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城主主持的评议,如往日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下来,众位大人也看出来了,少城主不光是公然支持内宅妇人胡乱参政,而且还延续了少夫人一贯的恶习,公然作弊。
众位大人一人一份折子,最多给自己点两个点,而少城主带着不懂事的儿子凑数,一个人就占了两张折子,可以点四个点。
夫人主事的时候,倒也罢了,他们一群的大老爷们不好意思同一个妇人一般见识,怎么到了少城主这里,竟然还理直气壮的如此行事呢,这简直是不能忍受。
回头要同御史大人聊聊天。这样的事情绝对够上本参奏的。
燕少城主陪同儿子点过点之后,还把儿子的折子拿过来欣赏了一会,对儿子点点的工笔赞不绝口。真是少有看到这样宠儿子的。
众位大人就等着赶紧把折子收上去,好统计数据,然后这一个多月的政务也好同少城主分说分说。
就看到燕少城主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一点都没有要收折子的意思。
这难道说是要把这个评议取消掉吗。为何不是在开始的时候,折腾这么久,点都点了,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要知道众位大人在点点的时候,那也是相当的曲折的一个心理过程呢。
就听燕少城主开口了:‘这段时间辛苦诸位大人了,这评议的法子很是不错,本少城主今日也加上一则政令,就是往后这样的评议要继续下去。而且要我燕城境内大小城主都算作评议之内,’
议事厅就跟菜市场一样,嗡的一下就乱了:“少城主不可,如此一来,远一些的城池城主大人那不都是在路上当差吗。
燕阳:“路上当差没什么不好,反倒是能够多走走多看看,其他的城池是何等的模样。不过诸位大人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诸位城主之间的评议,放在年底议会的时候。一年一次。如今日这般的评议,往后一月一次。诸位大人可要用心了。本少城主的性子,可比不得内宅妇人。”
乔木要是吓唬人的本事,燕阳那就是砍人的本事。
这话妥妥的威胁呀。有的大人脑门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可不是要用心吗,万一被冤枉了,等少城主把脑袋给搬家了,命都没了,有冤都无处诉去。
边上的大人颤抖着身上的肥肉,哆嗦所得说了一句:‘回少城主话,如此这般是不是太过草率,您也知道,百人百性,万一,下官说是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同僚,被人恶意报复,在议事上下绊子那不是太冤枉了吗。’
燕少城主看向这位大人:“本少城主觉得你该相信身边同僚的人品,退一步说,连老御史大人都好好地在那边,没有因为得罪人,而被恶意报复呢,诸位大人实在不必担心。”
老御史大人胡子都翘起来了,这是躺枪了,拱手站出来,很不要脸的说道:‘下官多谢少城主理解,下官职责所在,虽死无憾。’
众位官员扭头看向老御史大人,这个,其实少城主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不说老御史这么多年得罪了多少人,单单刚才那番话就那么欠抽呢。
老御史大人继续开口洋洋洒洒的说道:“少城主英明,可见下官的清明简在少城主心中。有少城主同城主大人在,下官不惧恶意诽谤。相信诸位的大人也同下官一样的相信少城主。”
呵呵,终于看明白了,这位御史大人,那不是捧着夫人来的,人家这是冲着少城主来的,看看这老头胡子翘的多风骚呀,还好没有尾巴,不然怕是都要摇上了。
不过就纳闷了,这么不搭边的两人,到底什么时候搭上线的呢。
属相大人:“下官附议,不过长久引用,还当在自己斟酌敲定细节才好。”
小李将军:“末将附议。”
燕少城主一摆手:“不用附议了,就按照原来的规矩,在最后的空白处,算作是本少城提出的政令,附议与否众位大人点点吧。
