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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这种天才人物,无论到哪儿都是被争相拉拢的对象,他在帝都大学任教纯粹在报答老校长的授业之恩。当然,还顺便借用了一下帝都大学的实验室。

路漫漫当零的时候没机会到傅宁的办公室一游,没想到成了谢玉致,倒是有了这个机会。

人生的际遇真是玄妙莫测。

路漫漫老老实实的跟着傅宁到了他的办公室。

傅教授的办公室装修得非常具有他的……个人风格,和他的实验室几乎如出一辙,如果不特意说明,谁也想不到这间摆满了实验器材的房间是办公室。

傅宁刚一推开门,路漫漫就忍不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傅宁“翘班”了很长时间,为了节省能源,学校规定办公区域如果长时间不用的话,会切断供电。房间里又放了太多昂贵的实验设备,清洁用的机器人是不被允许进入这里的。

此刻门一打开,就有一股尘土的味道迎面扑来。

路漫漫的动作非常符合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娇娇女,娇气的捏住鼻子,糯声糯气的抱怨:“傅叔叔,你这里好脏啊。”

傅宁没理她,径直走了进去,迈出去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他走到一扇壁柜面前,回头问她:“从现在开始,你不在是谢家的小姐,要当一个普通的学生。能做到吗?”

不能也得能啊。

路漫漫放下捏着鼻子的手,说:“我可以的。”

傅宁皮笑如不笑的敲了一下嘴角,打开面前的柜子,指着里面说:“这里有清洁用品,你过来,把这间屋子打扫一遍。”

路漫漫:“……”

女孩甜美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抗拒,谢玉致小姐在家里做过的唯一家务就是昨天帮傅宁倒了杯水好吗!

傅宁神色不变,黑眸微敛:“跟着我做实验是需要吃苦的,很多实验甚至还有一定的危险,如果你连这些都做不到的话,我看你还是直接放弃吧。”

傅宁作势准备关闭柜门,“帝都大学不适合你这种……”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中闪烁着隐晦的嘲讽,说:“毫无进取心的、混日子的贵族小姐。”

路漫漫本来准备说出口的抗拒就这么被硬生生噎了回去,她刚刚还说“我可以的”。

傅宁太阴险了,他明显是真的准备好好调|教谢玉致的啊。这个男人一诺千金,没有自己这种满嘴跑火车的陋习。

这种激将法一出,颇有些骨气的谢玉致怎么会认输?

谢玉致小姐很好面子的好吗,就是为了争口气,她也不会就这么滚回去的。

女孩咬牙切齿、一脸嫌弃的走过去,伸出两根细嫩得不可思议,连风都没怎么吹过的手指,捻起了里面的清洁剂和擦拭实验仪器专用的纸张。

纸张非常柔软,触感细腻,如同婴儿的肌肤,但是和谢玉致小姐的手指比起来,还是稍显粗糙了些。

她伸长手臂,确保那些脏兮兮的东西离自己远远的,然后气鼓鼓地往实验仪器那里挪动。

难得路漫漫不用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谢玉致脸上的愤怒就是她的真实写照。

还没等她迈开脚步,身后就传来傅宁可恶的嗓音,他问:“你去哪儿?”

谢玉致猛地回头,把手中的清洁用品往傅宁面前一伸,硬邦邦地说:“去擦你的宝贝儿仪器!”

虽然声音里饱含怒火,但是谢玉致嗓音甜,听起来跟娇嗔似的,一点都没有威慑力。

“没大没小,叫叔叔。”

傅宁就这么老实不客气的理所当然的占谢玉致小姐的便宜,说完,他微一侧脸,示意他身边的电脑桌椅,“我要在这里看文件,先擦这里。”

路漫漫:“……”

她真的好想虐死傅宁啊!

女孩走过去,脚步跺得震天响,用力的去擦摆放电脑的桌椅,还有上面的其他配套设施。

她的动作十分粗鲁,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傅宁蹙眉:“如果照你这种擦法,这里的设备要被你毁一半。”

对上女孩愤怒的眼神,傅宁语气一顿,继而面不改色的继续冲着谢玉致喷洒毒液,“到时候,我想谢大人会收到一大沓的账单,上面都是被你损坏的实验设备的赔偿款。”

路漫漫憋着气,把手中的东西往他桌子上一摔,仰着脸大神宣布:“我不干了!”

