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帅听了灰袍老者气急败坏的话，就笑道：“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还说没有？要不是你，老夫能这么拼命逃？”
“那你告诉我，你认识白无常吗？”
“不……不认识。”
“我再给你一次做个老实人的机会。”杜小帅说变脸就变脸，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闻言，灰袍老者不敢不老实：“我是认识白无常，但我跟他不熟。”
“是他派你出来的？”
“是……是的。”
“你都听他使唤了，还说跟他不熟？”
“我确实跟他不熟，只因他修为比我高，我才听他的。”
“他派你出来干什么？”
“找灵空道长。”
“然后呢？”
“问灵空道长一件事。”
“……”
杜小帅不说话，只是眼神邪魅望着灰袍老者。
“好吧，我全都说了。”
“白无常有个朋友叫做黑无常，修为不在他之下。”
“有一次黑无常外出，说好五天内必回，但五天以后，他就跟失踪似的，再也没见着人影。”
“白无常等得不耐烦，就叫我去玄冥城瞧瞧，说黑无常认识灵空道长。”
“我去了玄冥城，却得知灵空道长带着两个亲传弟子远走高飞。”
“后来我打听到万长空也离开了玄冥城，跑来南皇城游玩。”
“我就怀疑灵空道长也来了南皇城。”
“可我到了南皇城后，想方设法打听了三天，却找不到灵空道长。”
“恰好就在今天早上，我看到万长空与他的朋友许全友在大街上闲逛，便尾随到许府外。”
“所以就在今晚，我打算抓了万长空，逼问灵空道长的下落。”
杜小帅听完后，不禁问道：“如果万长空不知道灵空道长的下落呢？”
“万一他真不知道，我只好等试剑大会结束后，回去复命。”
“回哪儿复命？”
“宁州城。”
“宁州城在哪？”
“在南皇境内东南部，不过……”灰袍老者犹豫了一下，“白无常那个人十分机警，说不定等我回去了，他们早就转移到别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把你抛弃了？”
“如果他们已经离开宁州城，那我确实是被他们抛弃了。”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三百多个。”
杜小帅微微点头，又问：“论实力，你能排第几？”
“大概是第五。”
“你为什么要参加反对玄霜的组织？”
闻言，灰袍老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我的名字上了通缉名单，没有活路可走。”
“天下那么大，你就不能跑去别的地方？”
“我是跑去别的地方躲了几年，可天下那么大，要么属于正道联盟，要么属于邪道势力，就在五年前，我差点被【圣剑门】的高手抓了……”
“既然正道联盟容不下你，你可以去跑去邪道势力避难啊。”
“我曾这么认为，不过三年前，万邪宗的人见了我，要拿我的人头献给厉飞羽厉老邪。”
“不对啊，万邪宗是邪道第一巨头，你若真心跑去加入万邪宗，我想万邪宗的人不会拒绝吧？”
听了这话，灰袍老者不得不解释：
“少侠，你有所不知。”
“当年正道联盟与邪道势力坐下来谈判时，签订了不少条约。”
“若没有这些条约，最多五十年，天下又得大乱。”
“我的名字上了玄神宗的通缉名单，便等于做了正道联盟的公敌。”
“而邪道势力要是收容我，势必破坏条约，随时可能引发第三次正邪大战。”
“目前为止，邪道势力还不想与正道联盟开战，所以……”
杜小帅听到这里，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淡淡一笑，说道：
“如果你的修为是天玑境，别说你去邪道势力，就算你公开声明加入正道联盟中的任何一家，玄神宗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吧？”
“少侠高见，不过我要是有那么高修为，玄神宗也不会把我的名字放在通缉名单里。“
“你到底犯了多大的恶事才上了玄神宗的通缉名单？”
“我是无辜的。”
“每个犯人都说自己是无辜的。”杜小帅才不信他真的无辜。
于是，灰袍老者只得实话实说。
“我以前有个徒弟，疏于管教，跑去奸污妇女，还想杀人灭口。”
