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然的包装路线和你差不多，当然会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她现在势头正盛，听说还有大佬撑腰，你尽量别跟她有正面冲突。”
房车外突然响起一阵吵嚷声，何咏雯看了一眼，冷笑。
“蔓姐，这回可不是我想跟她起冲突，人家分明拿我当软柿子，都要踩到脸上来了。”
蔓姐皱了皱眉。
刚下车，就看见小九面前站着一个气势嚣张的女人，正是王雨然的助理婷婷，对方嗓门很大，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我们雨然姐就是喝了你们送过来的奶茶脸上才开始起疹子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小九感受到周围投来的视线，脸色涨得通红。
“没有，奶茶是一起买的，别人喝了都没问题……”
“谁知道你在给我们的那杯奶茶里加了什么东西，怎么，自己没流量没镜头就想用这种龌龊的手段解决竞争对手是吧！”
婷婷故意加重最后一句话，看围观人群越来越多，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你别血口喷人！”小九气得不行。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怎么，下毒害人还想捂嘴是吧？”女人叉着腰，“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雨然姐一个说法，我们就把你们下毒的事情曝光出去！看某些人以后还怎么在圈内混！”
小九双手握拳：“你……”
“奶茶有没有问题拿去检验一下就知道了。”
女声突然响起，让小九眼睛一亮，仿佛看到救命稻草般。
“蔓姐。”
蔓姐抬手按了下女孩的肩膀，然后看向对面站着的人：“怎么样，敢不敢？”
婷婷冷笑一声：“你故意的吧，谁会留着那些毒奶茶。”
小九觉得荒谬：“你说那些是毒奶茶，结果自己把物证销毁了，你还敢说你们不是在栽赃陷害？！”
婷婷不依不饶：“栽赃？你家艺人算什么啊，用得着我们雨然姐屈尊降贵地伤脸去栽赃吗？”
“你——”
“够了。”蔓姐阻止了双方无休止的骂战，看向婷婷，“那王老师是什么意思呢。”
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微抬下巴，态度傲慢。
“雨然姐说了，她害怕和想害她的人待在同一个组里，你们要是识相就自己跟导演说退出录制吧。”
这下不光是小九，就连沈蔓也忍不住冷下脸。
她们去跟导演提退出综艺，光是违约金就是一大笔，况且节目组都已经官宣过嘉宾配置了，何咏雯要是突然退出，媒体还不知道会编出什么离谱的新闻。
到时候各种猜测争议，何咏雯才真是至暗时刻。
这个王雨然，口胃倒是大得很。
她冷冷道：“雯雯是不可能退出节目录制的，实在不行，报警好了，正好让警察来调查个清楚。”
“调查清楚？好啊，那就叫警察。”
一个女人走过来，她脸上戴了口罩，隐约露出来的皮肤上有细小的红点。
沈蔓眉心微蹙。
她原本以为王雨然是存心找事，没想到脸还真坏了。
看这样子，节目应该是录不了了，难怪气急败坏地想拖人下水。
“王老师，我们也是想和平地解决这件事情，不如大家都理智一点坐下来好好谈谈？”沈蔓道，“毕竟事情闹大了对双方都没好处。”
“有什么可商量的，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她何咏雯滚蛋。”王雨然语气不善，“她毁了我的脸，害我录不了节目，她凭什么还能留下？”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比比看到底我们谁的后台更硬。”
小九咬咬唇：“怎么办啊蔓姐，都怪我，要是我不送给她送什么奶茶就好了……”
沈蔓紧抿着唇，面色凝重。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
她之前也听圈子里的另外一位经纪人提起过，王雨然背后的金主姓陈，京城人，是个娱乐公司老总，王雨然出道起就被对方看中了，一路喂资源扶持着走过来的。
本来何咏雯是不用怕她的。
毕竟背后有季延词保着。
可最近看何咏雯的样子，应该是跟季延词的关系出了什么问题，沈蔓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赌。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啊？”
沈蔓咬咬牙。
正要放下脸面服软时，身后一道身影却直接掠过她，朝王雨然走了过去。
“啪——”
清脆的一巴掌。
打得王雨然懵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懵了。
何咏雯收回手，漫不经心地扭扭手腕：“看清楚了？我想毁你的脸用得着下毒？”
“啊啊啊——”
女人刺耳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王雨然不敢置信地望着何咏雯：“你居然敢打我？”