“不就是帝都大学吗?我才不稀罕,谁爱来谁来,本小姐不奉陪了!”

最后还傲娇的“哼”了一声。

路漫漫在心里给自己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转身就想走。

谁知,走到门口,她怎么样也打不开房门。

因为触感太过敏锐,手心都被门把手硌得通红,火辣辣的疼。

路漫漫:“……”

傅宁竟然把门上锁了!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学生,和一个男老师!

这个世界还有王法吗?

难道就没有出现过“男老师猥亵女学生”的新闻吗?

桌椅已经擦得差不多了,傅宁老神在在地往上面一坐,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路漫漫站在门口,听着电脑开机的提示音,接着是他凉薄的嗓音:“不把这里整理干净,谢小姐怕是走不了。”

然后不管谢玉致,自顾自的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路漫漫咬牙切齿的半天,突然往地上一蹲,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可怜谢玉致小姐一辈子都没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气。

娇娇女怎么忍得了,嘤嘤嘤地蹲在门口失声痛哭。

这样一个大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只要是个男人都没有不心疼的,偏偏傅宁跟没听见一样,目不斜视。

路漫漫和他杠上了,他无动于衷,她就继续哭,哭声越来越大,大有不把傅宁烦死决不罢休的劲头。

过了很久,哭到路漫漫嗓子疼得不行的时候,傅宁突然重重关闭而来电脑,不知道谁又惹着他了。

这样阴晴不定的,路漫漫觉得傅宁一定是更年期提前了。

“谢小姐……”

他看了一下表,终于纡尊降贵的开口了:“你已经哭了三十分钟零八秒,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你很快就会缺水,但是这里没有水。我也不会放你出去,除非你把该做的事情走做完。”

路漫漫:“天上快降下一道雷,劈死这个变态吧!”

新身体触感非常敏锐,哭了这么一会儿,她的嗓子就疼得不行的,还哭?

路漫漫没那么傻,她才不会自找罪受。

“傅教授……”路漫漫开口。

“你还不是我的学生。”傅宁黑眸幽光闪烁,他一派正大光明,“还是继续叫我叔叔吧。”

路漫漫:“……”

好想打死这个变态!

路漫漫眼睛鼻头哭得红红的,她抽噎叫了一声“傅叔叔”,然后说:“我发现我之前太高估自己了,我做不到,不想上帝都大学了,叔叔你放我回去吧,呜呜……”

谢玉致小姐就是一个学渣,不要抱拯救她的希望了,没戏的。

所以,赶紧放她离开,她哪来的美国时间去上学是摔!

傅宁眸光微闪,他问:“真的不想上帝都大学了?”

“不想了不想了……”路漫漫连连摇头。

傅宁蹙眉,一副“答应的事情没办成,不开森”的模样。

路漫漫赶紧打消他的后顾之忧,让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失信于人。

“傅叔叔,昨天我给您斟茶也没斟成,你既然没喝上,就不算答应了我父亲,自然不是失信于人。”

她一脸哀求,小可怜儿一样撒娇:“傅叔叔,你就放我走吧,我真的做不来这种事情的。”

路漫漫唱作俱佳,可惜一直看着她的傅宁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等她说完,眼巴巴地瞅着的时候,终于纡尊降贵地说了一句:“既然这样……”

他站起来,指着面前的实验设备,说:“把这些清理干净,你就可以走了。”

“然后呢?”

路漫漫眼巴巴的看着他,以后自己就不用来的了吧?

傅宁:“既然你不想来帝都大学了,我也不勉强。我会转告谢大人的。”

路漫漫欢呼一声,一脸惊喜地跑到傅宁面前,笑容灿烂得很,可惜就是眼睛红红肿肿的,像个小兔子。

她甜甜地说:“谢谢傅叔叔,你真好!”

然后拿起清洁用品重新开始给实验设备“洗澡澡”。

但是谢玉致小姐怎么可能做的了这种工作呢?

