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太好讨好的燕阳,乔木很无奈,往日里这人不是挺好说话的吗。看来是惹急了,油盐不进呢。
想想当初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站位多有力呀。都不带挑眼皮看燕阳的,燕阳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因为成亲的事情,对她多少不自在,多番退让的。就同被自己捏住了短处一样,在自己面前处处气短的。
可就因为估算上的错误,稍微有力那么点偏差,愣是把自己这么有力的形式给败落了。一点立场都没有了。如今自己在燕阳跟前,抬抬头都气短。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家好了,一个月掉了两回个。
乔木:“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在表达我诚心悔过的决心,还有就是用事实经验给您一个小建议,有的错真的不能犯,不然就跟我这样。这还是少城主您心胸豁达,愿意给我一个悔过,矫正错误的机会,若是换成我这样心胸狭隘的,说不得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燕少城主凤眼危险的眯起来:‘乔氏你在威胁本少城主。’
乔木:“怎么敢呢,我都到什么份上了,还敢出言威胁您呀,我就是这么一说。您还没原谅我呢,我怎么敢说您呢。”
燕阳怎么琢磨这话的意思都是再说,你别惹到我,到时候我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你。他这是警告我不能犯她不能容忍的事。
燕少城主隐隐中对没有同轻语成亲这事情感到庆幸。话说自己一个纯爷们能怕一个妇人么。所以燕少城主的心情相当的不好。
冷冷的扫向乔木,做错事还能这么嚣张,谁给你的胆子:“你这是在挑衅与我。”
乔木果断闭嘴了,这么诚挚的语气,这么发自内心的剖析,怎么就变成了挑衅了呢。看样子自己在怎么赔小心,也无济于事,这人根本就听不进去。难怪人说,夫妻要信任呢。
燕少城主眼风锐利,还是当初在庄子上被燕阳这种眼神给扫过呢,话说难道今日是怀旧日吗,怎么来来回回都是初见的错觉呢。
用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在这里也不合适呀。乔木凝眉,冥思苦想好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讨好人的办法。
三口人,燕小包子除了笑出声,哭出声,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的表达方式,燕少城主显然不太愿意同乔木沟通的,仅有的好脸色都对着燕小包子释放了。
剩下乔木这个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气氛好凝重,静怡的让人心慌,乔木忍不住想,难怪现代离婚率那么高。若是夫妻之间都没话可说了,还不如赶紧离了各自安好呢。
乔木就这么在这对父子跟前明晃晃的走神了。
燕阳心里郁闷,太不把他们父子放在心上了,这时候还能走神,脸色阴沉的看着儿子的胖脸都缓和不开了了。
燕小包子不会看脸色,不知道爹妈的情绪多暴虐,可燕小包子得吃喝拉撒睡呀。被乔木抱着折腾了好一会了,童子尿连招呼都不打就释放出来了。
燕阳这个当爹的一时疏忽,没看到儿子尿了,燕小包子这个没受过委屈的,裂开嘴巴就哭了。
那声音中气十足,气吞山河,让夫妻两人都振奋了精神。
燕少城主不生气了:“这是怎么了。”
乔木也不跑神了,过来快手快脚的把孩子给抄起来,换下屁股下面的尿垫,顺手在燕小包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捏着儿子的鼻子:“你可真娇气,谁家小娃子这么点委屈就哭成这样呀。”
燕小包子多大呀,身上肉多嫩呀,亲妈轻轻地拍打一下,屁股都红的猴屁股一样。看的燕少城主一阵的怒火攻心,谁家女人这么暴力呀,那是亲儿子吗。
想到平哥在乔木肚子里面的时候,乔木口口声声的说过,她儿子要放在嘴里含着,放在眼睛里面盯着,放在心里疼着,燕少城主一阵的磨牙,原来这就她就是这么把儿子放在心里疼的,是儿子屁股疼的吧。
