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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地点头把老娘应付过去,晚上回家,瞅了瞅“肾不好”的金某人,项海澜想起火车里还真有某某牌肾宝,经久不衰的畅销品牌,“他好,我也好”,忍不住弯唇笑了。

小金笑不出来,越是节日,人的心情越放松,特务难道想在除夕夜动手?

那就再熬半个月,明天弄些材料,再做几个捕猎夹子,他甚至想在墙外挖几个陷阱。

见项海澜在笑,也露出跟丈母娘一样的无奈表情,此无奈非彼无奈。

他总觉得项海澜怪诞,是因为在她身上发现一种游戏人间的态度,往好了说是内心强大,往坏了说万事不过心,哪天被特务用抢指着,估计她也能笑出来。

“特务连鼠疫病毒都能培养,你说他会不会往水里下毒?”金熠开口问。

项海澜收起笑容,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行性不大,大部分病毒暴露在空气下很快就会失效,这也是特务不辞辛苦培养活体动物传染鼠疫的原因。

至于其它毒素,冬天井水结老厚的冰,每次压水都得烧一桶开水,把压水井里的冰烫化才能压出水,特别不方便,老项专门在外屋后墙放了两口巨缸,一次性存够半个月的用水。

“再剧烈的毒碰上咱家的大缸都得歇菜。”项海澜摊摊手,抛开剂量谈毒性,氰化物来了都不好使,除非特务下一斤毒药。

小金眼里也染上一丝笑意,项家人永远不按牌理出牌,确实有游戏人间的资本。

第二天他就被游戏了一回。

村里人家陆陆续续开始杀年猪,王春花特意去买了副猪腰子回来,中午用干辣椒炒了一盘腰子,特别偏心,不让老头和老儿子吃,把盘子放小女婿跟前,一脸慈爱,“吃哪补哪,小金你多吃点哈。”

金熠:“……”吃哪补哪?

项海河两口子秒懂,嬉笑着对视一眼。

老项反应慢,气得干瞪眼,“我也要补。”

被老伴给瞪了,你个缺心眼儿的,“等咱家杀猪,猪心专门留给你补补。”

爱国不爱吃腰子,“奶,我也爱吃猪心。”

“奶把猪脑子给你吃。”笨蛋玩意,都得补。

项海澜见饭桌上众人“五颜六色”的表情,憋笑憋得快岔气了。

饭后问金熠,“猪腰子好吃吗?”

金熠表情一言难尽,“腰子没处理好,味道有点大。”

哈哈,王春花同志的厨艺确实一言难尽,拍了拍小金的肩膀,项海澜调笑道,“金熠同志,请努力接住你老丈母娘对你的爱。”

村里少说要杀两百头年猪,丈母娘要是天天给他买腰子……

丈母娘的爱有点沉重,接不住,小金决定还是白天多补补觉,把黑眼圈消消。

村里人定的三件鹅绒服已经完工了,暂时还没有新订单上门。陆远和陈正道低估了一百斤绒子的数量,还没有完成任务,听说这两天都跑到隔壁公社收鹅绒了。

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项海澜准备提前把两人的衣服做出来。西屋的鹅绒不够了,她跟着要回去睡觉的金熠一起回老房子取鹅绒。

这会儿中午十二点过半,直射南回归线的太阳光落在红旗大队时已经有些歪了。

西斜的阳光把从东墙刚翻进来的人的脸照得清清楚楚,是一个三十来岁,长相普通,个头普通的中年男人。

他正坐在矮墙的墙头,脚下绑着一副高跷。

看到金熠和项海澜在小溪的另一头,还没跨过小桥,那人反应很块,一高蹦下墙头,撩开高跷腿就开跑。

抢先跑到小溪边左转,西边都是住家,他不敢往村里跑,撩开退撒丫子往村外奔逃。

脚踩高跷,他的腿比项海澜和金熠长了好大一截,步跨宽,速度上来,两人在后面追得喉咙冒烟,也没把人追上。

这就是特务吗?

他爷爷的,特务不是搞病毒的吗,怎么还多才多艺,高跷也踩得这么好!

“怎么不摔死他。”项海澜气死了,吃一堑长一智,下回一定要放个冰鞋在火车里。

村外的路全是雪,一个人都看不见,想喊人包抄堵截都做不到。

金熠加快速度,超过项海澜两个身位,“我先追追看,别着急,等跑到团部就能找到帮手了。”

离团部还有七八里呢,一旦这人半路拐走就糟了,记得前面三里外有个岔道,她去一撮毛大队买猪肉就走的那条小路。

往前又追了一千米,金熠还能坚持,项海澜实在跑不动了,幸亏穿了羽绒服,否则半路就得躺下。

不愧是特务,捂着破烂棉袄,速度一点没受影响,高跷还踩得稳稳的。

怕什么来什么,被落在后面的项海澜已经看到特务要往小路上拐了,虽然没看到人,她还是张开嘴大声喊,“来人啊,抓特务!”

声音在白雪覆盖的黑土地上久久回荡。

通往一撮毛大队的小路上,赵四两口子赶着队里借来的小驴车往家走,车上还拉了一头猪。

今年赵四媳妇的娘家妈感染了鼠疫脑炎,耽误了两个月工回家照顾老娘,少挣了不少钱。丈母娘过意不去,做主把家里的猪送给女儿一头。

正好家里的猪夏天得病死了,赵四媳妇就没拒绝,但还是坚持补了钱给娘家,辛苦养大一头猪不容易,她当女儿的照顾母亲天经地义,白拿一头猪她怎么好意思。

赵四有些不乐意,小气吧啦念叨一路,嫌媳妇给的钱多,丈母娘家的猪太瘦。

“我艹你祖宗的,给老娘闭嘴!再磨叽,回家不杀猪,先把你杀了。”赵四媳妇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了,往窝囊男人后背锤了一拳。

窝囊废见路上人少,胆子肥了,竟然敢反抗了,反手给了媳妇一拳。

“反了天了!”赵四媳妇怒了,举起巴掌就是一顿猛拍,年儿也别过了,今儿非把狗男人打死不可。

两人在小驴车上撕吧,前头的小驴也不走了,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边跺脚边看两只人猴儿打架。

驴车晃得厉害,绑猪的麻绳松了,黑猪咋能放过这个机会,跳下车就跑。

还打啥打?两人跳下车就去追猪。

拐上小路的特务嘴里噙着一抹笑,追吧,追一天你们都追不上。

冷不防,一头猪迎面撞了过来。

把他撞了个四仰八叉,后面又追来一对夫妻,也没管他继续追猪。

不等他爬起来,金熠赶到了,冲着特务脑门就是一拳。

项海澜没追上特务,倒是帮赵四两口子追上了猪。

三人牵着猪找到金熠,见他带着手套把特务捆住,隔着老远站着。

“我怕他带毒。”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小金执行得老好了。

“他是特务?”赵四两口子也不认识这人,左看右看,赵四媳妇猛拍巴掌,“像小鬼子,真像!”

“小鬼子啥,小鬼子?”岔道上又上来一辆驴车,赶车的是个年轻姑娘,这人大家都认识,汉达县唯一的女邮递员,马霜,专门负责这一片的邮件投递。

马霜冷笑一声,“这人叫冯小宝,外号孙悟空,秧歌队没解散时,扮的就是猴儿,这点高跷算啥,他还踩过一米的高跷呢。”

孙悟空?项海澜和金熠面面相觑,不是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