没一会儿,一个精密的玻璃仪器就“啪”得一声,掉到地上碎成了渣渣。

傅宁看了一眼,没理她,继续忙自己的。

紧接着,又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啪”。

傅宁这次连头都懒得抬了。

“啪!”

“啪!”

“啪!”

……

东西摔碎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到大型设备专用的精密仪器,小到便宜粗糙的试管,地面尚一片狼藉,简直没地方下脚。

经过谢玉致小姐的打扫,屋子里……

算了,不说也罢。

然而,自始至终傅宁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连眼神都没有变化,像是个根本没听见那一连串的清脆声音。

终于,在打碎了半数以上的水晶、石英、玻璃和其它材质的仪器之后,路漫漫终于成功的将这个房间清理“干净”了。

傅宁站起来验收成果,看着空了一多半的摆放这些小东西的置物架,嗯,确实挺干净的。

他穿着皮鞋,鞋底踩在满地的碎渣渣上,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他走到一脸无辜的路漫漫面前,盯着她那张甜美的笑脸,问:“地面上不需要清理吗?”

路漫漫伸手向他展示自己手中的东西,明显不适合清理地面,她眨了眨眼睛:“没法清理啊。”

傅宁转身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扔下一句话,“一个一个捡起来。”

他的口吻非常轻松随意,就跟让路漫漫捡的是地上的一张纸,而不是满地的玻璃渣一样。

这能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说路漫漫这具身体敏感度翻倍,万一割破了要疼死,就是没有翻倍,绝对不会割破手指,这么多她得捡到猴年马月去?

竟然敢体罚和变相体罚学生!

这个老师当得太差劲了!

路漫漫走到傅宁面前,板着脸叫了一声“傅叔叔”,说:“我需要工具。”

“没有。”傅宁眼皮都没抬一下。

路漫漫:“我需要傅叔叔的衣服。”

傅宁这才抬头,看了她两秒钟,默默的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她扔到了地上,用脚踩着将地面上的渣渣扫到了一起。

傅宁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嗯,挺聪明的,不傻。

路漫漫把所有的渣渣全都拢到了一起,然后把衣服叠了好几层,一点点地的把它们送到了角落里的垃圾桶里。

有垃圾桶没有清扫用具,如果不是熟悉傅宁的习惯,她简直要怀疑他是在故意的折腾自己了!

等等!

路漫漫突然发现自己露出了破绽。

路漫漫知道傅宁的习惯,但是谢玉致不知道啊!

谢玉致应该怀疑的!

正在她心里狂骂自己愚蠢,祈祷傅宁没有发现这个漏洞的时候,她听到了背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傅宁问:“你为什么不奇怪我这里没有清扫用具?”

路漫漫正蹲着清理垃圾,她的心脏猛地停跳了一瞬。

傅宁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目光中一片平静,似乎问的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问题。

路漫漫抬起头来,注视着他那双眼睛,露出一个恰如其分的惊讶:“你不是说了没有吗?”

傅宁:“一般情况下,垃圾桶是和清扫用具配套使用的。”

只有垃圾桶,而没有清扫用具,一看就不正常。

路漫漫腹诽:感情您也知道您老不正常啊。

谢玉致脸上露出一个可爱的嫌弃和抱怨混杂的表情,说:“我哪儿知道这个啊!”

说完,她把傅宁的外套也一股脑塞到了垃圾桶里,不满的嘀咕:“我在家哪儿干过这个呀!”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刚才她在竟然被自己吓到了,不食人间烟火,这才符合谢玉致小姐的人设啊。

但是傅宁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难道他真的怀疑自己了?

不会这么神吧?!

如果这他都能猜出来,那就不是黑科技,直接升天了。

傅宁听完路漫漫的解释,没有任何表示,仿佛他刚才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傅叔叔,我可以走了吧?”

话音刚落,路漫漫就看到傅宁抽出了一张刚刚印好的纸递了过来。

傅宁:“这是刚才被你损坏的物品清单,还有对应的价目表,谢小姐可以核对一下。”

路漫漫:“……”

接过来一看,路漫漫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上面第一个,赫然就是他脱下来的那件西装外套,而且上面还不是一件,而是一套。

如果不是怕崩人设,路漫漫一定摇着他的脖子问:“折旧费呢?难道损坏东西还得损一赠一吗?”

