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侵权迷雾扰商途
史阳的手指在红木办公桌上敲出沉闷的声响，玻璃幕墙外透进来的阳光被乌云切割成碎片。
公司法务部送来的检测报告摊在桌面，赵氏集团的标志刺得他眼角发疼。
“史总，这是他们提供的材料对比图。”法务总监的领带歪斜着，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从表面参数看，我们的新型混凝土添加剂确实……”
“相似度97.8%，但分子结构不同。”
电子音突然在耳畔响起，视网膜上浮现出淡蓝色的全息投影。
史阳借着扶额的动作遮住异样，系统扫描出的三维分子模型正在缓慢旋转，红色标注的差异点如同星辰闪烁。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丁瑶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闯进来，火红的裙摆带起一阵香风：“姓陈的带着专利局的人到会议室了，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把林悦叫来。”史阳扯松领带，目光扫过墙上的建筑效果图，“让公关部准备好三号预案，通知技术部把实验数据加密备份。”
当陈律师抖着西装前襟坐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年轻的总裁支着下巴斜倚主位，两个风格迥异的美人分立左右。
穿职业套装的正在整理文件，露出的手腕纤细得像是能折断；另一位红裙女子抱着胳膊，艳丽的丹凤眼里燃着火光。
“史先生应该清楚，根据《专利法》第65条……”
“贵方提供的检测样本，是三个月前从城南工地取得的吧？”史阳突然打断对方的讲述，指尖推过去一沓照片。
画面里戴着安全帽的男人正往取样箱里塞信封，赵氏集团的工作牌在阳光下反光。
陈律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旋即冷笑：“这种程度的栽赃……”
“2023年7月14日，下午三点二十分，贵司技术员张明在取样时收取贿赂。”史阳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落下，监控视频里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点数钞票，“需要我播放音频吗？”
丁瑶适时把检测报告拍在桌上，镶钻的指甲划过关键数据：“掺了石墨烯的样品和我们的产品根本是两回事，陈大律师收钱的时候，没问问赵老板什么叫作技术代差？”
走廊突然传来骚动，林悦小跑着进来耳语几句。
史阳眯起眼睛，看着孙调查员带着两个穿制服的人出现在门口，胸前的银色徽章晃得人眼晕。
“例行检查。”孙调查员亮出证件，目光扫过脸色发青的陈律师，“接到举报，贵司可能存在实验数据造假……”
当审查组钻进档案室时，史阳站在落地窗前给丁瑶发信息。
楼下广场上，十几家媒体的长枪短炮已经架好，李记者正对着镜头比划施工许可证的照片——当然是pS过的版本。
“史总！”林悦抱着文件箱撞开门，发丝沾着仓库的灰尘，“三号仓库的出入库记录有问题，赵管理员说暴雨导致监控……”
“暴雨？”史阳转身时碰翻了茶杯，褐色的液体在检测报告上洇开，“上周的防汛检查记录给我。”
系统的警报声突然炸响，视网膜上跳出血色警告。
史阳盯着突然出现在楼下的黑色商务车，握着窗框的手指节发白。
五个纹着花臂的男人正往台阶上吐口水，领头的那个在打电话，屏幕显示的联系人头像是个戴金链子的胖子。
“瑶瑶。”他轻轻唤了一声，丁瑶会意地勾起红唇，从抽屉里摸出防狼喷雾别在后腰，“让保安队歇着，姑奶奶亲自教他们做人。”
当林悦颤抖着念出舆情监测数据时，史阳正在翻看二十年前的专利登记簿。
系统将泛黄的扫描件转换成清晰文字，某行小字突然开始闪烁——赵氏集团注册的核心专利，原始设计图右下角有个被涂抹的签名。
“史总，微博热搜已经……”
“把服务器机房温度调低两度。”史阳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指尖摩挲着钢笔上的暗纹，“通知《建筑周刊》的刘主编，说我明天要去验收城东的智能园区。”
午夜十二点的办公室只剩下键盘敲击声。
史阳把各国专利数据库的页面铺满三块屏幕，系统标注出的红色漏洞连成蛛网。
当丁瑶拎着夜宵推门进来时，看见男人扯开领带冷笑，眼底映着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像头锁定猎物的狼。
无需修改
（接上文）
史阳将钢笔重重插进墨水瓶，深蓝色液体在玻璃器皿中翻涌成旋涡。
三块显示屏同时弹出专利比对界面，系统标注的红色漏洞在视网膜上交织成血色蛛网。
“让法务组准备七国语言的异议申请书。”他敲击键盘调出加密文件夹，全息投影在会议桌上铺开泛黄的图纸，“赵氏在德国申请的专利缺少热稳定性参数，意大利版本的施工标准用的是旧国标……”