说完就让燕赤侍卫收折子了。这连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给诸位大人呢。
少城主的提议,还是头一次,谁敢不给面子呀。
而且特意留在这个时候单独拎出来说。谁要是不提笔比划两下,那不就是公然在挑衅少城主的威严吗。想要打个马虎眼表示没有点点的折子不是自己划的都没有就机会呢。
这夫妻二人行事可真是一个比一个霸道。
燕赤侍卫收上来折子,直接领着几位官员去后面做统计了。
燕阳才有时间同众位大人交流。城主府现在的状态,燕少城主带回来的消息,以及城主大人那边的消息,综合汇总一样,终于能够大伙坐在一块说说了。
属相大人恨不得立时,就把身上的担子甩给燕阳。城主大人不在这段时间,他老人家心力憔悴。
小李将军更是无事一身轻,终于不用再给别人老婆孩子收拾烂摊子了。
听闻外线安稳之后,众位大人都暗自松口气,大齐内部不稳,若是他们还要面对外面边境不稳,想也知道,会多困难。
听闻少城主的话,他们也就剩下大齐那边的自己人了。自然就松口气。
说句不当说的,大齐再乱,也乱不到燕城来,他们燕城不过是关门看热闹而已。
燕城就是大齐面对外族的最后一道防线,在怎么没脑子的人也不会把燕城拉近战乱里面的。
这事不光是燕城主明白,就是燕城的百姓都明白。
这也是之所以,这么多年来,燕城能够休养生息,繁华若此的原因。
大齐建朝之初,财力薄弱,几大氏族相互掣肘,对于燕城一来鞭长莫及,二来有心无力,早早的就把燕城的军力,军备如同仍包裹一样给了燕氏。
燕氏协同李氏几代人稳稳的把大齐的边境给守住了。几代人过去,不管是用通化,通婚还是武力征服,大齐的边界早已不是当初的边界了。
当然了在这应该说是,燕城的疆域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疆域了。
大齐回复过精力,在想整治燕城的时候。燕氏已经强大到只能牵制怀柔的手段了。
索性燕城向来以贫瘠,困苦等同,向来燕氏也是靠着民风剽悍苦苦支撑,而且燕氏向来低调,这些年来,对大齐向来臣服,每年纳贡献礼规规矩矩的让人只看到了大齐的燕城,大齐的一品王而已。
就是如今燕城因为科学论,因为大米的事情冒头了。可大齐内部自己先乱了。相信等大齐缓过神来的时候,依着燕城现在的发展速度,嘿嘿,大齐也只能看着了。
所以只要燕城的边防安稳,内乱就不会波及到燕城。若是边防不稳,怕是内乱也会趁虚而入的。所以燕少城主的巡边才是重中之重。
这些当官的眼界没有太短的,对于燕城的境况多少都能看明白些,不然你看若是有危险的话,带头跑路的肯定先是这些当官的。
就是属相大人心里也是看的明白,若不是家族在京都盘根错节,动之不易,而且自己又做不得主,否则早就把家族弄到燕城这边来了。
至少目前看来,只有燕城才是稳妥的。
不然为何那么多的流民,一股脑的涌来燕城呢。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少城主回来安抚了这些大人听闻大齐内乱之后,略微焦躁的心情。
诸位大人说的差不多了,燕赤侍卫托着折子再次给诸位大人发下来了,看到燕少城主连政令内容都没有书写,依然高居榜首的墨点数量。这个与当初夫人提出这条政令时候的刚好是个反差呢。
诸位大人恍然的想到。燕少城主这是来给夫人找场子的呀。记得当初这条政令放在老御史大人的名下做的评议,满打满算就六个点。
夫人自己都说了,除了老御史就没人给这则政令点过墨点的。
如今少城主再次提出来,还正经八本的要过明路,用的还是夫人延续的法子,可不就是在给夫人找场子吗。
话说您至于的吗,这也护的太过了。众位大人看向少城主的眼神都有点不大相信。就不知道少城主竟然能够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用这么不含蓄的手法,给内宅妇人找场子。这可真是新鲜的不能在新鲜了。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的。
老御史一张老脸有点纠结,知道少城主是个惧内的,就不知道惧成这样,偏偏还把他老人家又给绕进去了。