“我以为只要亲手杀了他，就能了事，但玄神宗的弟子不管这个，要我去北皇城请罪，随时听候神宗下落。”
“我料到我不死的话，也得活着受罪，便想逃掉，结果一时失手，打死了玄神宗一名弟子。”
“从此以后，我就上了【黑名单】，到处躲藏。”
“三年前，我潜回北皇境内，却被玄神宗的一位长老找到。”
“我以为我必死无疑。”
“哪知他不但不杀我，还把我带去见白无常，要我做了白无常手下。”
“这三年来，除了那个长老，我就只见过一位特使。”
杜小帅问：“这个特使叫什么名字？”
“真名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的师父是玄神宗宿老，而他喜欢穿白衣服，就以白为姓，叫什么白玉京。”
“他修为多高？”
“听白无常说，白玉京的修为是元武境五层，一个人就能对付他和黑无常，顺便还能打发我们。”
杜小帅听了，就嘲笑道：“玄霜的修为远在白玉京之上，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联手都挡不住她一根手指，还想暗地里反对她？”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倒不如搏一搏。”
“你们有个屁的资格搏，要不是玄神宗出了叛徒，瞒着玄霜包庇你们，别说你和其他人，就连白无常和黑无常，也早被你说的那个白玉京打死了。”
“少侠说的对。”
“算了，我原本要打死你的，可看在你说了不少事的份上，就饶你一回。”
灰袍老者暗道一声侥幸。
不过他也听得出杜小帅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以后敢做对不起杜小帅的事，杜小帅绝对有实力打死他。
也就是说。
杜小帅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黑无常，他最好别问。
他知道的越多，杜小帅杀他的概率就越大。
而他活了六十几岁。
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名叫鲁一发。”
“鲁一发？好名字。”
……
半个小时后。
杜小帅不但返回了南皇城，还躺在了西城客栈的自己的房间里。
他假装没有发现自己回来时被灵空道人暗中监视。
而实际上。
灵空道人什么时候从他门外走的，他听得清清楚楚。
就连灵空道人回到自己屋中，盘膝打坐，他也通过【魔听】推测得出来。
这老道姑的修为虽然没有达到天玑境，甚至都没有达到元武境六层，但绝对是元武境五层。
除了使用【魔听】外，杜小帅还真没有别的法子反过来监视她的动静。
而鲁一发应该不知道她的真实修为，以为最多也就玉衡境五层。
要不然。
鲁一发躲都来不及，怎么敢打探她的下落？
而白无常，多半是了解灵空道人的，至少知道灵空道人是黑无常的师妹。
白无常之所以派鲁一发外出，无非是估计到黑无常出事了，但又心存侥幸，不得不做出的下下之策。
而杜小帅真要去宁州城找白无常等人的话，纵使掘地百米，大概也不会找到什么人。
突然。
杜小帅听到客栈里有人说话。
一个是皇甫飞鸿。
另一个就是上官怡。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还没拜师呢，不急。”
“小姐想拜师的话，何不去跟……老爷说一声？”
“不行，我不能让我爹知道我师父的事。”
杜小帅听到这，就想：
“你这个徒儿倒是挺孝顺的，不过我不可能做你师父，你死了这条心吧。”
只听上官怡道：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拜……家中的那个武前辈为师，她修为深不可测，我四哥想做她的徒弟都没资格。”
“我才不做她的徒弟，我一看到她就讨厌。”
“小姐，这都三年了，你还忘不了她当年……”
“她当年打过我的屁股，我可以不计较，但我不能计较她长得比我好看。”
“……”
“睡吧，明天我还得起来去见我师父。“
听到这，杜小帅赶紧收了【魔听】。
明天一早。
他得抢在皇甫飞鸿跑来找他之前离开客栈。
绝不能让这个丫头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