平哥给乔氏带着受了多少的委屈呀。燕阳突然就觉得对不起儿子,怎么就那么放心的一天一夜没回府呢,不定受了多大的委屈呢。怎么就信任了乔木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呢。
乔木给燕小包子垫上尿袋,讨好的托着燕小包子往燕阳的手上递:‘这小子养的大姑娘似的,娇气的很,就是尿了,没事。’
就看到燕少城主用很不自然的动作把儿子给抱过去,乔木心说不知道的以为这位在抢孩子呢。用得着这么着急吗,难道自己这个亲妈抱着还不放心呀。
燕少城主抿嘴:“我燕氏子弟,燕阳的儿子,娇贵不得吗,还是在你眼里,我燕氏自己就是随人戏弄的。我燕阳的儿子,本就该千娇万宠。”
哪跟哪呀,这人不是诚心的找茬呢吧。是不是自己态度太好了,后悔低头的有点早,早知道还不如两人继续生气呢,好歹这位少城主能够多些思考空间,不至于这么天马行空的乱扣罪名。人家娇养闺女,一个秃小子搀和什么呀。
乔木不回答,燕少城主更较真了,想到自家祖宗的排位,这女人都不当回事,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是不是他们父子在这女人眼里也是那么不当回事呀:‘乔氏’
这语气跟自己撅了他们家祖坟一样,当然了,不小心的也就差那么一点就给霍霍了。
乔木:“你在我眼里那就跟骄阳一样,怎么能说随便戏弄呢。这可是我儿子,我稀罕着呢,这不是想着儿子肯定随你,定然是英气勃发的硬朗男儿汉吗,我这是想着从小让他适应适应。娇养,肯定是娇养的,不过也不能少了少城主的英雄气概不是。”
燕少城主用鼻子冷哼,好歹不在找茬了。对乔木的不矜持已经习惯了,这女人拿表白当白水喝了。心里很受用是真的。
不过还是把儿子的屁股对着乔木漏了那么一下,无声的谴责呀。
乔木想当做看不到都不成,孩子肌肤娇嫩,自己真没用力,亲儿子能使劲打吗,再说了,就她乔木这么温柔贤惠的性子,就是后儿子也下不去手打的。
看来燕阳对她存在很大的误解:‘我多贤惠的人呀,温柔善良,别说是亲儿子,就不是亲儿子也不会动手呀。我这就是随手表示一下对儿子的亲昵。’
燕少城主左右掂量乔木,跟温柔善良都不搭边,做那事一件一件的算,那是温柔善良的人能做出来的吗。
怎么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呢。
乔木各种温言软语都没能让燕少城主脸色缓和一点,态度稍微配合一点,幸好还有燕小包子不时的吭上两声,让乔木知道拉着儿子拉拢人,不至于太尴尬,
要不说两口子之间得要给孩子呢,这就是沟通的纽带,是夫妻感情的桥梁。乔木特别感谢自己的肚子,孩子生的这么及时。
用饭的时候,乔木抱着儿子,还体贴的给燕阳布菜,特别介绍了,自己在普渡寺请回来的大师傅。不过对怎么请回来的,肯定是闭口不答的,多事之秋,该瞒着的还是要瞒着点。
燕少城主这两天心火大,虽然对乔木的示好不回应,不过饭菜还是很顺口的,尤其是这两道素菜,很是清肺热败心火。
饭后在喝上一口热汤,舒坦。到底是在自己府里好,吃的都顺口,虽然人看着不顺眼,好歹比看不到要塌心。
在看看抱着孩子没吃上几口饭的乔木,燕少城主心里不舒坦了。
这女人自从怀了孩子以后嚣张的很,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的伺候过他呀,看着怎么就那么不舒心呢,怎么都觉得低头做小的样子不如嚣张的指使自己时候好看,舒心。
这算是怎么回事呀,燕少城主自己就黑脸了。
乔木坐在对面,自己这都忍了,竟然还甩脸色,这人也太不好哄了,乔木都在想,当初若不是燕城主脑子跑马,非得把自己拉来当儿媳妇,估计自己这点情商想要讨好这位少城主还真是难。
不过对于是否感谢燕城主的青睬,乔木还要考虑,因为这亲事到底是良缘还是孽缘还得看燕阳的态度呢。怎么着也不能做出绑架孩爹的事情不是。
燕少城主漱口之后,把儿子从乔木的怀里捞过来,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燕阳的儿子,可不能饿着,冷着,你若是喂不了儿子,就找个奶娘进府来伺候着吧。”
乔木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作为儿子亲娘,她这里很富裕的呀,儿子也没饿着呀,燕阳什么意思呀,嫌弃她了,要从儿子下手,隔离他们母子。
燕少城主黑脸,就不能对这女人好,看看那是什么表情,他燕阳就那么不是东西吗,很是粗鲁的说道:“你不吃饭我儿子能有营养吗。”