一个议会躺枪两次,他老人家最近行情走俏呀,不等众位大人开口奚落,老御史大人就开口了:“恭喜少城主,贺喜少城主,可见少城主确实比下官更得民心。”
同样的问题算作他的名下提出来,那可是只有六个墨点呢,还是自己同夫人,小世子三个人的。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一样的政令,少城主提出来,这都算是满点通过了。呵呵,为何觉得有点打脸的,众位大人被御史大人给臊的满脸通红。
燕少城主:‘老御史太过谦虚了。好了既然诸位大人具有此意,这则政令就这么定了。等城主大人回来,本少城主会亲自同城主大人商议。另则,小世子主事时候,所下的政令,许诺,一律生效。’
众位大人都不觉得稀奇了,这位少城主连内宅妇人都敢那么明着维护了,何况是儿子了。宠儿子也是宠宠出来新高度了。
燕少城主没散会,就让人把满点通过的折子拿到后院给乔木看了。
乔木看到这东西忍不住嘀咕:‘他什么意思呀,跟我显摆他说话比我威望高呢呀。’
太贵管事嘴角都抽抽,对于没夫人这样的脑子来说,这等只可意会的东西可是用错了方式,郎情妾意的东西,让夫人再折腾下去,都能弄出来点硝烟战火了。
忍不住说道:“夫人,少城主或许是再给您撑腰呢。”
换成乔木嘴角抽抽了,这叫撑腰吗,怎么看都叫做挑衅。自己当初有多狼狈,可是记忆犹新呢,在看燕阳这个满票通过,甭想就知道现在他有多麽的春风得意。还说不是挑衅。
算了自己还要培养闺女呢,最忌心浮气躁。
太贵也在安慰自己,若不是心疼自家领头刚回来,不忍心让领头每天看少城主的冷脸,她才不管这对主子怎么折腾呢,明明就是点都点不通的人,干嘛非得用心有灵犀呀,找遭呢。
就是不知道这个该算是少城主蠢,还是夫人蠢。
燕少城主那是看着天色不早,硬生生的把会议给打断了回到内宅。他要陪着老婆孩子用饭。
众位大人好不容易等到少城主,那就是三天三夜也有汇报不完的东西呀,要知道乔木母子当权的时候,诸位大人为了避免女人越添越乱,多少的政务能压的都留待少城主回来定夺呢,就不知道少城主竟然能够这般行事。
诸位大人愣是装作没看到少城主的脸色,一个都没有走,直接留在少城主府用饭了。
反正夫人那边,其他的不说。只要是他们这些大人在,午时也好,晚上也罢,那都是备着工作餐的。夫人就是这么称呼的。
不过有一位大人同中众位大人不同,是被少城主特意留下来的,就是小李将军,
少城主的表兄。唯一相同的是,李将军虽然被留下了,可吃的同众位大人一样是工作餐。
用饭的时候,众位大人还恭维李将军呢,到底是亲戚,就是不一样。
能够被少城主单独留下说说政务也是好的。他们说不得要沾沾李将军的光才能同少城主继续讨论公务了。
小李将军磨着后槽牙用饭,他可没有那么乐观,从来往的信件上看不出燕阳有要感谢他的意思。
不过自己这段时间为了少城府,为了燕阳的老婆孩子忙里忙外的,确实也当得起燕阳一声谢了。
虽然拿不准燕少城主留下他的意图,倒也能淡然的坐在众位大人跟前用饭:“诸位大人想多了。”
只有老御史大人乐的嘬牙花子。就凭小世子同将军之间的气氛,他老人家都不觉得少城主是要同众位表兄沟通感情的。要知道惧内的男人都顾家,还护犊子呢。
燕少城主特意回内室陪着老婆孩子用饭,看到乔木吃什么都香,一点孕吐的迹象都没有的时候,忍不住开口:“老大夫看了吗,这怎么同怀着平哥的时候区别这么大呀,连点孕吐都没有。”
乔木翻翻白眼:‘你盼着点我好成吗。’
燕少城主:‘有异样终归要检查一下的。’
乔木:‘老大夫说了,我这是心情好,自然怀相就好,再说了闺女知道心疼人。’
说完觉得怪对不起儿子的:“平哥更知道心疼娘。”
平哥点头:“那是自然,我最心疼娘。”
不知道怎么就换来燕少城主一声冷哼:“看不到本少城主竟然还能心情好成这样,连孕吐都没了,乔木你本事呀。”
阴沉沉的一张脸,看着就知道真的计较了,乔木哄这位都成了习惯了:“你没听说吗,思念也是一种美好的寄托,我那是因为思念你,思念的太美好了,所以孕吐都没了。”
燕少城主抿嘴半天,到底没忍住就那么笑了,这女人,奴颜婢膝的样子,怎么就那么让他看着顺眼呢,当初自己就是被乔木这么一点一点给偏了的。
乔木大概也想到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自己可是一句都不敢对这位逆着来的。
