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眼睛,我从地上坐起。
刚刚的我似乎做了一个梦,一切都变得不那么清晰,环视一周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城内。
身旁一个人也没有,这是一间空旷的小屋。
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依旧有些后怕,不记得什么,只知道自己是遇上了不可抗的敌人,等到脑袋没有异常感后,我拨通了于德治的通讯。
“您去哪里了?”
“哦,你醒了,醒了就回家吧,我在忙,约定已经完成,最近就不要找我了,好好养伤。”
“哦…”
回应了一声,通讯挂断,我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发现近生之家离这里很近,我摇了摇头,重新振作起来。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不禁兴奋地蹦了蹦。
走入店门,服务人员依旧一眼认出了我,将悬浮房屋和悬浮车的戒指递了过来。
“先生,您的东西已经到了。”
“谢谢,麻烦再帮我包两朵花,嗯…就要‘满天星’吧。”
出了近生之家,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和激动瞬间充斥在心头:“姐姐,我们终于可以有一个家了!”
由于兴奋,脚下的步伐都不禁快了几分。
路旁的花儿此时都显得好看了很多,不过我却无暇欣赏这路旁的美景。
“师傅,我回来了!”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我大喊道。
没有回应,家中空无一人,唯有桌上的饭菜仍在飘香。
我疑惑地来到桌边,一眼便看见留在桌上的字条。
“咦?师傅出门了么,她以前可从来没有留字条的习惯的。”
将字条拿起,打开,却发现上面只写了很短的字。
【小天梵,我的宝贝徒弟,如果你看到这张字条,便说明我已经离开了,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你的武功已经出师,不必在担心被欺负了,只是可惜,师傅没能等到收到你礼物的那天呢,不过记得依旧要每天按时吃饭睡觉哦。
落款:爱你的洛姐姐。】
顿时,我脑袋像炸开一样,一切的兴奋就像被大雨冲刷了一遍,流逝得一干二净。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内容,我疯一般的冲出家门,试图寻找洛师傅的身影。
三个小时过去,周围已经找了个遍,就连洛师傅经常去的地方我也是走了个遍,无功而返,我回到桌前失落地坐下,微微抬头,看着已经凉透了的饭菜,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起来。
抬起头,带着泪水,我一口一口的咽着饭菜。
菜肴很香,都是我爱吃的菜,但每天都在一旁乐此不疲地看着我吃饭的人却走了,甚至说再也不会回来。
……
“师傅,您为什么不吃啊?”小小的疑惑出现在心头。
“我不饿,看着你吃就够了。”少女摇了摇头,温柔地笑了笑。
“可是,我自己吃不了,您也吃,啊。”我将饭菜盛到少女嘴边。
少女张开嘴,把那一大勺饭菜吃入口中:“嗯,好吃,小天梵多吃点。”
“嘿嘿,师傅做的饭最好吃了,很有‘家’的味道。”
……
“师傅,好难啊,您再教我一遍。”我看着少女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这样,看着我。”少女从来没有过不耐烦,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嗯嗯,那,我也试试。”
……
“今天去哪里玩啊,师傅。”
“去森林叭,那里有很多可爱的动物,不过记得不要乱跑哦。”
“嗯嗯,我会跟着师傅的。”
……
一个又一个回忆片段进入脑海,泪水打湿了地板,却依旧止不住地滑落。
“师傅,我做错了什么么,为什么您要走……”
泪滴落在“满天星”的花朵上,压弯了枝头,打湿了花瓣。
我以为我终于有家了,但对我来说称得上“家”的意味,也都逐渐离我远去。。
指尖的戒指在灯光下闪耀着。
“师傅,说好的要收下徒儿的礼物了的…为什么…明明只想给您一个惊喜,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冒险受重伤住院的时候我没有哭,因为练习总是不和您的要求而着急时我也没有哭,委托金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拖欠的时候我依旧没有哭…可现在,师傅…您可不可以回来……”
又是三个小时,脸颊因为哭泣而逐渐发麻,而心情却依旧不见好转。
身边的人全都离我而去,思念,悔恨与不舍交织于心,紧紧地握着胸前的吊坠,我在床前哭了就睡,醒了又哭,无依无靠。
整整一个月,我在家里呆了整整一个月。
没有洛师傅替我请假,许老师多次打来通讯询问情况,却都被我拒绝接听。
……
“我要退出协会。”一份申请被我递到前台。
协会的工作人员看了我一眼,接过了那份协议。
“身份证明。”工作人员询问道。
闻声,我将通讯器递了过去。
“好了。”一张小条被递了回来。
随时将其收起,我问道:“现在的第三大队,是什么情况?”
工作人员瞥了我一眼:“协会机密不外露。”
我皱了皱眉:“可我十秒钟前还是协会的人。”
“但你现在不是了。”
攥了攥拳头,我叹了口气:“行吧”
见我要转身离开,那人却叫住了我:“行了,不逗你了,我认得你的,羽泽和严间让我多关照你,可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辜负了他们?”
咬了咬牙,我缓缓说道:“抱歉,他们的事我会永远铭记在心,至于协会…已经不像从前了,我找不到留在这里的意义。”
“是啊,第三大队损失惨重,剩余的人都被安排进了第一、二两个大队弥补人员缺失,协会分部也曾一度遭到遇难成员家属的偏激行为攻击,甚至是媒体的指控和曝光,协会的威信大大减弱,加入的新人也日益减少,对此,于德治大人…呃,于德治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将一切平复过去了。”
“现在他怎么样?”我重新转过身。
“抱歉,这个我真不能说。”工作人员此时的状态明显不同刚刚。
“行吧。”听到这话,我就要离开,却停在了半路,转头说道,“谢了。”
前些日子我是给于德治打过通讯的,却发现通讯器显示的是账户封禁。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通讯号码所属人员已经确定死亡,无法再使用号码,另一种则是号码持有人失去了公民的权利,被人界排斥。
而无论是哪种,似乎都不是于德治该有的结果,对此,我一直保有疑惑。
平凡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我意识到要有所改变的时候,又是过了很长的时间。