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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子被押上来后吓得六神无主,不需要县令用刑就直接认了罪,这下子可引起了围观百姓的哗然,原本还骂老妇人的他们开始转头骂起了大儿子。

这件事太恶劣了,不孝在这个时代是重罪。

所有人都有老的时候,没有人想要被抛弃,因此就算是年轻人,对于不孝的人也会下意识口诛笔伐。

尤其那位老妇人本身并没有犯错,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儿子却被两个儿子抛弃嫌弃,这本身便是不孝了,之后更是想杀了亲母,这简直罪大恶极!

这件事无需再多审问什么,县令甚至没继续审理大儿媳死亡这件事。

她的死亡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县令按照律例判处俩人秋后问斩,大儿子收押,大儿媳的尸体留在县衙,会有衙役去老妇人所在的村子通报这件事的始末,由族老们商议这具尸体的处理方式。

若是族老们愿意让这样的罪妇入祖坟尸体便会被送回去,若是不愿将会由衙门处理,也就是送到乱葬岗,至于这妇人的娘家人想要尸体就别想了,至少明面上是不行的,他们可以选择贿赂衙役,在把尸体拉到乱葬岗后捡走。

当然,这些都是背地里做的事情,明面上县令的判决中,尸体的归属只能是她夫家的祖坟或者乱葬岗。

这一案就这么结束了,审理过程很快,结果也很让人唏嘘,莫留白听了这一堂审理后也有点同情那位老妇人了。

尤其当围观的人散场后,这些人还没走出五米远呢,就有不少人开始搞受害者有罪论那一套了。

“说起来那当娘的肯定也有错,养了两个儿子都是白眼狼,怎么就那么巧!”

“说不好这当娘的对孩子也不好,你想想,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她一个人能赚多少钱?俩孩子得过什么日子。”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个女人来钱的道道可多着呢,只要两腿……”有那男人挤眉弄眼和边上的人兴奋的说着,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听到这些言论莫留白就很沉默,当时在堂上县令都看出了老妇人解开衣领时的崩溃,后来更是体贴的没有再让老妇人上堂上来,但这些人却看不见。

听听堂上的那些人的话不难分析出,老妇人应是强硬了一辈子的人,就算被两个儿子苛待她也没在外面说两个儿子的一句不好,这才让大儿子和大儿媳编排自己那么长时间,才让小儿子一家隐身至今。

那是一个传统的女子,把贞节看的无比重要,奉行家丑不可外扬,她挺直了一辈子的脊梁在这一次对付公堂时弯下去了。

莫留白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衙门口,她有点为那老妇人担忧。

兴许是她的情绪太明显了,虚方泽与她刚一照面便看出了她心情不佳,当时虚方泽提着菜篮子,手里还提着一条肉和一条至少十斤重的大草鱼。

这个造型的虚方泽站在那里违和极了,他的长相气质身材根本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但他做的非常坦然,甚至有人问起他为什么是他买菜时还会理直气壮的告诉人家,他是入赘的,买菜做饭是他的分内事,他做饭香得很,他媳妇特别爱吃!

兴许是他炫耀的太自然了,或者也有可能因为从来没人把入赘这种事当成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炫耀,以至于弄得开口询问的人不知道怎么反应……

反正虚方泽走一路就炫耀一路,很快这一路上的人都知道虚方泽入赘,以及有一手特别好的厨艺,他的媳妇儿特别喜欢吃!

俩人遇见前虚方泽心情挺好,嘴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俩人遇见后虚方泽也不笑了,大步走向莫留白,离近后微弯腰,红眸与其平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莫留白与其对视三秒,然后视线移到他提着的鱼和肉上,再缓慢移到他的脸上,再然后移到他另一只手提着的菜篮子上。

果然,莫留白也觉得他干的这事儿违和极了!

莫留白伸手想要去拿他臂弯里的菜篮子。

这个菜篮子是她家的,女人用的菜篮子,原本挺大一个,但挎在他的臂弯里就显得小巧又奇怪。

虚方泽让了一下,没让莫留白碰到菜篮子,然后想想,从篮子里摸了个梨出来塞给了莫留白。

“你尝尝这个,我看这果子长得还算好。”

没拿到菜篮子反被投喂了个梨,莫留白也没纠结,用手擦了擦梨的表面后就一口咬了上去,清脆爽脆清爽多汁,这梨确实不错。

眼见莫留白吃了梨,且看起来心情好像好了点了,他这才直起身体,走在莫留白身侧,与她一起往家走。

“说说,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说出来,我给你解决。”

一边走一边吃梨的莫留白听了这话横了他一眼,那一眼像是在翻白眼。

虚方泽被白眼了也不生气,反倒笑的特别好看。

“好的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帮你出头,你那么厉害,自己就能解决。但是我们现在是……是搭档,遇事你得和我说啊,我遇事也会和你说,我们得坦诚。”

虚方泽这话说的对,但莫留白并不觉得那场案子和他们的任务有什么关联,而且这种事说出来,她总有种‘小题大做’之感。

倒不是老妇人‘无足轻重’,而是老妇人的一生就是这个时代女性的缩影,身为在这种背景长大的女子,莫留白有种麻木又习以为常之感。

她去过其他世界,也见过那些世界的姑娘,知道什么事自由什么事平等,但重新回到这个时代,她却是迷茫且无力的。

她知道了压迫,知道了这个时代的女性是不自由的,是被迫害的,但她却连改变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那是一种被大时代压迫到喘不过来气,连‘翻身’一下都觉得无比艰难的感觉。

这样的心情她要怎么说?怎么去和一个让她提防排斥的男性说?

所以不管虚方泽如何旁敲侧击,莫留白都没吐口,甚至到了后来还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