大概是生了平哥之后,她才多少放开点性子,至少敢在燕阳跟前挺挺腰板了:“一晃孩子都要俩了,可真快。”
燕阳忍不住就看向乔木的脖子:“快什么快,那个女人同你一样,三年了两孩子还没生出来呢。”
乔木咬牙切齿的,这厮忒不知足,三年抱两还不满意呢:“一年两窝那是猪。”
想到这话好像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乔木气的胸口疼:“你,你,你。”
燕阳:“不是说要生闺女吗,不是说平心静气吗,看看你这性子燥的,生了闺女脾气不好也是随了你了。”
还能不能再好了,有这么气人的吗。乔木手都哆嗦了。
燕少城主觉得这时候的气氛特别好,特别真实,这才有了自己真的到家了感觉。
自己气成这样,这人竟然心情看起来越来越好了,乔木气的筷子都给摔了:“我不吃了。”
燕少城主:“吃那么多,本少城主看你早该饱了才对。”
然后不等乔木发脾气,把才喂饱了的平哥擦擦嘴巴,抱起来,单手拉着乔木:“吃饱了,就去溜溜食。看看都胖成什么样了。”
真是够了,一句顺耳的话没有。乔木相信,若不是自己嫁给他,就冲这张嘴,燕阳都甭想娶进来媳妇。
才不愿意跟这人一起遛食呢,怕自己吃的东西都从脊梁骨下去。
偏偏摔了好几下,都没能把燕阳该给甩开,又怕动作太大,牵动自己的肚子。乔木不情不愿的让燕少城主拉着遛食。
还得听着这父子二人各种无厘头的对话。
不过这地方有点不对呀,怎么溜达到外院来了,乔木皱眉,往日里她来外院议事的时候,都不在这边瞎溜达的:‘你们父子去吧,我去内院溜达。’
燕少城主:‘有本少城主陪着呢,你怕什么呀。’
乔木心说,作为女人我自然要谨言慎行的,外面传她女魔头也就罢了,若是真的传出来作风问题,回头城主大人还不得替儿子毁尸灭迹呀。
乔木心里明白着呢。这种事情总是要小心谨慎不能落人把柄的。
吃过工作餐的大人,更加注重养生,少城主的外院还算是宽敞,院子里面走走溜溜的还不错。碰到燕阳一家三口真的不算是意外。
在看到燕少城主这个护着的姿势。诸位大人心说,可以肯定了,燕少城主这就是再给夫人找场子呢。
真心的不太想面对,以后还是少在少城主跟前说这位夫人的事情为好,谁知道那句话就惹了少城主不高兴呀。
乔木同诸位大人见礼,这都相处一个多月了,大家好歹也算是脸熟,不见礼似乎不好。可她一个内宅妇人在这边晃悠实在是不太像话:“内宅还有事情,我暂且告退了。”
燕少城主瞥了一样媳妇:“那不是表兄吗,我不在这段时间多承表兄照顾,合该过去说句话的。”
乔木心说,燕阳可不是这么讲人情的性子。这不是要给自己扣帽子吧。因为满院子的看过去,也就小李将军的长相,能让燕少城主忌讳。
乔木都想对燕阳说,你可小心点别弄错了,我都没有想绿呢呢,你可别自己把自己绿了。
若不是怕自己猜错了燕阳的想法,说出来太尴尬。乔木这话怕是要出口了。
平哥扭头看向表叔,搂着燕阳的脖子都紧了。
燕少城主摸摸儿子的脑袋,抱着儿子,拉着媳妇大步流星的就过去了。
众位大人真就没有看过这般不顾廉耻,当众拉拉扯扯的,少城主在边城呆久了,连男女大防都不顾忌了呢。
小李将军想要装作看不到这一家三口都不行,就不知道明明燕阳都回来了,他为何还要面对这么一个看一眼就烦的女人。
不过既然躲不开,李将军还是客气的招呼道:“见过少城主,见过小世子。”
乔木张口:“他表舅。”
小世子本想称呼一声,将军的。听闻自家娘亲的称呼抿嘴不太情愿的叫了一声:“表舅。”
李将军整张脸都绿了。这是燕阳回来了,这个女人又有撑腰的了,诚心的恶心自己呢。
可不就是嘛,燕城又不用我在操心费力了,我干嘛还顺着你的心意来呀。
李将军对着乔木皮笑肉不笑的:‘夫人客气了。’
乔木昂着脖子:‘呵呵,亲戚吗,他表舅别客气。’
燕少城主脸上没啥表情:“本少城主不在燕城这段时间,表兄费心了。”
李将军眉眼斜挑,总算是这斯还知道没少麻烦自己,说句客气话呢:“自家人,少城主不必客气。”
老御史大人觉得脖子上一阵一阵冷风吹过,杀气腾腾的,为何除了自己就没人感觉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