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苗说要给周冀元找先生,定国公夫妇对视一眼,夫妻二人立刻眼里带光。
对啊!怎么就忘了还有先生这回事儿呢。
找个先生来给他儿子换换脑子,不然他儿子早上讲妖精,下午画妖精,晚上听妖精故事。
这一天跟妖精算杠上了。
上学,必须上学!有先生管着总比他们这些人强。
先生那可是专业人士,对管孩子最有研究。
周晨礼扯着嗓子对着周冀元咆哮:“兔崽子,你给老子滚回你院子去。我现在就进宫给你找个先生回来。”
“我看你好日子过到头了。”
周冀元听到要给他找先生,嗷嗷叫着不想学习,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乌鸦精了。
他才过几天好日子,咋就又开始要学习了呢。
之前那个先生天天逼他背书,写字,还给他发了一堆书让他看。
书背不好,先生就去他爹那儿告他黑状,然后他爹就虎着一张脸呵斥他。
上学的日子就是噩梦,他现在这样多快活,咋就又给他找先生呢。
周冀元看着国公夫人,眼泪汪汪对着他娘说:“娘,你看我病还没好呢,我要养好了身体再读书。”
夫人眼都没看他:“爷,这小子又在这儿装可怜呢,不用可怜他。病没好就闹得府里鸡飞狗跳,要是好了就得上房揭瓦。”
“国公爷,你现在就去宫里给他找个先生回来,跟皇上说要最严厉的那个。”
“请先生的银子我出,我有私房钱。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个兔崽子。”
夫妻两人难得在管孩子这事儿上意见统一,周冀元这是难逃上学的厄运了。
周晨礼抱着鹩哥,拿了画册去宫里请先生,顺便还要个找太医给他的宝贝鹩哥看看伤情。
周晨礼觉得太医能给人看病,就能给鸟看,人和鸟一样。
夫人理都没理周冀元,转身带着丫鬟回她院子去了。
她正心疼那株珊瑚树呢,看到儿子就想掐死他。
钱管家忙着张罗找人来打扫院子,收拾残局。
徐苗提着金箍棒,带着蔫巴巴的周冀元往后院走。
周冀元一边走还一边对徐苗发脾气:“徐姐姐,我不喜欢你了,都是你给我爹出的馊主意,让我爹给我请先生。”
“我才过几天快乐的日子,之前病重没心情玩。现在刚好几天就又要开始学习,徐姐姐我恨你。”
越说周冀元觉得越委屈,站在那儿吧嗒吧嗒掉眼泪。
徐苗看着哭红了眼睛的周冀元,连忙开始哄。
“阿元,你和国公爷商量一下,让李先生给你做先生吧。那个李先生就很好,跟你还熟悉。”
“阿元,你看姐姐的建议咋样,可行吗?”
周冀元立刻止住眼泪,乐了。嘿嘿咋就忘了还有李先生的事儿呢。
这李先生绝对行,那书说的多带劲,不比说书先生差。脾气还好。
“对,姐姐。李先生教我就行!等我爹回来我就和他说去。”
徐苗不是胡乱给周冀元推荐。
能在定国公府做十几年幕僚的人,肯定有真材实料。
难得的是那位李先生的教学方法,经过徐苗这么长时间观察,李先生就是那种会寓教于乐于一体的先生。
每次想给周冀元讲点什么道理,都会给他编个小故事,或者讲个小笑话,通过这些形式来引导周冀元。
不然周冀元也不会在短时间里,语言词汇进步的那么快。
而且这李先生性格温和,还多少带点童心,最适合教周冀元。
周冀元可没徐苗想那么多,就想到和李先生挺熟,肯定不能去他爹那里告他黑状。
然后,周冀元又抄起金箍棒,活蹦乱跳的回他院子了。
周晨礼抱着鹩哥一路来到宫中,先是去趟太医院,找到一直给周冀元看诊的老太医。
周晨礼小心翼翼伸手把鹩哥递到老太医面前。
鹩哥刚才连累带吓,早就在周晨礼手里闭着眼睛睡着了。
老太医......啥意思,咋还给我送一只活的鸟来。而且这鸟也太丑了点,浑身没几根毛,还带死不活的。
周晨礼指着鹩哥对老太医道:“麻烦老太医给这鹩哥看看,它让我家那个兔崽子给伤到了,毛给拔了好几根。”
老太医一听乐了:“国公爷,我就会给人看诊,这给鸟看还真不会。”
“刚才听国公爷说这鸟是被小公子给伤到了,那就都是些外伤。”
“外伤不打紧,好好养几天就行。具体怎么伤的国公爷和我说说,我也好试着对症看看。”
周晨礼坐在老太医对面,抱着他那个宝贝鹩哥,把周冀元结结实实的控诉了一番。
老太医一边听一边捋着胡子直乐......嘿嘿,这国公府还真热闹,看来小公子是大好了。
老太医乐了一会儿,也把事情来龙去脉了解个清楚。
“国公爷不用担心,我想这鹩哥就是被吓到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好不少。”
“再有身上的毛,多吃一点好的,养一养就长出来了,国公爷也别着急。”
最后,老太医给鹩哥喂了点安神的药汤,又给鹩哥身上涂了些消炎的药水,笑着打发国公爷抱着走了。
周晨礼让小厮抱着鹩哥坐在马车上等他,他自己进宫见皇上去。
小厮......托鹩哥的福,我也能坐国公爷的马车了。
周晨礼到了皇上办公的太和殿门口,就看到皇帝宠妃淑妃娘娘哭哭啼啼从太和殿里出来。
周晨礼微微和淑妃见礼,就听到大太监传他进殿的声音。
周晨礼心里还琢磨,这是淑妃又惹了什么事儿,让皇上给训斥了。
看来皇上现在心情不太好,一会儿说话还是要注意点,别惹毛了皇上跟着淑妃吃瓜痨。
周晨礼进殿后,就看到皇上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低沉着脸。
周晨礼连忙上前给皇上见礼,君臣有别,该守的礼还是要守的。
皇上见到周晨礼后,脸色缓和了不少。
“定国公怎么这个时候想起进宫来看朕了?”
“皇上,我给你拿了几本画册解解闷,还顺带给我那个宝贝鹩哥找了太医看看伤。”
皇上一听周晨礼那个宝贝鹩哥受伤,乐了:“是谁这么大胆敢伤你那个宝贝鹩哥?”
周晨礼一想起刚才的情景就气不打一处来。
“谁!还不是周冀元那个兔崽子。见鹩哥会说话,就非说这鹩哥是妖精,闹了一早上要掐死它。”
“死了吗?我说那个鹩哥死了吗?”皇上一看周晨礼那个表情,就知道周晨礼被儿子气的不轻,可把皇上给乐坏了。
“我说皇上你这是啥表情,笑话我?”
周晨礼看到书桌后面笑得乐不可支的皇上,就那么好笑吗?
皇上见周晨礼问他,连忙对周晨礼摆手:“没笑你,儿女都是债。看到刚才哭着出去的淑妃了吧。”
周晨礼点头。
“那是到我这儿告状来的,告的还是一个猴子摘桃的状,我比你还气呢。”
周晨礼一听,哈哈有戏,皇宫里也闹孙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