乔木噗嗤就笑了。难得燕少城主能够秉持着世家子弟的风范,愣是你不吃饭我儿子没奶给改成了,没有营养。
虽然句句都绕着儿子在说话,可乔木就愣是能自行领会,燕少城主的关心。不过这人别扭,说的这么含蓄,让自己一个直肠子去理解还是很困难的。幸好最近自己有长进,听出来了。
看吧对儿子都这么上心,对儿子的娘还能差了吗。
看到燕少城主不自在的脸,乔木不笑了,男人要面子,自己就得给留着。低头抿嘴老实的用饭,别说饭菜虽然稍微凉了一点,可这顿饭却是这些日子以来,乔木吃的最香的一顿。
叹口气,用饭还是同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更顺心。
俩往日让她胃口打开的美人都不能代替。
用过饭之后,乔木抱过儿子,给燕小包子洗澡,身上抹上痱子粉,扔进被窝,然后自己就有点尴尬了。
要说两人目前的关系,肯定不能算作是融洽,认真来说,燕阳还在单方面跟自己闹别扭呢,当然了之前,自己也同样跟燕阳在单方面的闹别扭。
可原先的时候,燕少城主心粗,没觉得什么,两人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当然了中间是燕小包子,那时候不是还在养月子吗。不需要有什么羞人的想法。
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不生气了,还出了月子,那么自己肯定是愿意在一张床上滚滚的,没准滚着滚着,两口子就和好了。
可问题是,燕少城主是不是想要滚一滚,乔木给儿子铺床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的,思想严重走偏,恨自己心眼短,当初就不该同燕阳单方面的生气,现在有点被动。
想用美人计都有点底气不足。
燕少城主手里拿着折子端坐在暖踏上,心思就没再这上面。
斜眼就能瞧见,床榻上的母子二人,还能看到乔木红扑扑的脸颊,也不知道娘俩怎么就能完成这样。
温饱思**,何况是素了很长时间的燕少城主,乔木这个姿势刚好让燕少城主看到曲线玲珑之处,咽口吐沫,口有点干燥。
任谁亲亲的两口子,在禁欲了很久之后共处一室也要想一想这个问题的,所以这真的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燕少城主在想,若是乔木暗示自己想要这个那个的话,他是顺应心意,还是在坚持一下呢。
话说乔氏这个不知道矜持的,没准就做出这种脸红的事情。
然后燕少城主就开始端着桌子上各冷茶开始压火,默念清心咒,不能对不起祖宗,一定要让乔氏这女人知道厉害。这可是才饶了祖宗清净的恶媳妇呢。
一直到乔木把吃饱喝足的儿子给哄睡着了,燕少城主还没有意思要上暖炕休息呢。
乔木搓搓手,动作有点猥琐,尽管自己真的没想做什么坏事。款步过来,揉揉脸颊,笑容完美:“天色不早了,少城主劳累了一天,歇着吧。”
燕少城主听来就是,咱们歇着吧,就说乔木不是个矜持的吗,真是太,太,都不好意思说她,这还是女人嘛。
要是换个时候,换个时候,也不给她这个脸面,燕少城主绷着一张脸,昂着下巴颏子:“乔氏,你的矜持呢。”
燕少城主是打定主意,为了他们燕氏宗族死守戒律清规,也不给乔木面子了。
乔木只想说,操,我矜持一直都在呢,你瞎呀,我就是讨好你而已,没有勾引你的意思好不好,人歪心都歪了,你思想不好,怨我吗。
不过目前自己处于劣势,忍忍吧,反正那么多都忍了:“矜持一直都在的,妾身规矩学的好着呢,不过少城主身子安危最重要,您可是我们娘两的靠山,您好我们娘两才好,别说就是让少城主误会一下不矜持,就是让全城的人误会,该做的我也得做呀,您歇着吧,千万别累到。”
这话说得这个好听,燕阳心说,我要是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说不得就信了。
想想就心头冒火,想当初乔木在自己面前,就跟猫一样,自己大声一点,这人就怂了,说话更是从来都顺着自己,脾气好的让人以为没有性子呢。就没见过这么怂蛋,那么没有主见的女人,结果呢,结果这女人憋着大主意呢。做出来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人搓火。
头一次就把他燕少城主给拍飞了,这还能说是误会,这次呢,这次做的那就是个男人就不能容忍。
可偏偏他燕阳到现在还让乔木这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着,花言巧语呢。越想越气闷,听着乔木说的越卑微,燕少城主就能明白,这人嘴巴说的,跟做出来从来都不一样,一句都没走心。