可惜谢玉致是个不知道钱长啥样的娇娇女。

她只能满不在乎的接过来,随便扫了一眼,示意她知道了。

谢玉致目前关心的只有,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傅宁终于开了门,目送她离开。

路漫漫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一番:“傅叔叔,你别忘了和我爸爸说一声啊。”

得到傅宁点头回应之后,笑逐颜开的伸出一只手,招财猫一样勾了勾,甜甜的说:“傅叔叔再见。”

短期内再也不见才对!

傅宁颔首,也说了一句:“再见。”

办公室的房门被锁上,里面只剩下傅宁一个人,他重新打开刚才关闭的电脑,上面思维探测器正在无声的运转。

人的某些行为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例如走路的时候,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每一步快出去的弧度是多少,即使身高能改变,但是双腿之间形成的那个角度却是不变的。

这种当然可以因为人为而刻意改变,但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会按照本能找到最熟悉的方式。

他从谢玉致身上看到了路漫漫的影子,即使谢玉致动作轻盈娇憨,连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但是迈开步伐的角度却和路漫漫如出一辙。

但是思维探测器上现实,她的身体里只有一个磁场。

而且根据所有的反应来看,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所以他当时才恼怒的关了电脑。

傅宁疲惫地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人行走的习惯其实并不是判断一个人的唯一标准,有那么多的人,总有行为习惯一模一样的,甚至很可能还有不少,路漫漫消失之后,他已经遇见过好几个身姿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了,他甚至连男人都没有放过,但是经过试探,无一例外,那些人都不是她。

寂静的空间里,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哀伤,湿漉漉的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薄雾。

路……漫……漫……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三个字,一遍又一遍,从轻柔慢慢过渡到咬牙切齿。

良久,他终于站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个谢玉致还得继续观察,暂时虽然没有疑点,但是路漫漫那么狡猾,怎么可能轻易的露出马脚?

还得继续观察,不能草率地下最后的定论。

路漫漫开开心心的回到家,一进门就听到侍女说,大人在书房里等着自己。

路漫漫在心里吐了吐舌头,一定是傅宁想谢大人说了,所以谢大人要准备训斥自己了。

不过自己占用了人家的身体,享受了这么久,听两句人家爹的训斥也是应该的,不亏。

路漫漫老老实实的过去了,准备是在受不了就祭出撒娇*,反正谢大人也不舍得真的处罚谢玉致。

但是路漫漫没想到的是,谢大人看见自己虽然板着脸,但是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是什么情况。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好事发生吗?

谢大人看见宝贝女儿过来,佯装恼怒的一拍桌子,指着上面放的两张纸,问:“这是怎么回事?!”

路漫漫心知肚明,这应该是傅宁让人送过来的两张账单。

谢玉致小姐自然也心知肚明,她拿起来一看,露出一脸委屈和愤怒,肆无忌惮的告黑状:“爸爸,你都不知道傅宁多可恶,他竟然让我去擦桌子,我不小心手滑,那些水晶啊玻璃制的东西掉到地上就是碎了……”

“但是,他竟然让我把碎片捡起来!”

说道到这里,谢玉致脸上愤怒和委屈交加,眼眶中泪汪汪的,十足的可怜。

她晃着谢大人的腿:“爸爸,我后悔了,我不去帝都大学了,好吗?”

谢大人眼睛一瞪,显得十分严厉一样,呵斥她:“你傅叔叔对你不好吗?”

路漫漫狂点头。

谢大人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还说!”

“傅叔叔为你费心费力,你还说他对你不好?”

“他都让我捡玻璃渣了!”

“那是锻炼你呢!”

路漫漫正想继续撒娇,就听见谢大人说:“不想去帝都大学就不去……”

路漫漫欢呼一声。

然而谢大人接道:“你傅叔叔跟我说过了,他还夸奖你脑子灵活,好好培养是个好苗子……”

路漫漫有些不信,但是,谢大人接下来的话让她再也没心思去想信不信的问题了。

谢大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憋不住了,“你傅叔叔说,让你直接去他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