手的机会了。女人就不能惯着。看来是平日里太宠他们了。
然后看一眼燕阳,回头得跟儿子把这话说说,女人不能随便宠,得时时的敲打敲打。
燕阳:“付夫人说得对,儿子很是舍不得父亲大人,等您大孙子出生了,儿子定然每天带着他过来给父亲大人问好。”
燕少城主可能忘了,前几日才答应城主大人,要把儿子放在他爹身边养的。幸好燕城主也没有在意这点事,一时间没有想起这个梗。
燕城主很是满意,缓缓地点头,不过嘴巴上可是很心疼孙子的:“你这孩子没轻没重的,怎么乱出主意。孩子小的时候可不能这么折腾,不过等稍微大点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乔木心说还算是你们有点常识。不然她怕是要做这个恶人了,孩子可不是这么折腾的。
方才开口的付夫人端着茶杯压下心中的情绪,自己倒是做了恶人一样,也不知道少城主到底哪里好,怎么就在城主大人的心里,有雷打不动的父子情深呢。
难道他的两个孩子就不是城主大人亲生的吗。
若说是气不过有点过来,只是依然意不平就是了。
燕城主终归同意儿子回府了:“既然这样,明日你们就回府吧,务必照顾好乔氏,我燕氏血脉不容有失。”
乔木就当听不见,重视我儿子总比母子一个都不被重视的好。
燕阳:“父亲大人只管放心,儿子明白的。”
走了这个过程,乔木终于可以回府好生的歇着了。对于燕阳还是很感激的,幸好这人还知道要回家,在呆下去说不得她什么时候就真的把城主大人给惹毛了。
燕城主:“对了,京都来信,说是王上赐给咱们燕府的那些美人,有言官在朝堂上向王上进言,参凑你们夫妇罔顾圣明。”
言官奏本自然不可能就这么一条,不过城主大人简略了,不愿意让儿子闹心而已。
燕阳:“圣人确实曾赐下美人,不过乔氏当时就同圣人道谢过了,至于为何没有带在身边,乔氏也曾经在京城透过话。”
乔木:“回父亲大人,这事同少城主是没有关系的,当初圣人曾言,应偶知媳妇贪恋美色,喜好特殊,唯恐儿媳妇在京都身边没有美色佳人,委屈了。特此在赐下美人,让儿媳在京都的时候也好能够有美可赏。”
燕城主眉头都皱成嘎达了,一个女人弄这么一个名声,竟然还敢明晃晃的说出来,算了这事也不算是乔氏的错,当初他曾亲自交代过,京都的人尽量能留在京都就留在京都。乔氏这上做的不错。
乔木:“儿媳回了燕城,自然有各色美人欣赏,王上赐下的美人,却是没有必要带回来的。内宅事物都是儿媳安排的,少城主却是不知道的。儿媳回头就给京都送个自辩折子,自会把事情说清楚的。相信王上同言官们都是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