他堂堂的燕少城主就让这么一个女人给哄了这么久,这认识不是一般的糟心。
乔木心说,自己不会哄人,怎么越说这人看着越生气呀,胸口起伏的看着都要暴走了。
赶紧的给燕少城主倒茶,寻思着回头还得让大师傅给燕阳做点败火的菜色。小心翼翼的看看燕阳:“要不然你在看看,我不是管你呀,我就是想说,你自己别累到就好。”
看着燕阳的脸色不对,乔木一路小跑的走人了,她是给人下气的,可不是越说越蹿火的,看到危险就跑,这个肯定是对的。
燕阳就看到乔木几步窜到暖炕上,三两下就把衣服给脱下来了,然后顺着儿子的一边,老老实实的躺下,要怎么规矩怎么规矩的休息了。
就没见过乔木这么识趣过,还有穿着的内衣,那都是很保守的,一点勾引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任燕少城主在怎么自恋,也能看出来,自己想多了。
心火,浴火都熄灭了。除了气结,燕少城主就剩下气阻了。呼吸不顺畅呀。
乔木也是真累,燕阳不会来的时候,想东想西的,累神。
燕阳回来的时候,自己又费脑子讨好人,累心。
所以男人在身边了,躺在暖炕上,一只手还拉着儿子的脚丫子,乔木心里舒坦,没有一会就睡着了,让燕阳一个练武之人的耳力听着,娘俩睡得猪一样,呼吸频率都差不多。
不对,是乔木睡得猪一样,他燕氏子弟,平哥才不会随了没心没肺的女人呢。
话说当娘的跟猪一样,儿子能撇清到哪去呀,他这个娶了猪一样女人的男人能撇清到哪去呀,所以磕碜这个女人就跟磕碜自己一样。
燕少城主抿嘴,放下手中的折子,看着暖踏的方向,心思百转,对乔木那是拿不起放不下的,就这么原谅了乔木,自己又不甘心,可不原谅吧,还抛不开,他燕阳从小到大就没这么无力过。
初见乔木的时候,燕少城主发现,世界上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娶到乔木之后,燕少城主又知道,世上还有他做不到无能为力的事情。
燕少城主就这么隔着半个客厅,看着船上的娘俩小半夜,竟然一点都没觉得疲惫,心里还觉得挺宁静的。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要比在城主府里面住的一夜舒坦。一直到平哥夜里尿尿,然后找奶,乔木迷迷糊糊的把孩子搂着喂奶,燕少城主才轻轻地踩着鞋子,去暖炕上挨着儿子的一边躺下歇着。
顺手还给吃过奶睡着的平哥盖了盖被子,至于乔木,燕少城主阴着一张脸,对着香肩半露的乔木好半天都没伸手给盖被子,从心里不愿意在娇惯这个女人,
可躺在儿子身边的少城主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的想着乔木露着的香肩,然后起身,伸手,给乔木盖上,自己才躺下睡觉。
燕少城主还不忘安慰自己,这女人冻着了,就没法给儿子喂奶了,他这都是为了儿子着想。
再说了,一个女人,盖个被子的事情,值当的让他燕少城主纠结吗。
总共燕少城主也没在暖踏上歇上两个时辰,一大早,天还没大亮呢,就起床走人了。
城主府里面因为乔氏惹出来的事端,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善后呢。
叹口气,不管怎么样,总要先给善后,才能在处置乔木不是。
燕少城主那是磨着牙走人的。出门的时候不忘吩咐太贵:‘本少城主喜欢荤食。’
太贵茫茫然的看向少城主,一大早的吃荤的好吗,何况少城主好像才吃过早善呀,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呀。
乔木醒过来的时候,先看看身边,枕头是被趟过的。忍不住抿嘴就笑了,都一个炕上睡了,滚一滚的事情还能远吗。
高高兴兴的抱着儿子亲一口,太贵进来伺候乔木娘俩洗漱:‘少城主一大早同奴婢说,喜欢吃荤食,是不是最近太忙,少城主亏嘴了呀。’
乔木喜滋滋的:“回头让大师傅按照素食的方子改几样荤食试试,做的好吃就给少城主送去城主府。”估计少城主这个时候想要吃人参果夫人都得给寻来。
太贵纠结,让一个和尚师傅做荤食,亏夫人想得出来,他就不怕大师想不开呀。
话说燕少城主早晨起来吩咐这话,是这个意思吗,特意吩咐夫人送午膳的时候,送些荤食,难道城主府里面缺了荤食了,要不要打点点肉食给城主府送过去呢,太贵管事开始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