技术总监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这些细节他们至少埋了五年！”
“五年足够让三十七层大厦长出裂缝。”史阳屈指弹在投影中的签名涂抹处，二十年前的油墨痕迹突然开始像素重组，“系统，增强解析度。”
电子音在耳膜深处震动时，会议室忽然陷入黑暗。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众人看见年轻总裁的瞳孔泛着诡异的蓝光，破碎的签名正在他眼前重组为“史建国”三个字。
林悦手中的咖啡杯摔在地毯上，褐色污渍在羊绒毯面洇开：“这不是伯父……”
“继续开会。”史阳抬手切断投影电源，指节在桌沿压出青白印记。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他已是平日杀伐果决的模样：“丁瑶带人去专利局调原始档案，林悦负责对接海外律所。技术部今晚必须做出对比实验的模拟动画。”
众人鱼贯而出时，丁瑶反手锁上门。
火红的指甲掐进史阳紧绷的肩颈，林悦默默将温热的参茶推到他手边。
窗外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成光斑，远处塔吊上的警示灯像悬在云端的血滴。
“你爸的笔记本……”丁瑶话未说完就被史阳攥住手腕，力道大得她腕骨生疼。
林悦突然伸手覆住两人交叠的手背：“地下车库c区13号储物柜，密码是你生日倒序。”她低头从珍珠手包里摸出钥匙，银质钥匙扣上挂着碎成两半的玉观音，“今早保洁阿姨在档案室角落发现的。”
暴雨砸在通风管道上的声响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史阳盯着钥匙上熟悉的划痕——那是他七岁时用美工刀刻的奥特曼图案。
系统警报声与记忆中的救护车鸣笛重叠，父亲倒在实验室的血泊里，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
“我去拿。”丁瑶劈手夺过钥匙，红裙掠过林悦苍白的脸，“某些人装小白兔装上瘾了？这种脏活……”
“瑶瑶。”史阳突然伸手扯住她的钻石项链，冰凉的链条陷进掌心，“开我的防弹车，走货运电梯。”
（场景转换）
地下车库的霉味混着轮胎焦糊味，丁瑶的高跟鞋声在承重柱间回荡。
防狼喷雾的金属罐贴着大腿肌肤发烫，手机定位显示离c区还有两百米。
五个黑影从配电箱后闪出时，她正对着后视镜补口红。
领头的黄毛吹着口哨敲车窗，纹着蝎子的手臂压住雨刮器：“美女，借个火？”
“姐姐给你点真火。”丁瑶降下车窗的瞬间按下喷雾按钮，辣椒素雾气喷在黄毛脸上。
改装车轰鸣着倒车，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声响。
后视镜里三个混混举起棒球棍，第四个人正在掏口袋里的遥控器。
方向盘猛打向左，车身擦着立柱漂移。
丁瑶扯断项链把钻石甩向摄像头，同时按下中控台的红色按钮。
防弹车底盘突然弹出钢钉，追击的车辆碾过时爆出连环巨响。
“定位器已启动。”车载人工智能的合成音伴随着电流杂音，“建议开启电磁干扰模式。”
丁瑶咬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的蝴蝶纹身。
微型摄像头在翅尖闪烁，实时画面传回三十公里外的总裁办公室。
当追击者车辆撞上消防栓时，她猛踩油门冲进暴雨中的货运通道，后视镜里映出燃烧的轮胎和警车红蓝交织的灯光。
（办公室场景）
史阳盯着监控画面里炸开的火球，喉结滚动咽下血腥味。
林悦抱着文件僵立在门边，看到他扯断钢笔在专利登记簿上划出狰狞裂痕。
“五年前赵氏收购的化工厂，”他突然将染墨的钢笔掷向法律条文，“前身是我父亲的实验室。”
林悦的珍珠耳坠撞在门框上，碎成粉末的珍珠像眼泪滚落。
她看着史阳撕开西装口袋，取出张泛黄的婴儿照片——襁褓中的自己正被年轻时的史建国抱在怀里，背景是如今已成废墟的实验室。
“史总，专利局刚传来消息……”秘书的惊呼被摔门声截断。
史阳抓着照片冲进暴雨，林悦追到电梯口时，只看到安全通道的门还在剧烈晃动。
货运通道的应急灯在头顶频闪，丁瑶的左脚高跟鞋卡在排水沟里。
身后脚步声混着方言脏话越来越近，她摸到藏在丝袜边缘的刀片时，嗅到空气里突然弥漫的苦杏仁味。
“瑶姐！”
仓库管理员老赵举着叉车撞开铁门，车灯刺破黑暗的瞬间，丁瑶看见追击者手腕上的毒蛇纹身正在蠕动。
叉车铲斗擦着她裙摆掠过，将装着遥控引爆装置的黑包碾成废铁。
“史总说c区储物柜有备用钥匙。”老赵甩来沾着机油的雨衣，布满老茧的手指向通风管道，“走七号仓的冷链通道，供电系统还有三分钟检修。”
丁瑶蹬掉另一只高跟鞋，赤脚踩进冰凉的雨水里。
当备用发电机轰鸣启动时，她看见储物柜的电子屏亮起幽蓝光芒，父亲入狱前最后的笑容突然浮现在布满水雾的镜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