“打了，怎样？”
王雨然气笑了，抬起手就要打回来，却突然被一道男声叫住。
“住手！”
王雨然看着不远处大步走过来的男人，面上刚刚露出一抹喜色：“陈哥……”
下一秒，男人却朝着她看不惯的何咏雯走过去。
“何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陈东海。”陈东海一边笑一边从口袋里摸出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要是何小姐有什么需要的，以后尽管来找我。”
王雨然面色微变，忍不住道：“陈哥，这个女的她——”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陈东海面色阴沉地看着她：“对何小姐说话客气点！”
王雨然懵了。
沈蔓和小九也懵了。
唯独何咏雯一脸平静，接过名片后垂眸淡淡看了一眼，便将其放在手心，微笑：“原来是陈总，我也听阿词提起过您。”
陈东海有些不好意思：“是吗，昨天看季少的样子我还以为惹他生气了呢。”
何咏雯眉心微动，面上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知道陈总为何有这种想法？”
她撩起耳边发丝，“知道得详细一点的话，我也好看看有没有机会在其中斡旋一二。”
“毕竟陈总今天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闻言，原本还有些狐疑的陈东海放下了戒备：“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聊到姜家大小姐，结果……”
何咏雯手心一紧。
掌心的名片瞬间弯曲变形。
陈东海看看了她一眼，笑道：“不过姜大小姐现在已经结婚了，对何小姐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毕竟这么多年，季少身边除了姜家大小姐也没出现过别的女人了。”
何咏雯微微一笑：“那就借您吉言了。”
“我下午还有录制任务，就不奉陪了。”女人装作不经意地看了旁边脸色煞白的王雨然一眼，“只是我建议陈总还是稍微管教一下身边的人比较好。”
“这次是我，下次说不定她得罪的就是阿词了，您说呢？”
陈东海忙点头。
“何小姐你尽管放心。”
等三人回到房车内，沈蔓才反应过来，赶忙拉住何咏雯。
“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陈总是王雨然背后的金主吧，他怎么会对你这个态度。”
女人却有些心不在焉地将攥在手心的名片扔掉：“看看微博。”
沈蔓闻言，仿佛意识到什么赶紧拿出手机点开微博。
都不用找，词条就高高挂在微博热搜第三的位置。
沈蔓一看这个热度就察觉有猫腻，扭头问何咏雯：“你安排的？”
后者抿着唇摇摇头。
经过上次热搜一夜消失的事情，她怎么还敢做这种事，只不过是想赌一赌看有没有记者拍到照片曝出去而已。
“不是你？那还会是谁买的热搜。”
沈蔓坐下：“不过难怪那个陈总对你的态度会突然转变，你可是季氏继承人的首位绯闻女友！”
“咱们正好借着这波流量，我帮你多接几个剧本和代言。”
“不了蔓姐。”
沈蔓皱着眉看她：“为什么不，你知道这机会多难得吗，要懂得把握啊！”
何咏雯却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前段时间的工作已经够多了，蔓姐，你也看到了，只要有阿词在，我的资源地位就会立刻发生改变，只要我能抓住他，一两个代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沈蔓。
“蔓姐，我能感觉到最近阿词状态有些不对，这个时候我必须陪在他身边。”
沈蔓看着她，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
何咏雯点点头，“等录完这期综艺我就回去。”
此刻她的脑子里满是陈东海的那句话。
姜大小姐……
季延词果然是为了姜纪许的事回去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和紧迫笼罩了何咏雯。
她攥紧手心，指甲嵌进肉里。
何咏雯咬着唇。
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不会让季延词离开她的。
*
京城，wish工作室。
姜纪许手中放画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你说季氏的人来过？”
小沫点点头，还忍不住吐槽：“就是那个季氏总裁，可吓人了，在咱们的接待室坐了一早上，我水都烧了好几壶，他喝完了居然都不上厕所。”
“姜姐，我跟你说这人指定是有点啥毛病，还是咱老板夫好。”
姜纪许不由失笑：“你才见过他几面，就说他好了？”
小沫一边领取陆沥深发来的最新红包，一边认真回答自家老板的话：“这人和人的气质是不一样的，老板夫的气质一看就比那个姓季的高级！”
话音落下，她“跪谢老板”的表情包也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