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公和钱云浩的出现,完全出乎了韩青云的预料,幸好两人平安无事。
“宏志叔、小波,既然霖王府的人没有为难五爷爷,想来幕后之人很快就会送他回去。”
韩宏志点点头,又想起韩青云被当做赌注的事情,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昭文帝软蛋。
“好,五叔没事,我跟小波就回去了。青云,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李继信狂妄自大,皇上必然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才会答应那般无理的要求。还有八天呢,这期间必然会有人制住李继信。”
韩青云一想到这件事就烦闷不已,他是个人,凭什么被当做物件当做赌注?
当权者甚至都不用跟他们说一声,直接定了他们的身份。
无论是内阁还是六部,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就仿佛能被朝廷当做物件送人是他们荣幸,根本无需跟他们商量。
韩青云虽然心中烦闷,可还是面带微笑对韩宏志点头应是,然后吩咐赵兴武用马车将两人送回村。
擂台赛的第三天、第四天,上场的挑战者明显比前两日的,功夫高了不少,韦青等三人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应付挑战者。
第五天,擂台上突然出现一个中年男子,此人手持一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剑,但此剑一出场,就有懂行的人高喊道:“天狼剑!他是邵北延。”
天狼剑,武林十大名剑排名第四,他的主人邵北延更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剑客,传闻他十八岁闯荡江湖,鲜有败绩。
李继仁虽然并不担心弟弟会输,但他担心的是邵北延只是一个开始,邵北延之后,恐怕还会有更加难缠的人物。
“木先生鼎鼎大名,竟也经不起高官厚禄的诱惑吗?”
邵北延哈哈大笑:“我闯荡江湖是为名,若我打败二公子,不仅有名还有利。”
“狂妄!”
韦青说着就要上前与他比划,却被李继信拦住:“你打不过他。”
李继信取过自己的佩剑,那也是一把极好的剑,但远不如削铁如泥的天狼剑锋利。
“请!”
二人都是少有的高手,顷刻间已打的剑花四射,围观的人甚至看不清两人的身影。
吕长平看的神往,握住自己的软剑,跃跃欲试。
他紧紧盯住飞在空中对打的两人,突然发现邵北延的衣袖中,有一缕轻烟向李继信面部袭去。
那轻烟淡的几乎看不清的,若不是吕长平站在三楼,与二人所处的高度相近,他又一直不错眼地盯着两人,恐怕连他都要发现不了。
吕长平暗道不好,果然李继信身子一软,迅速向下坠去,落在擂台之上。
邵北延的天狼剑向李继信右臂砍去,李继信举起自己的佩剑拦住,天狼剑削断李继信的佩剑,继续向他右臂砍来。
李继信只觉得身体如石头般僵硬,又全身无力,根本没有办法避开这一剑。
台上台下都一片惊呼,有人甚至捂住双眼,不敢看这神仙一般的少年血溅擂场。
千钧一发之际,李继仁一脚踢开邵北延,接住软倒的弟弟,把他护在身后。
吕长平本来已经飞身下了窗户准备施救,但见李继信已经脱离危险,他又脚尖一点回到楼上。
被他踩着头借力的几人气的破口大骂,吕长平也不在意。
吕彦彦只觉得后背都被浸湿了,她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张扬恣意的少年,若是被人砍了右臂会怎样。
“世子,这是何意?若是世子这般护短,这擂台赛也不必再继续下去了。”邵北延对着李继仁大喊。
“大哥,他使诈,他袖子里有东西。”
李继信几乎都要站不住了,庆王和李崇霖着急地扶住李继信。
“杨子良,快去找大夫,找叶迦南。继信若是有事,本王一定要你户部全部陪葬。”
杨子良被庆王气到失语,这关他户部什么事?负责检查打擂人员随身物品的,是禁卫军,又不是户部官员。
但杨子良现在也没空跟庆王掰扯,他也担心李继信真的出事,急急忙忙地让人去请叶神医。
韦青担心礼部的人故意拖延时间,飞身一跃,看见赵兴武站在马车上往擂台处张望。
韦青飞到马车旁,剑光一闪斩断了缰绳,然后打马离开。
赵兴武还没反应过来,马就被人抢了,他追在后面边跑边喊:“还我马,别跑。”
吕良翻了个白眼,用小石子打中赵兴武的小腿,赵兴武腿部一疼,摔倒在地。
他怒目瞪向吕良,又看见他大哥怒其不争的眼神,瞬间委屈巴巴地回到了马车前。
“原来霖王的二公子竟是这般输不起,打不过就污蔑别人,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邵北延的声音极大,几乎每个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李继仁目中如有火焰燃过,拿过弟弟手里的断剑,唰唰唰攻向邵北延的袖口。
邵北延赶紧举剑挡住,他本想再出言嘲讽,但被李继仁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邵北延心中大骇,他刚才一对上李继信就知道自己托大了,他绝不是李继信的对手,万般无奈之下他才使用那东西。
邵北延此刻只恨自己急于求成,见李继信中招就要上前废了他,却偏偏忘了善后。
败于少年之手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这东西若是被发现,他辛苦近三十年得来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
除了邵北延自己,此刻懂武与不懂武的人都看出来了,李继仁手持断剑,竟将手拿天狼剑的邵北延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若不是李继仁还没有证据,暂时没有杀人的想法,恐怕邵北延早已毙命。
李继仁除了在第一天展露过惊人的轻功与内力外,这些天并未出手,此刻所有人才知道,他的功夫居然高到如此地步。
“刺啦”一声,邵北延的左臂衣袖被划破,露出精光的胳膊来,李继仁手腕翻转,又挑了邵北延的右臂衣袖。
这回,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到邵北延右侧手腕处,绑了一个极小的东西,看上去应当是能发射暗器的东西。
人群再次喧闹起来。
“原来这个姓邵的,真的用暗器伤人。”
“年纪一大把了,用这种手段害一个少年,真不要脸。”
“难怪说他鲜逢敌手,原来靠的是偷袭啊。”
邵北延听得几乎要吐血,他以前真的是靠实力,可现在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拼尽全力不让李继仁拿到那暗器。
他本想再次发射迷烟,可李继仁早有准备,掌风一挥,那迷烟就被邵北延自己吸了进去。
邵北延身子迅速摔倒,动弹不得,李继仁用剑指着邵北延。
“解药拿出来!”
邵北延咬紧牙关不肯出声。
李继仁喊来李继信的一个亲卫搜身,可惜邵北延身上并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